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展舉辦前, 公司的領導又要找談了一次話,陳燃知道這次談話無非是夸獎這次的點子有多新奇,上級領導很看好的發展。
陳燃敲門, 進去, 站在辦公桌前, 做好了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去的準備。
陳國建是的直屬上級, 比上次林至白來見的人低了幾個等級,不過管夠用, 陳燃還沒站穩腳跟, 陳國建就先一步站起來,拉開凳子, 讓陳燃坐在位置上, 又找了個杯子,親自為陳燃倒了杯水。
陳國建上次就被代過, 陳燃這個人要特殊照顧,朝九晚五,沒有加班, 這是基本作。
聽其他人說,陳燃跟老總談了很久的林氏有點兒關系,陳燃還沒來多久, 出版社和林氏的合同就談妥了, 上次林氏的東家來, 還專門敲了陳燃辦公室的門,請陳燃出去吃飯。
“小燃, 最近這個表現不錯,周圍的同事都有跟我反應過,能吃苦, 肯耐勞,好的一個小姑娘。”陳國建拍了拍的肩膀,越過,坐回位置上,“這次年終書展有沒有遇到什麼難?有難要及時反應。”
陳燃轉了轉杯子:“沒什麼難。”
“是,這任務給你,我放心,地方我也去看了,辦的確實不錯。”陳國建夸獎。
陳燃笑了下,早就知道是這麼幾句車轱轆話。
陳國建又夸獎了幾句,話題才轉正題,他原本的意思就是要問陳燃在書展結束的晚會上邀請了誰。
“這次的邀請函呢?送給林總了嗎?”
不是出版社沒給林至白寄,只是這樣的生意在林氏本算不上什麼,隨隨便便撥一筆款過來,要沒有重要的人本也見不上林至白。
陳燃有一段時間沒再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愣神:“什麼?”
“聽說你跟林氏集團的林總關系不錯,上次還一塊兒找你吃飯呢。”陳國建咳嗽一聲,“怎麼了?沒送嗎?”
陳燃搖了搖頭,何止是沒送。
書展之后的晚宴說好聽點兒是慶功宴,實際上就是各界人士邀,來回換自個和其他人的人脈,以后多條出路,吃飯聊天不了,都是為了以后的生意事業
鋪路,但陳燃是實打實地沒想過這些。
邀請函給了一份,給譚驍送了,沒剩余的。
“這麼重要的事,是忘了嗎?”
陳國建皺眉,臉上的表已經有些許不悅,但礙于面,也沒表太過。
“這邀請函給我不是讓我請的嗎?”
陳國建啞口無言:“話是這麼說,但……”
陳燃抬眸,笑了笑,沒想到公司專門給邀請函是這個用意:“沒什麼但是的,社里也就給了我一份,我正好有朋友想邀請,就邀請了。”
陳國建沉默以對,面前的玻璃杯里,茶葉沖泡開了,他又做了一壺新水,沸水聲很雜。
陳燃說得輕松,難辦得是公司,他打聽了許多,又沒人知道陳燃到底是什麼樣的來頭,要不然這麼重要的事,別人眼等林至白還來不及,倒是輕松,一句想邀請別人就全都解決了。
“一會兒再讓人給你送一份,邀請函,又不是什麼大事兒。”陳國建斂了斂神,“等下給林總送過去,看看林總還有沒有什麼時間?畢竟是你第一次辦這麼大的活,能來就來,我們都行個方便。”
“沒什麼行方便的。”陳燃垂下眸,“我請不來,也不會請。”
“陳燃!”
陳燃聽出陳國建的不愉快,進辦公室時,陳國建能好聲好氣待,無非就是因為林至白,去哪兒都這份恩惠,真是沒意思的事。
跟陳國建鬧不愉快的事很快就傳遍了辦公室,陳燃回到辦公桌上,注意到周圍同事看的目,仿佛在看勇士。也是,要是別人遇到這件事,大概都不得顯得自己跟林至白有什麼關聯,但陳燃不太一樣,沒辦法說原因,但實在不想跟林至白有任何接了。
“你真跟老陳吵了一架?”蔣明余靠了過來,眨眨眼。
“不算吧。”陳燃不確定。
骨子里倔,又不缺錢,就算丟了份工作,大不了再找一份,沖撞起老板也沒什麼,何況這也不算事沖撞,只不過是用公司給的邀請函邀請了自己想邀請的人。
“這還不算?聽他們說老陳讓你辦事,你不不辦,還拒絕的
狠。”蔣明余連連搖頭,“小燃燃,真沒看出來,你原來還是個狠角。”
陳燃不想把事鬧得太麻煩,從桌上找了盒草莓味的巧克力棒,包裝致,草莓的卡通印簽,是在超市湊活順手買的,扔到他桌面:“本來就辦不了,林總哪兒能因為我就來,這個味道的巧克力棒好吃,你嘗嘗。”
興許是巧克力棒真的起了作用,蔣明余沒再講話,拆開就吃了。
手機在桌面震下,陳燃拿起手機,看見譚驍的微信。
【flame:路過你公司樓下。】
【flame:下來嗎?】
【flame:還有芋泥。】
陳燃收到微信,角已經不自覺翹了起來,都不知道的。
離下班時間沒多久,陳燃會到了什麼做度秒如年,本來明天就能見到的,不應該這麼興,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是想下班,想現在就下去。
朝九晚五都滿足不了的,想下班。
好想下班。
陳燃做了辦公室第一個打卡下班的人,平常也積極,但沒今天,秒針一到,陳燃就收拾好了包,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從工位上離開,坐電梯,覺得電梯都慢,下樓,一路出了辦公樓,在樓下看到了譚驍的車。
“你怎麼來了?”陳燃上車,不住地開心。
“你不是喜歡這家芋泥嗎?”譚驍手,從后座上拿了過來,是他公司附近那家面包店,“最近新出了純芋泥的,順便帶給你嘗嘗。”
知道路過是假話,譚驍公司離這里十萬八千里遠,一個東南,一個西北,雖然說這段時間他沒那麼幸苦,有了空閑時間,但說是順路也太過勉強。
“你公司來這兒多遠。”陳燃上抱怨,悄悄地還是打開了牛皮紙袋。
里邊的東西不多,除了上次吃過的一份面包,最頂上的是份玻璃小瓶裝的芋泥,面上灑了層焦黃的花生碎片,看起來很是可口。
都不知道這家店新出了新品的活,不然怎麼也是要去的。
“不遠。”譚驍低聲回答。
其實放在過去,陳燃是不信的。
譚驍是那麼一個人,和別人說
話不考慮后果,隨又驕傲,但遇上總是會不一樣,他總不想讓產生什麼心理力,每次心準備的東西也只是說隨便做的。
陳燃拿小勺挖了點兒芋泥,放進里,有點兒咸,還是溫熱的:“你看到我給你送的邀請函了嗎?”
“嗯,下午就收到了。”譚驍回答。
就因為收到了,想到公司附近的面包店,早上來的時候看到出了個新活,本來說明天見面帶給,但又總覺得太慢了,想讓第一天就能吃到。
“好看嗎?”陳燃問的小心翼翼。
剛才在辦公室的時候,陳燃就在心里預估,快遞有沒有把邀請函送到了譚驍的手,邀請函不是設計的,工部有人做的,按照原本應該有的樣子,不過為了配合書展多加了道很小的彩虹。關鍵的地方在抬頭,是親手寫的,為此還練廢了好些張白紙,好不容易找到個好看的字,不知道譚驍能不能注意到。
“嗯。”譚驍點了下頭。
果然是注意不到。
陳燃也可以理解,畢竟邀請函這種東西都是由部門同一發的,哪有人跟一樣,專門要一份的,想不到也是正常。
“這樣嗎?”陳燃抿了下,違心回答,“你喜歡就好。”
譚驍抬眼,看,既然提起來,就知道陳燃想問的不止是這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是寫的。
邀請函隨都帶著,譚驍從一邊兒掏出來的時候,陳燃都有些驚訝,怎麼會有人都不離手的。封面是象牙白的,燙金的字,右上角有很小的一道彩虹,像是車窗玻璃外的落下來斜了一道。
兩人坐在車廂,距離不遠。
譚驍把那份邀請函展開,陳燃怕字寫的不好看,故意先用鉛筆了一份上去,隔空印了個印記,有些深,又用深描了字,只要仔細點兒就能看出來,何況在他的名字,右下角還有一個很小很小的桃心一樣的小點。
“是,我很喜歡。”他把邀請函遞到面前,擺給看,“我說的是字。”
陳燃抬起頭,沒想到他真的會發現。臉上忍不住燙了起來,這麼一點兒小心思,明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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