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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軟青梅兇嘰嘰,得寵著》 第十五章 扔你下去

吃完飯,薄暖把碗盤洗了,聽到手機響了,手接起來。

電話那頭,男人嗓音懶散:“起床了沒啊。”

“起了。”都大中午的了。

左殿笑:“出來給外婆燒紙啊,大中午的氣重,不怕出來。”

“......”

一天天的,有沒有正形了。

薄暖憋了半天,出一句:“外婆要出來,也是來打你的。”

左殿頓了兩秒,“外婆”兩個字在他裏繞了兩遍。

別說,跟著自己喊外婆的樣子,真他/媽讓他心

按規矩,應該跟薄文一樣喊的。

但從一開始,就跟著自己喊外婆。

“快點啊,水井這裏等你。”左殿角勾起笑意,聲音也和下來。

掛掉電話,薄暖跟李慧芬待了下,然後走到院中葡萄架下,挑了幾串紫的葡萄剪下來。

這些秋葡萄長得很好,看起來晶瑩剔

用水衝幹淨,裝進袋子裏提了出去。

中午日頭很大,即使秋天了,也很曬。

走到外婆家時,門口的雜草已經全部被清理掉了。

水井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新鮮褐的泥土出來。

“你這是一晚上沒睡拔完的嗎?”薄暖驚訝地問。

左殿瞇著眼打量:“怎麽不戴帽子啊?”

“不想戴。”薄暖把葡萄拎給他,“很甜的,嚐嚐。”

左殿接過來,揪了兩顆扔裏,裏還念叨著:“曬黑了別哭。”

誰哭了。

誰會因為曬黑就哭?

左殿瞥了一眼:“嗬。”

“......”薄暖不想理他,拎起地上的元寶紙錢就往墓地走。

看著氣哼哼,卻又很自覺的樣子,左殿彎笑,手上摘葡萄的作很練,一顆顆拋進裏。

“你快點啊。”薄暖回頭,見他慢條斯理的樣子忍不住怒。

連生氣的樣子都那麽好看。

左殿眼裏漫出暖意,溫道:“好。”

-

大中午的,墓地也沒有人。

墓園周邊種的楊樹葉也開始發黃。

左殿把元寶紙錢燒了,跪在地上磕頭,然後偏著頭看薄暖,理直氣壯地要求:“給外婆磕頭。”

“......”

薄暖很想問他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磕頭是誰都能磕的?

不是自己家孩子,能隨便磕?

左殿笑了,轉頭對著墓碑上的老人說:“外婆,當初你種的花就是被澆水澆死的,還有一次廚房失火也是......”

“我磕!”薄暖憤怒地跪下來。

左殿別過臉,生生把笑憋了回去。

磕完三個頭,左殿輕咳了下,格外認真的幫:“外婆你就別怪了,其實那些都是我/幹的。”

“......”薄暖鬱悶的想哭,想打他一頓,“你覺得這時候撒謊還有用嗎?”

左殿沒忍住,笑出聲來。

薄暖抓起旁邊的小石頭就扔了過去。

太過分了!

左殿笑夠了,扯著站起來,角還留著淺淺的弧度。

他回頭看了會墓碑上的老人,眼神認真又專注。

半晌,他轉麵對著邊的姑娘,然後慢慢彎腰,出手,溫地拂去膝上的灰塵。

薄暖被太曬得發暈,低頭看著男人的作,心裏一片酸

“走吧。”左殿看了眼日頭,溫和地說。

薄暖跟在他旁邊的影裏,一點都沒被曬著。

兩人慢悠悠來到水井旁邊,左殿麻繩。

天長日久,風吹雨打,麻繩一就碎掉了。

原來時間已經過去那麽久。

當初的老人不在了,當初的麻繩也壞掉了。

當初的年、也已經長大人了。

薄暖怔怔地看著那口井。

明明很悉,卻又很陌生。

左殿偏頭看,勾笑了,趁不注意,拎著領往水井井沿送,語調格外惡劣:“扔你下去。”

“啊!”薄暖沒有防備,眼睛徑直看到水井裏幽幽的樣子,沒控製住尖出來。

水井很涼,涼氣撲到臉上。

連忙閉上眼睛,雙手撲騰,回頭抱住男人的腰。

“左殿!”想打死他。

左殿笑個不停,任由圈著自己的腰。

高照,他許多年,沒有這樣開心過。

了下的頭發,把按在膛上。

薄暖回過神,就聞到淡淡的薄荷味。

睜圓了眼,一把推開他,忘記後麵是水井,整個人往後倒。

左殿臉一沉,用力把扯回來,罵道:“你想死?”

薄暖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往旁邊躲了兩步,離井口遠了些。

“還不是怪你!”

左殿冷哼一聲,走到旁邊,搬起厚重的井蓋,把井口擋住。

他做完這些,站起拍拍手:“進去。”

薄暖跟在他後麵,進了院子。

院子被簡單打掃了一遍,當初被澆死的那棵花又重新發了,竟然在旁邊開出一大叢來。

地跑過去,連聲音都歡快起來:“大左,你看,它活了哎。”

左殿聽到這句下意識的稱呼,眼神暖了許多:“嗯。”

薄暖蹲在那裏,手指拂上花瓣:“這樣居然都能活。”

還記得當時澆水澆多了,花朵花葉蔫發黃的樣子。

左殿瞇著眼看了會,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側麵拍了張照。

薄暖蹲在的花叢前麵,長發隨意紮起來,幾縷散在臉頰側麵,雙睫卷翹,角是甜甜的笑。

背景是古老又陳舊的院子,看起來格外不搭。

可是,他覺得,好

他第一次,發了朋友圈。

發出去不過十秒鍾,信息和電話就了。

他嫌煩,直接關了機。

薄暖看完了,站起來又跑到廚房。

對這些留有記憶的地方,很懷念。

當初被燒黑的地方,還在那裏。

那一次,非要試著自己引火,結果把火苗落到灶頭的柴堆上都沒發現。

等左殿進來的時候,柴堆已經起了火。

又慌又怕,站那裏手足無措。

左殿提水進來把火澆滅,還得安

整個牆壁都被熏黑了,最後,左殿跟外婆說,是他幹的。

外婆也沒有責罵他們,知道他們兩個都是城裏孩子。

薄暖愧疚的不行。

那一天,左殿第一次,抱了

擁進懷裏,手掌拍著的腦袋,不停地哄:“沒事的啊,有我在呢,不怕不怕。”

上火熱,帶著幹淨的薄荷味,的臉埋進他的膛,仿佛什麽都不用去麵對。

那一刻,真的什麽都不怕了。

薄暖怔怔地看了會,左殿微微彎腰,歪著頭看的眼睛,笑著問:“是不是發現我很偉大啊?”

“......”

你不開口就很偉大。

一開口,什麽都沒了。

“要不要再試一次啊?”左殿笑著問。

薄暖點頭。

左殿拿了把柴,把打火機遞到手上:“我來拿,你來點,小心點,別燒著我手。”

“......”薄暖無語了一下,“你別說話。”

一開口就破壞氣氛。

左殿笑個不停,看著把柴點著,然後放進灶裏:“真是厲害了,居然都能點著了。”

“......你閉吧。”薄暖忍不住罵。

這有什麽難度。

隻不過,按了下打火機。

左殿拿出手機開了機,含著笑說:“來,跟你第一次安全點著的火苗合個影。”

“你好煩啊。”薄暖忍不住罵。

左殿沒有拍照,拍了個視頻,視頻裏薄暖怯怯的責怪聲,讓他心頭水。

廚房裏什麽都沒了,自從外婆去世,就不會再有人往家裏買東西,添置食材。

左殿突然不想回去了。

扔下那一堆攤子,就跟薄暖一起在這兒過日子。

“薄暖,”他正了神,認真問道,“以後回來這裏養老怎麽樣?”

薄暖怔了下:“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啊。”

左殿突然有點泄氣。

他的計劃裏,全是

的每一個想法裏,通通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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