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有一點尷尬,但絕對不是因為不信任您。”阮梨急著解釋,連敬詞都用上了,“事實上……可能我的格就是這樣,有點慢熱。”
阮梨覺得好像沒解釋清楚,又覺得好像越說越,深吸一口氣,“總之,如果您沒有覺得不適,就留在這里理工作。這張床……我們一人一半。”
說到最后,自己先沒了聲。
霍硯舟卻難得勾起角,眼底凝著淺淺笑意。
“我沒有不適,但如果你不要總是用‘您’這樣的稱呼會更好。”
阮梨:“……”
霍硯舟沒有去大堂。阮梨坐在床邊看手機,霍硯舟在簡陋的桌前辦公。
他在開一個國會議,講一口流利的法語,偏沉的音。
阮梨的法語不好,一些簡單的句子還是從前上學時看電影學來的,都是電影。想象了一下霍硯舟的這把嗓子用法語說話——嗯,會像黎的雨夜一樣,裹挾,溫又浪漫。
阮梨又看他括的背影,他穿白襯衫的時候偏斯文,換了黑,那種凌厲就又回來了。
腦子里不自覺浮現起霍硯舟襯衫的樣子,薄薄的布料在腰腹上,那麼分明的理……
阮梨被自己腦子里畫面驚住。
在干什麼?
在yy霍硯舟?
后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霍硯舟轉過頭,阮梨作其實很輕,這會兒已經完全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蜷一團,將被子拱出一個小小的山包。
霍硯舟重新投到會議,卻有些走神,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在工作上分過心。
有些事開始偏離軌道。
而事實上,還有直接軌的事。
凌晨三點,床上小小的一團開始哼唧。
霍硯舟不得不放下手上的工作,走過來,借著房間里昏黃的線,阮梨一張小臉泛著不太正常的紅。
霍硯舟手,掌心上阮梨的額頭,很燙。
阮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好像被卷一個怎麼都出不去的空間,周遭是冷冰冰的墻壁,一路跌跌撞撞,任憑怎麼呼喊都沒有回應。
迷迷糊糊睜開眼,落一個溫熱的懷抱。
“把藥吃了。”
很沉很好聽的男聲。
乖乖地張開,舌尖上一片苦,繼而蔓延開。最討厭吃苦的東西,搖著頭將小小的藥片用舌尖抵出去,然后把閉得的。
小時候抗拒吃藥,用的就是這招,經驗格外富。
“阮梨,聽話。”
阮梨不聽。
近乎貪婪地膩在這個懷抱里,脊背被溫熱的熨帖得好舒服,阮梨又靠近了點,試圖找一個更舒適的位置窩著。
霍硯舟垂眼看懷里不聽話的孩子,的抿得的,似乎是清醒的,知道有人要喂吃藥,但又不太清醒,因為一直在他懷里蹭。
“等會兒再睡。”
“先吃藥,吃了藥才能退燒。”
“乖,張。”
如果有識霍硯舟的人看到這一幕大概會驚掉下。
他什麼時候這麼溫耐心過,還是對個姑娘。
可燒得有點糊涂的姑娘卻不領,只覺得聒噪。
阮梨緩緩睜開眼,視線里是男人修白的脖頸,凸起的結輕。
視線上移,流暢的下頜線,兩片薄薄的,很飽滿,看著也很。
可它一張一翕,不給半點安寧,不讓睡覺,還要讓吃很苦的藥。
那一瞬間,阮梨也不知道自己是腦子里的哪神經搭錯了,隔著薄薄的金邊鏡片進一雙湛湛的黑眸。
下一秒,直接抬手將人拉低,上那兩片看起來的。
世界安靜了。
第010章
阮梨第二天上午十點鐘才醒來,天大亮,暴雨將小小的縣城洗刷得清明亮。
霍硯舟不在房間,只Miya坐在桌邊玩手機。
“醒啦,還有沒有不舒服?”Miya笑盈盈地湊過來,見阮梨有些迷茫,才又解釋道:“你生病了,霍總讓我過來照顧你的。”
“霍……”
“好像有事吧,天沒亮就走了。”Miya沖阮梨眨眨眼,“阮老師,霍先生是不是在追求你?”
“啊?”阮梨微驚。
Miya指了指桌上的藥,“他臨走的時候給我代得很仔細,像他這種位高權重的男人我可見多了,這麼耐心又細致地代一件事只有一個原因——”
Miya咧著笑,“上心了。”
阮梨搖頭,“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和他認識,他應該算是我的……長輩?”
Miya:“?”
是長輩吧。
阮梨想,應該沒有定義錯這樣的關系。
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打了項目組原先的行程安排,整個調研不得不慢下來,阮梨在蘇市出差的第三天晚上,接了一個陌生電話,是霍明朗。
“阮梨,我在你酒店樓下,我們談談。”
阮梨不知道霍明朗為什麼要來蘇市,這幾天努力用工作把自己裝滿,不去想任何一點關于霍明朗的事。
但這件事遲早要解決,不可能永遠回避霍明朗。
阮梨換了件服出門,從電梯間出來就看到了站在大堂的霍明朗,他好像看起來清減了些,神也不太好,眼底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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