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在學校餐廳吃飯，喬蕎就發現肖晴在和幾個老師議論自己。說是議論，是因為那群人聚在一起，時不時朝的方向看。

喬蕎低頭吃完飯，收拾好餐離開，即使不去聽也知道會被怎樣編排。

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看了會兒書，心思卻漸漸飄遠了，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點想念林遠舟。

拿出手機，但又覺得這時候發信息會不會影響他？

可轉念一想，他傷口還未恢復，不會出太危險的任務，那麼……發條微信總可以吧？

想了許久，只慎之又慎地發過去一句話：【你傷口還疼嗎？】

其實過去那麼久，傷口不太可能會痛，但實在不知道問什麼好。

這個點的辦公室很安靜，除了空調細微的電流聲，明明沒別的多余聲響，可喬蕎就是覺得，自己仿佛能聽到時間一秒一秒流逝的聲響——不知道又要過多久，林遠舟才會回復。

或許晚上，又或許明天……

然而就在這一刻，手機短促地震了下。

立刻拿起一看，的確是他，只是話依然簡練：【有事？】

喬蕎想起他走時的那句——有事聯系。抿，心里泛起一悵然，有點難過地回道：【沒事。】

他不再回復了。喬蕎也不再打擾他，托著下開始發呆。

***

雖然如此，喬蕎還是盡心地照顧十塊錢，周六下午還去林遠舟家里看了看。人長期不在，很怕水電開關出什麼問題，造危險。

順便給十塊錢洗了個澡，十塊錢這段時間都寄居在家，除卻開始兩天的不習慣，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但洗澡要用的專業東西都沒帶過去。

一邊給十塊錢抹沐浴，一邊說：“你倒是，適應力很強。”

再一想，林遠舟經常不在，它或許總被寄放在各種寵店。這麼一想，和小時候的自己頗有點同病相憐的味道，捧著它腦袋，“你主人不在，想他嗎？”

十塊錢沖甩甩尾，甩一頭的水。像是在拒絕回答。

喬蕎單手捂臉，“十塊錢！”

十塊錢這次猛地甩了甩周發，漉漉的一水，全都到了喬蕎上。

喬蕎都被它氣笑了，“再鬧，扣你狗糧。”

十塊錢自然聽不懂，一人一狗像是打了場水戰，給它洗完，喬蕎自己也和洗了個澡沒兩樣。

上的子了，本沒法穿，猶豫了下，到林遠舟房間找了件白半袖。現在天熱，的子搭在外面應該很快就能干。

喬蕎盤坐在地上給十塊錢吹干發，忍不住和它抱怨，“你的主人，真的一點都不討人喜歡。不解風，懂嗎？”

十塊錢瞪著烏黑的眼瞧。喬蕎沒忍住，狠狠它呆萌的腦袋，“干嘛，說他壞話，你不開心？”

十塊錢把頭扭一邊去了。

“算了。”喬蕎笑道：“我大方點，不和他一般見識。”

十塊錢立刻轉過來，還直往懷里鉆。喬蕎覺著這狗子怕是要！使勁兒推它，“你又想弄我一水！”

一人一狗在客廳鬧，喬蕎忽然覺得連日來的郁氣都消弭了不。落地窗外的投進來，滿屋子的明亮好。

林遠舟開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短短幾秒間，有些問題忽然有了答案。

吹風機的聲音實在太大，以至于碼鎖響的時候，喬蕎完全沒聽到。直至看到玄關有人出現，才驚的往后一倒，連忙用雙手撐住地板，“你怎麼——”

林遠舟胳膊上的夾板和紗布都拆除了，與尋常一樣，穿著簡單的白黑站在門口，手邊有個小型行李箱。他也沒想到會嚇一跳，微微怔愣了幾秒，“我提前回來了。”

“噢。”喬蕎應了一聲，再抬頭，發現他一直認真盯著自己看。

低頭看了眼，馬上反應過來，趕站起，“給十塊錢洗澡，服了。”他不在還好，他在的時候，穿著屬于他的服，忽然就覺得氣氛都變得古怪起來。

服上全是他的味道——

“沒關系。”林遠舟已經邁開長往里走。他曲膝半跪了十塊錢，再抬頭看時，笑了下，“你穿著很好看。”

“……”

***

他接手了幫十塊錢吹干的收尾工作，喬蕎一時無事可做，去臺檢查了下子有沒有干。林遠舟似乎在思考事，剛才起一直沒說話，喬蕎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想工作上的事，只打定主意，決定先行離開。

至于上這件服，回頭洗干凈再送回來好了。

折回客廳里，“要是沒事——”

“我有話對你說。”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了口。

“……”喬蕎覺得還是該讓他先說，點點頭，“你講。”

“是比較嚴肅的話題。”林遠舟示意坐下談。

他這麼正式，喬蕎都被他弄得有些惴惴不安。依言坐好，雙手疊放在膝蓋上，那架勢，倒是真的在聽什麼重要會議一般。

林遠舟頃刻笑了，“不用張。”

“沒張。”喬蕎其實是真不知道他能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或許是傷好了，不再需要幫忙照顧十塊錢？這樣想，其實還有點舍不得那狗子，以前明明很怕它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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