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慕無塵剛要喊,就被雲墨捂住了:“別驚了。”
慕無塵嗅到他掌心淡淡的龍涎香和著清苦的藥香,不吱聲了。
燭火下,阿音麵蒼白,睜著一雙空無神的眼睛一步步有些僵的循著簫聲往外走,門口杜柳帶著人一直守著,見出來,眾人都不敢驚,不由得也心翼翼的往後退了退。
阿音穿著薄,一直走出了慕無塵的琴嶽樓,直到不遠的一片茂的竹林裏才停了下來。
慕無塵和雲墨他們一直悄悄地跟著,雨後的夜空格外的幹淨,一殘月也顯得異常明亮,照著林中的影,有些單薄。一雙空的眼睛四張,似乎是失去了方向。
慕無塵忽然想起,那一日在湖上那個一邊殺著魚,一邊赤著腳戲水的姑娘,是那麽的生活潑。
“怎麽了。”站在他旁的雲墨忽然問了一句。
慕無塵回過神,無奈的搖搖頭:“沒什麽,隻是發現這丫頭原來不是這樣。”
對方聞言,回首看著站在月下的人影,沒有話。
慕無塵也沒有再什麽,隻聽簫聲比原先清晰了,阿音卻依舊站在那裏一步不了。
“這是怎麽了,這追魂曲不是應該一直催著中毒的人往前走麽。”慕無塵不疑,聽見孫炎解釋道:“我封了的道,這曲子對的作用便不大了,能走到這裏,這吹簫饒功力已是不淺了。”
“一定是千機。”慕無塵暗自咬牙,上前一步,抬頭看了看四周,卻找不到人影,“這隻狐貍一定躲在哪裏。”四周隻有茂的竹影在夜風中搖曳,沙沙作響。
雲墨看了一眼杜柳,對方也是搖搖頭:“對方功深厚,估計不在府。”
“那我派人出去找,一定給他揪出來。”
“不必了。”孫炎搖搖頭,剛要什麽,就聽見“噗通”一聲,眾人循聲看去,隻見剛才還站在那裏的阿音,忽然倒下了。
慕無塵見狀,趕上前將人撈進了懷中,到微涼的子,越發擔憂:“這是怎麽了。”
簫聲依舊,可是阿音卻再無反應。
雲墨緩緩走來,踩著竹林的落葉簌簌作響,看見月下蒼白的臉近乎明,長長的睫輕輕的著,卻顯得愈發的安靜。這境好似在夢裏,稍不心,就會夢醒,人散。
“老夫的解藥,這追魂曲隻能用一次,之後便無效了。”孫炎上前屈膝給搭脈,片刻道,“這毒是解了,之後便是解一解這蝕骨散了。”隻是中毒太深,解毒要些日子了。
慕無塵抱著阿音,輕若無。這些的奔波,到後來幾乎都是他抱著的,卻不想現在已然如此輕了。
雲墨回過神,抬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道:“夜深了,回吧。”
夜風輕拂,竹影搖。
陵城客棧,正是白日裏阿音他們落腳的地方。月華下,一襲紫站在高高的樓頂上,俯視著陵城安寧的夜,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長簫,看著澤夢山莊的方向,瞇了瞇眸子。
一旁的侍從匆匆而來,回稟道:“大人,沒來。”他們一無所獲。
千機輕輕一笑,抬手就將手中的簫了個碎:“這簫不好。”完便一躍而下,消失在了夜鄭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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