從那天起,簡葇覺自己終於開始了被包養的生活。
這種生活,還真是相當的安逸,不用應酬任何人,不用看著那些投資商的臉,不用聽從經紀公司各種安排,也不用每天生活在威爺的威之下。總之,隻要把“鄭偉琛”三個字搬出來,不管什麽要求,威爺都會滿足,不管什麽麻煩,都會有人幫解決。
就連以專心拍《似水流年三部曲》為由,無理地要求威爺盡量不要給安排太多打醬油的戲份,把這一段的檔期全都空出來,威爺沒有多說一句廢話,隻用一種了然於心的微笑告訴,他是見過世麵的,什麽都懂。
原來傍上大咖的覺是這樣的好!
終於可以不必和以前一樣,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看別人一遍遍NG上。所以,可以留下大把大把的寶貴青春用在給鄭偉琛洗做飯收拾房間,還有等他下班回家。
當然,有時候也會閑得特別無聊,給鄭偉琛打個電話,沒話找話問他什麽時候回家。
他總是會用最沉靜、冷淡、清遠的聲音回答:“下班以後。”
“沒有應酬?”
“嗯。”
分明聽出他說話不方便,還是故意不掛電話,問:“你怎麽會天天都沒有應酬?男人不應酬,能幹什麽大事業啊!”
他答:“晚點我再告訴你。”
掛斷電話,有種不祥的預。
果然,晚上他回來之後,力行地告訴了——他為什麽晚上推了所有的應酬,早早地回家。
而也早已習慣了在臺上看樓下的車來車往,等著他的車出現。然後,在他還沒拿出鑰匙時,已經打開門,送他一個熱烈的吻。
這對很多來說,是最簡單不過的生活,可是對於來說,不用每天盼著周末的到來,已經是夢寐以求的日子了。
有人說,做演員最大的壞就是永遠沒有計劃中的休息日,果然如此。
簡葇剛剛才給鄭偉琛做了幾頓香辣排骨,《似水流年三部曲》就正式開機了,被劇組急招回去,去S市取景拍宣傳片。
起初,宣傳片拍得十分順利,幾個唯又傷的鏡頭在陳導準到位的詮釋下,演繹得十分,幾乎讓找回了當年初的覺,的演技更是讓一向追求完的陳導極為滿意,他有意無意問起威爺的檔期安排,似乎想要跟合作下一部戲。
可惜,好景不長,S市的最後一個鏡頭開拍了——G大門前那個熱辣的吻。
考慮到G大莊嚴肅穆的環境,他們不能在G大門前實拍,於是找了個其他學校,取景拍攝。
一切都已準備就緒,陳導為了追求宣傳片的可看,特意告訴男主角江嶧城要盡量吻得霸氣一些,真實一些,最好是抱住,狠狠地吻下來,給人一種強大的力量。陳導那個益求的態度,看來一點都不怕浪費膠片,非要讓和江嶧城吻到他滿意為止。
想起鄭偉琛臨走時的耳提麵命,簡葇在陳導旁邊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決定跟威爺先商量一下吻戲“借位”的事。
悄悄挪到威爺邊,“威爺,這個吻戲,我想借位,行嗎?”
“借位?!”威爺自然被弄得一頭霧水,“你搞什麽?以前吻戲床戲,你都拍得得心應手,怎麽今天不拍了?”
歎氣,“還不是有人小心眼。”
威爺馬上領悟,盡管一臉為難,還是長籲短歎去找陳導詳談。
“借位?!”一向最追求戲細膩的陳導當時臉就氣綠了,“有沒有搞錯,剛出道嗎?這種吻戲借位怎麽拍?你拍給我看看!”
“主要是現在想改變一下形象……”
威爺努力幫解釋,可是他跟陳導涉了半天,陳導還是一臉的堅持,“不想拍,就換別的演員,反正現在剛開機,什麽都來得及!”
說完,他直接起走進了休息室,咣的一聲摔上了門,留下滿劇組的人,麵麵相覷。
出於對陳導的尊敬和對藝的尊重,簡葇決定給鄭偉琛打了個電話,曉之以理之以,希他能諒的工作質,同意為藝小小地犧牲一次。
電話通了,低聲音說:“我剛才跟陳導涉了半天吻戲要借位的事,可是他堅決不同意,他還說要換演員……”
鄭偉琛沉默著。
“要不,我還是拍吧,就是演戲……”
“你不用管了,我會理。”
拿著被掛斷的電話,朝著一邊的威爺深深搖頭。
威爺無奈地歎氣,“算了,你還是先回酒店休息休息,我晚上再跟陳導談談。”
“好吧。”隻好換了服,收拾了東西。
威爺正準備帶離開,陳導突然從休息室出來,臉雖然還沒見緩和,但語氣卻不再強了,他朝著攝像招招手,跟他商量了一番借位的問題,攝像連連搖頭。
陳導又把劇務了去,幾個人商量了一番,最後決定——找替演員。
這樣的決定,真是讓大開了眼界,也讓全劇組的人都開了眼!從他們震驚的眼神裏,簡葇深深明白自己有多被鄙視。
說句真心話,在娛樂圈混了這麽多年,還真沒見過吻戲找替的明星,就連林希兒那種大牌,也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所以,在鄭偉琛給打電話,問況如何,真心誠意告訴他:“我真後悔,沒早點讓你包養我!”
“隻要你願意,什麽時候,都不算晚!”
盛夏的S市,暖風徐徐,吹的長發。
對著電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似水流年》的劇組在S市拍完了需要的鏡頭,又飛速趕回了B市拍主角藍雨和男主角楊琛分手的鏡頭,其中自然不了那一次訣別的擁抱。陳導為了讓簡葇更好地呈現出藍雨心的糾結緒,特意把每個細微的表都給設計好。
首先,擁抱的時候要有眼淚,但不能掉下來,必須含在眼裏,紅了眼眶,雙手也要在幾次猶豫後,抱住楊琛。直到楊琛離開,才能讓眼淚掉下來,眼淚要一串串往下掉。
“你要不要先醞釀一下?”陳導問。
“不用,我沒有問題。”說。
雖然上次拒絕拍吻戲之後,陳導對有一點不滿,不過後來經過威爺的斡旋,再加上在S市拍的幾組鏡頭表現得十分完,陳導對的態度也有所改觀。其實,自從《似水流年》開拍,簡葇看到劇本中一個個場景,一句句對白,記憶就被強行拉回了那段過去,仿佛重新經曆了一次甜的。
沒有一個鏡頭是在演戲。
即使導演喊“卡”,依然無法從回憶的甜中出來。
就像現在這段分手戲,當聽見楊琛說出那句:“再給我一分鍾……”眼前的人本不是江嶧城,而是鄭偉琛。
眼淚馬上就要奪眶而出,用盡全力在忍著,忍得整個心都要被碎了。
看著楊琛黯然離開,再也控製不住鋪天蓋地而來的不舍,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就連導演喊了“卡!”還沒辦法出戲,伏在自己的膝蓋上劇烈泣。
從沒有哪一刻,如此深刻地痛恨自己的愚蠢,竟然會以為這段曾經甜的可以因為的殘忍而斬斷。怎麽可能斬斷?越是殘忍的方式,越會讓刻骨銘心,終生難忘。
錯了,大錯特錯了!
有人過來給遞紙巾,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接過紙巾著被眼淚完全遮住視線的眼睛,換上漂亮的笑臉說:“謝謝!”
“不客氣!”清淡的聲音仿佛在記憶中跳出來,那麽真實,又那麽虛幻。
詫異地抬頭……
現實版的男主角活站在麵前,角還噙著溫的笑。
腦子一懵,顧不上在何,猛然站起,差點就撲到他懷裏。幸好鄭偉琛退後一步,與拉開點距離,讓被驟然驚喜衝昏的頭腦得以冷靜下來。
“你怎麽來了?!”抹著眼淚問。
他看了一眼後的方向,“我來看個朋友,順便來鑒賞一下你的演技。”
順著他的目回頭,見到肖大編劇舉手示意,表示就是那個所謂的“朋友”,“噢?你確定是順便來看我?”
他垂眸,將肩膀上剛落的一個飛蟲揮走。滿眼的思念和眷讓一時忘,深深沉浸在他的眸裏。
他說:“我發現,你的演技真是彩絕倫!”
“……”分不清他指的演技,是今天,還是過去,或者兩者皆有吧。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度,鄭偉琛隻跟說了幾句話,就去坐在肖大編劇旁邊,跟閑聊。
肖裳明知故問:“鄭,你又來請我吃飯吶?”
“是啊,聽說你們宣傳片今天殺青,我特意來請你吃飯,勞你。”
“噢!”肖裳狡黠地眨眨眼,“我真榮幸!不過可惜呀,我今天和我老公有約了,三個人吃飯,貌似很沒調……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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