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也繼續乖巧應好。

“神，你們怎麼回去？”商敘出于禮貌，問了一。

聽到“神”這個稱呼，程遲予眉頭一皺，忽然明白了為何他會覺得頻率里遇見的聲會有些悉。

他深深看向面前的人，費力地將與那個傳聞中業務能力極強卻冷若冰霜的管制之花聯系起來。這傳聞怕不是哪里出了錯？

林梔也嫣然一笑，落落大方地出手。

“那麼再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林梔也，甬城機場的塔臺管制。”

“很高興認識你，程機長。”

第14章 再相遇

夜濃郁，塔臺的燈照亮了周圍的小片區域，形一道明亮的束。遠的跑道燈火通明，像是一條帶貫穿在夜中。

過塔臺明亮的玻璃窗，俯瞰整個機場，是林梔也夜班時最喜歡的干的事。

夜晚的飛機流量小，波道里偶爾傳來機組的聲音，林梔也按部就班指揮他們的起降。

管制員的工作其實很枯燥，日復一日發著相似的指令。但是林梔也很喜歡，說不清這份喜歡來源于哪里。可能是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有機組的回應，讓有一種自己被需要著的覺。

天際泛起魚肚白，漫長的黑夜就要過去。林梔也活了一下筋骨，趁著空閑喝了口熱水。

為見習管制，的心態其實要更輕松一些，因為有師父站在后，無形中就給了很多支持。雖然孟淮大多數時間都很相信，并不會話。

耳機中忽而傳來一陣清朗磁的男聲，有些失真，可林梔也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塔臺你好，南航2018，05號盲降。”

不自覺帶上笑意：“南航2018，甬城塔臺，繼續進近，05號，修正海1010。”

這是程遲予在知道林梔也份后，兩人第一次在波道里相遇。

他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而后復誦，聲音聽不出任何異常。

此時機場上空薄霧籠罩，能見度很低，程遲予選擇盲降。所謂盲降，其實是儀表著陸系統的俗稱，由系統引導飛機進近和著陸。

片刻后，林梔也繼續給出指令：“南航2018，地面風100度，3m/s，可以落地05號。”

程遲予復誦：“可以落地，05號，南航2018。”

林梔也看著窗外的那架波音737出現在跑道盡頭，隨著高度與速度的不斷降低，而后平穩落地：“南航2018，右轉離。”

飛機功離跑道，林梔也繼續指示：“南航2018，右轉A，聯系地面121.7。”

“右轉A，121.7，再見，南航2018。”

“期待下次再見，程機長。”

切換頻道前，波道里傳來極輕的一聲道別。不同于方才的冷靜專業，倒有些溫繾綣的意味在里面。

副駕自然也聽見了，有些八卦地看向這位高嶺之花般的程機長。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些端倪，可程遲予卻依舊神淡淡，讓人看不出緒。

林梔也心滿意足地從席位上起來，與師兄小吳班。

本就愉悅的心因遇見了程遲予而變得更加雀躍，角的笑意都不住。

小吳同樣有些八卦，他可清楚地聽見了林梔也稔地同南航的明星機長打招呼，又看到臉上不同尋常的明笑容，頗有些不可思議：“你什麼時候和程機長這麼了？”

他故作學著林梔也的語氣：“期待下次再見，可從來沒聽你對別人語氣這麼溫過。”

小吳算是的直系師兄，同為孟淮的徒弟，關系較為親近。林梔也格雖冷，卻是分人。上有一種距離，就好像有一層無形的冰墻將與外界隔開。言語不多，表也總是淡淡的，也難怪有了冰人的稱號。

可面對親近人時，那層冰墻就會悄然融化，整個人都變得起來。別人對好一分，就以萬分回報。

林梔也故作神，笑著不出聲，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孟淮不贊同地看了眼小吳：“就你會八卦，凈瞎打聽。”

小吳撇了撇，早就知道師父的偏心，他還是老老實實閉吧。

“馬上就要參加放單考試了，準備得怎麼樣？”孟淮對上林梔也就和藹許多。

放單考試的重要不言而喻，是對見習管制員學習果的綜合檢驗。只有通過了考試，林梔也才能離開師父的羽翼，和管制大廳的其他人一樣，擁有獨立管制權。

這同樣意味著肩膀上更沉重的責任。

林梔也笑了笑，對自己的業務能力從來都有十足的信心。更何況孟淮為了多鍛煉，早早讓上了席位，教了良多。

“應該沒什麼問題。”

“不要太張，你的能力沒問題的。”孟淮拍了拍徒弟的肩膀，溫聲安。他對林梔也一向很有信心，可也怕力過大，反而發揮得不好。

“小也能有什麼問題呀，可是咱們管制中心見習時間最短的。腦子和電腦似的，多線程同時工作，就沒見過出錯。”小吳在一旁嘆道。

這話是真心佩服，他見習時各種小問題層出不窮，心理差點就承不住。可林梔也一個看起來弱弱的孩子，從上了席位開始，那運籌帷幄的模樣，冷靜又專注，就像是天生為管制這個崗位而生。

“師兄，你就別折煞我了。”再有信心的人被這麼夸也不住，林梔也連忙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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