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遲予的心頭驀然了幾分。

他俯下，燈下，他的影子整個罩住了林梔也。

“那你想去哪？”

“我想去你家。”林梔也滿臉認真，眼睛因醉意而變得霧蒙蒙，期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不行。”程遲予又開始頭疼。

這姑娘真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短短幾分鐘，就讓他的緒變了三變。

“那你別管我了，讓我一個人待著吧。”

林梔也猛地站起，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幾乎站立不住。

程遲予連忙拽住的手臂，的因著慣整個撞進他的懷里，一獨特的冷杉香味霸道地鉆進鼻腔。

林梔也被撞得有些發懵，順勢摟住了程遲予的腰。埋在他的膛深深吸了口氣，語氣陶醉：“你真好聞啊。”

“……”

若不是上的酒味實在明顯，程遲予幾乎都要懷疑是不是裝醉，比清醒時候更像一個小流氓。

可他如何能跟個醉鬼計較。

他推了推懷里的人。林梔也到后摟得更，語氣有些哀求：“能不能別推開我？”

“為什麼被推開的總是我呢……我其實也沒有那麼讓人討厭吧……”

“什麼？”突如其來的哭腔讓程遲予一愣。

“我其實特別羨慕，有那麼好的媽媽，所有人都關心……”好半晌，林梔也才低低地說。

“我什麼也沒有，我沒有媽媽了……”

這聲音低低的，卻沒了方才的哭腔，平靜地訴說著一個事實。

卻更加悲傷。

程遲予一時無言，心里的某終是如雪般化開，在他自己都未意識到的時候。

一個喝醉的孩子獨自一人在路上總歸太過危險，他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作為朋友，他至都得把人安全送進家門。

程遲予不再猶豫，一個打橫將人抱起，循著記憶里的位置，將人帶到門前。

林梔也本能用指紋解了鎖，門咔嚓一聲開了。程遲予將人推進門，待門徹底關上，莫名松了口氣。

第17章 別放開我

從林梔也家下來，程遲予沒馬上回家，而是站在樓下的花壇旁，抬頭看著。

整幢大樓的住率并不高，只有依稀幾戶人家亮著燈。在昏暗的夜中，暖黃的燈格外溫暖。

忽然就很想一煙。

他了口袋，發現是空的，無奈地扯著輕笑了一聲。

他的煙癮并不重，幾天都不完一盒。可自從遇見了林梔也，煙的頻率眼可見得變高。

微風拂過，吹起程遲予額前的碎發。

他拿起手機，撥通助理的電話：“幫我查個人。”

頓了頓，他泄氣般又嘆道：“算了。”

助理在對面一頭霧水，他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問，直到電話掛斷。

再次深深回了樓上一眼，程遲予轉離開，夜中。

-

宿醉而醒的并不好，林梔也頂著發脹的腦袋從睡夢中醒來。

酒當真是誤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失態。原以為那些不甘的緒早已被自己丟棄，卻不曾想，它們只是被埋藏在了心底最深。一旦有了缺口，便會源源不斷涌現出來。

而再次見到周序桉，就像是打開缺口的一把鑰匙。

林梔也起來到浴室沖了個澡，熱水洗去了的疲憊，也帶走了本不該存在的脆弱緒。

長這麼大，最拿手的便是舍棄這些無用的脆弱，將自己偽裝冷心冷的人。

從浴室出來，林梔也的心里好像疏通了一般，沒那麼堵了。甚至回憶起自己像個無賴一般抱著程遲予不肯松手的樣子，有些啞然失笑。

拿起手機，鐘榆一個小時前發來問。昨兒和司小棠罕見地多喝了一些，鐘榆有些擔心。

林梔也心里一暖，笑著報了平安。

對面沒有馬上回復，大概是在忙。林梔也退出聊天界面，猶豫了一會，還是點開了程遲予的微信。

他的頭像是一張機翼，微信名也是單純的姓名寫CCY，倒是和他本人的氣質很相似，一貫的冷淡。

林梔也思索再三，最終也只是發出：【昨天謝謝你。】

本也沒想著對方會馬上回復，發完就準備退出微信。可沒想到，手機一震，一個紅點出現在程遲予的頭像上。

程遲予：【舉手之勞。】

林梔也角一彎，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手指在屏幕上打著字：【程遲予，你幫了我那麼多次，我請你吃個飯吧。】

【單純就是想謝謝你，沒有別的意思。】怕他不答應，又加了一句。

聊天框上方的文字在他的名字和“對方正在輸中”不停地切換，好半晌，終于發過來一句。

【好，時間地點你來定。】

這會林梔也確實有點寵若驚了，還以為又是壁的一天呢。

【那就今天吧，6點西廂宴，可以嗎？】

【可以。】

-

下班高峰期，林梔也怕堵車，特地提前了一個小時出門。

可越是怕什麼就來什麼，被堵在路上一不。平時也不是沒開過這一段路，可今天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堵了這樣。

林梔也看了眼手機，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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