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以為，瘋狗蛋隻是這一天心來要接送去網吧。

沒想，這家夥的接送是風雨無阻，隻要慕染學，他就來。

起初一個星期，還隻是慕染認真學習，他跟保鏢們組隊打遊戲。

但打了一周後，他就開始往慕染邊蹭了，“你在學習，我在打遊戲，每天看你有正經事兒做，我卻在荒廢度日，我真的遊戲都玩得焦慮不安。”

“要不你借我幾本書看看？讓我也能有點正事兒做。”

被他纏了一個星期，慕染雖然依舊沒把慕初看順眼，但也習慣他總跟在自己邊了。

頭也沒抬，一邊看書一邊說：“我都是專業書，沒什麽好借你的。”

慕初說：“那你推薦我幾本能陶冶的，或者是能長知識的書，我去買。”

慕染張口就來，“《刑法》《民法》《勞法》。”

慕初：“……”

他無語，“你認真的嗎？”

慕染終於從繁忙的學業中空抬眸賞賜般的看了他一眼，“法律不能陶冶長知識嗎？”

慕初：“……”

“能。”他無從反駁，“我這就去買。”

快遞還要等三天，慕初便直接吩咐保鏢們保護好慕染後，出網吧去書店買了。

等他走後，慕染看向保鏢們：“他剛才說的是保護嗎？”

保鏢A：“是的。”

保鏢B：“真沒想到有一天保護這個詞也能用在我們上。”

保鏢A：“是啊，我還以為隻要跟在四小姐邊一天，我們的工作容就隻有監視呢。”

保鏢B提醒他：“還有被四小姐著當司機。”

一旁的慕染：“……”

也提醒他倆，“是我最近對你們太好了嗎？縱得你們當著我的麵就開始無法無天了？”

保鏢A、B：“……”

兩人整齊劃一的閉了繼續打遊戲。

慕染卻抬眸，看向慕初離去的門口，眼眸微沉。

……

慕初高估了自己。

在學習這事兒上，他一直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看到別人學習用功了，出於不安就也想跟著學點，但一旦開始學，他就犯困。

他腦袋砸在鍵盤上第三下後，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了。

他又湊到慕染邊，“你不困嗎？”

慕染學習節奏不停，“你要是困了，要麽去洗個冷水臉，要麽站著看書，要麽點杯咖啡提神，要麽頭懸梁錐刺再扇自己倆掌。”

慕初：“……”

他默默收回探出去詢問的子，看向桌上催眠的法律書，又默默拿出手機點了杯咖啡後，再起去洗臉。

有醒神的法子吊著，又有慕染這個學瘋了的學習機在旁邊運轉，時時刻刻激勵著他的學習意誌，等到慕染收拾東西要走了，慕初才驚覺自己居然也沉下心來看了一、兩個小時的書了。

以前他隻覺得長時間的看書過後，腦子就像是被掏空一樣，累得不行。

但今天他卻覺得腦子充實得很，因為學習了，做了正事兒，他甚至覺得心非常好，人也神了很多。

嚐到了學習的甜果，他下定了決心，“慕染，我以後天天跟著你學習！”

慕染：“……”

其實大可不必。

但瘋狗蛋這次真的不是說說而已，之後的時間他說早做到，慕染學多久，他就看書看多久，看困了就用慕染教他的方法提神。

久而久之，兩個月過去，他居然也看完了慕染推薦給他的所有書，甚至因為這兩個月的培養，他現在看書都不犯困了，眼神裏還會著知識的芒。

真沒想到他能有這麽大改變的慕染：“……”

看著他得意洋洋的跟自己炫耀他的讀書戰報，慕染說：“你早拿出這份學習的勁兒，重點大學都能上了。”

慕初：“……”

不過或許是親眼見證了慕初從一看書就犯困，長今天這樣，慕染居然對他生出了一種‘我家有弟初長’的欣，所以最終還是補了一句，“但學習這件事，任何時候開始都不晚，隻要你能開始學習，你就是功的。”

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到慕染的稱讚，慕初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整個人開心的不行，“嘿嘿嘿嘿嘿嘿嘿。”

慕染：“……”

草率了。

不該誇的。

這狗蛋一誇就樂得像條傻狗。

慕初跟著慕染學習後的改變，慕父慕母也看在眼裏，眼看著以前學習不好的兒，現在不僅自己發圖強，還帶同樣不學習的慕初一起進步，夫妻倆心中不免藉，也想著借此機會好好誇誇慕染，緩解一下他們之間尷尬的親子關係。

於是，這天慕染帶著慕初學習結束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慕父慕母迎上來。

兩人顯然是對跟說好話這件事還不練，非常生疏的對出依舊著幾分搐、驚悚的笑容。

慕父說：“回來了？學習累了吧。”

慕母說：“廚房做了飯菜，來，去吃點吧。”

說著，還打算去幫慕染拿書包。

慕染躲開的手，說：“今天又是什麽原因在我這兒獻起了殷勤？”

“你！”語氣、態度都不算好，慕父慕母瞬間火氣就上來了。

但兩人看到慕初，就想起了他之前跟他們說過的話。

他們後來也回去反思過，他們對慕染而言真的算得上是好父母嗎？

是不算的。

他們對的耐心不夠。

慕染剛回家時惹事兒，他們還會好聲好氣的勸說，但一次、兩次慕染回饋給他們的態度不好，他們就會覺得慕染無理取鬧，進而之後隻要慕染一惹事，他們就連勸解，甚至弄清事真相的耐心都沒有，直接對著就是開罵。

可慕初讀書那會兒也叛逆不聽勸，他們總會用各種辦法哄他，即使他在外麵闖禍了，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也不是責怪，而是調查清楚錯究竟在不在他。

都是自己的親骨，能對慕初做到的事，為什麽對慕染卻做不到了？

他們想著自己的問題，一時沒有再對慕染氣。

慕染見他們看了眼慕初之後就沉默了，便好像明白了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