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點著印度線香,氣味典雅又淡遠,混著茶香,清香醒腦。
“其實我一直建議你們這些年輕人出去走走,看看外麵的世界,外麵的文化氣氛,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潘泉是金融投資人,但是對外介紹自己主打是海歸博士,說起話來也博士派頭十足。
“對啊。”林焱點頭,語氣誠摯,“那等會兒泉哥要好好給我介紹幾個地方。”
“這你還真問對人了。”潘泉雙肘撐在桌上,著林焱的臉,“以後小燕有想要去的地方,跟泉哥說,一切經費都由你泉哥給你出。”
林焱抿輕笑,漂亮的形微微上翹,“泉哥是個大方的人,不過我要靠自己,傅總說過幾個月就給我漲工資呢。”
“你那工資一個月能有多?”潘泉說。
林焱低下頭,潘泉還要開口的時候,林焱包裏的手機突然震起來,林焱猶豫了下,抬頭看向潘泉:“泉哥,我接個電話。”
潘泉抿了口服務生剛沏的茶,說:“去接吧。”
潘泉今天帶來的是一個做蘇菜出了名的飯莊,前是一個很有名氣的園子,所以建築風格還是廊腰縵回的古風味。
林焱站在一盆盆栽前接了李唐的電話。
“等會,尋洲要過來。”林焱說。
李唐那邊默了下:“如果還沒有準備好,我過來接你。”
“組織是讓我臨陣逃?”林焱忽然笑了,夜晚的涼風吹得盆栽上的樹葉發出“沙沙”聲響,林焱用垂放在一邊的手了下另一隻手的臂膀,然後稍微側過子一點躲風。
“這不臨陣逃,而是一種迂回。”李唐的聲音淡淡的,好像隔著遙遠的時空傳過來。
“如果我一直沒有準備好呢?”林焱反問說。
李唐沉默了,然後倒是林焱先開口,帶著人的嬉笑:“該來的總要來,說不準尋洲都不記得我是誰了,如果我對他還有影響力,我倒是很榮幸能他的陣腳。”
電話那邊的李唐遲遲不說話,過了很久,才開口道:“有麻煩及時找我。”
林焱輕“嗯”了一聲,掛上電話的時候突然想到之前年暗的班長,學校三條杠大隊長,正直、善良,還有深遠抱負,他以前跟說他的夢想是帶中國的IT行業,之後大學畢業後,倒是進了行業。
長廊中間的假山假石上麵一泉細流,水聲淙淙,匯隔間傳來的一首《高山流水》,錚錚琴聲聽著更是長意遠,猶如隔簾人在雨聲中。林焱握著手機要回包間的時候,不遠傳來兩道腳步聲,當看到那兩人模糊的影時,林焱的本能反應還是側過子,將自己藏在廊柱的黑影裏。
“尋洲,駿駿這幾天冒一直沒有好,讓他自己待在家裏,我真有點不放心。”是張暮暮的聲音。
“保姆不是人嗎?”尋洲說。
“怎麽能一樣,我是孩子的媽。”張暮暮聲音有點高,然後又有點下去,“好了,是我想要陪你過來的,別老沉著一張臉,嚇唬誰呢。”
“行了,進去吧。”
……
尋洲,尋洲,尋洲……林焱心裏把尋洲的名字默念了幾遍,背靠廊柱看了眼頭頂的月,冰涼的夜,連月都顯得格外冷一點。
潘泉比尋洲長十多歲,親切地稱呼尋洲“弟”,尋洲隻是扯了下角,然後張暮暮說話了:“想不到潘總來S市不久居然知道何歡園,說起來何歡園雖然比不上S市的玉府樓有名,但是我還是獨這裏的蘇菜。”
張暮暮出好,長相好,學曆好,在沒有嫁給尋洲之前就是S市圈子裏比較有名的際高手,之後嫁給尋洲,倒是自願待在家裏相夫教子。
“弟妹能喜歡,是潘某的榮幸。”潘泉說完,開始請尋洲和張暮暮座。
張暮暮席的時候看到鄰座放著一個包和一件款杏西裝,問潘泉說:“潘總的人呢?”
“還不是我的人呢,剛剛出去接電話了,沒遇上嗎?”潘泉說。
“沒啊。”張暮暮看了眼尋洲,“我和尋洲都沒有看見……不過潘總還真是豔福不淺。”
“什麽豔福啊,不過是個小姑娘,單純著呢。”潘泉看了眼林焱留下來的包和外套,神一,爽朗地笑了兩聲,對尋洲和張暮暮說,“真的是一個小姑娘,剛剛跟我說久仰弟和弟妹很久了。”
“潘總真會說笑,您倒是把我好奇心勾起來了,不知道是哪位人……”張暮暮正要繼續說下去,因為尋洲一向不喜歡話太多停了下來,想到自己被尋洲吃得死死的,心裏是又氣又甜。
“……”潘泉正要開口,然後眼睛一亮,看向門外,“來了。”
林焱推開門,裏麵除了尋洲,潘泉和張暮暮都把視線投在臉上,林焱微微抿出一笑,然後走到潘泉的邊,稍稍解釋了下:“好久沒有聯係的朋友打來的,所以多聊了一會。”
好久沒有聯係的朋友打來的……當林焱開口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尋洲就聽出了潘泉的新歡是林焱。
林焱的說話方式是正經的,從先隊員開始就是中隊長這樣過來,然後是學校播音員,養了字正腔圓的說話習慣,不過聲線,如果語速稍稍慢點,聽說話就有呢喃語的覺。
“潘總,這下可以介紹了吧。”張暮暮開口說。
“燕子,這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總和他的人。”潘泉笑嗬嗬,對林焱眨了下眼睛,然後轉過頭對尋洲和張暮暮說,“林燕,是傅天帶的徒弟。”
“傅叔叔的徒弟?我怎麽沒見過喲。”張暮暮站起來,揚起一抹笑,對林焱出了手,“你好,我是張暮暮。”
林焱握上張暮暮的手,“你好,太太。”
張暮暮目打量,似笑非笑:“你很漂亮。”
林焱眉眼彎彎,讓人看起來是一個文靜秀的人,微紅著臉應承張暮暮:“您更漂亮。”
“是不是見麵分外眼紅啊。”潘泉開起了玩笑。
“你們男人惺惺相惜的知己誼,同樣的事到我們人怎麽就分外眼紅了?”張暮暮笑著回了潘泉的話。
“哎哎哎,是潘某想得不周。”潘泉頓了下,“我罰酒一杯,如何?”
“一杯哪夠,要三杯。”張暮暮挑眉看向林焱,“燕子,你說怎麽樣。”
“三杯是不是太多了?”林焱看看潘泉,一副很顧著潘泉的樣子。
“哎哎哎。”張暮暮真是有點怒其不爭,蹙了下眉,“燕子,我跟你說,對男人可不能那麽心啊。”
林焱低下頭,裝靦腆,響在耳邊的是潘泉的笑聲,他豪爽地讓服務生倒了酒,然後尋洲開口了,“潘總,暮暮跟你開玩笑呢。”
張暮暮見尋洲這樣說,立馬改口:“是我大意了,今晚真不能讓潘總喝那麽多,不然怎麽送林小姐回去呢?”
潘泉眸一轉:“這樣吧,我先罰酒一杯,其他兩杯先欠著。”
……
“嗬嗬。”尋洲扯了下角,視線從潘泉這裏移到林焱上,然後收回,然後他也不知道收回之前要看向那裏。
林焱,林燕,現在在他眼裏的是火炎炎的林焱,還是似曾相識燕歸來的林燕呢。
林焱是由潘泉的司機送回來的,林焱讓司機在雅琳小區前麵的盛安廣場停下來。盛安廣場不是S市熱鬧的一個廣場,夜晚還不到十點,廣場已經冷清下來,但是商場還沒有打烊,五六的廣告燈還在不停閃爍著。
林焱走回了雅琳小區,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到的時候趾骨那裏傳來疼意,所以回到小區樓,林焱真的沒有力氣再爬樓梯,而是坐電梯上去,最後來到公寓門外,連鑰匙也不想掏了,半靠著防盜門拚命地按著門鈴。
李唐很快就過來開門,他還沒有休息,西裝筆立在門裏,上也有些酒味,估計晚上也出去應酬過了。
“回來了?”李唐問。
林焱隻是抬眼看著李唐,然後將手放在這個男人寬厚的肩膀上,吻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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