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周!”路遙終是沉不住氣。
霍遠周的聲音過電波傳來,雖然遙遠,可清晰的仿佛就在耳畔,他說:“遙遙,我之前說的都是普通話,不是英語也不是法語。”
路遙輕輕吐了口氣,懸著的心也漸漸落下,可總覺得霍遠周這樣的回答似是而非,模凌兩可,不想跟他這樣曖昧來曖昧去的,沒意思,索問個明白。
又咄咄人的問道:“霍遠周,你的話到底幾個意思,我不是太明白。你的錢只能給你人花,所以我得還錢,是這個意思嗎?”
霍遠周停頓了有一秒,說:“隨你,可以還給我。”
“霍遠周!!”路遙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
蔣遲淮正在看手機,被這一聲吼的,差點魂飛魄散,“路遙,你鬼喊什麼!”
霍遠周聽到了蔣遲淮的聲音:“還跟他在一塊?”
路遙被刺激后,口不擇言:“對啊,正在私奔的路上。”
霍遠周被噎了下,的伶牙俐齒卻有天用來專程對付他。
路遙也不再對霍遠周抱有多大的幻想,早就該面對的事實,可偏偏要自欺欺人,不撞南墻心不死,這下好了。
可以不用再留。
說:“沒事的話,我掛電話了。”
霍遠周的聲音難得能聽得出有些急促:“遙遙,剛剛我的話,只說了一半。”
“另一半呢?”路遙還是無限期待的。
霍遠周:“你可以把錢還我,反正我的錢也都是...你的。”
路遙了太,空白暈漲的大腦在半晌后才有所反應,終于等到這悶老男人的表白,在還沒有蒼老之前。
這一刻,十五年的等待,全部是值得的。
霍遠周許久都沒得到回應,又喊了一聲:“遙遙?”
路遙回神:“霍遠周,你說你一大把年紀了,你哪兒來的自信,你給我錢,我就一定會要?行了,我要吃飯去了,沒事就別來煩我。”
霍遠周:“...”
路遙見他吃癟,笑了出來,終于揚眉吐氣的扳回了一局。
這段時間,在霍遠周面前總是活得小心翼翼而又敏多疑,還經常會多愁善,變的越來越讓自己到陌生。
這些年里,的叛逆,的倔強,的肆意,還有的圓,全部因為這個霍遠周的男人,都虛偽的起來。
霍遠周有點無奈的語氣:“趕快吃飯去,晚點給你電話。”
結束通話后,路遙把手機塞進口袋,問蔣遲淮,“你有沒有過...刻意去討好一個人?為了那個人,你連自己的原則啊底線什麼的,都拋之腦后。陌生到你都不認識現在的自己?”
蔣遲淮若有所思的看著,一直都沒搭腔,最后把煙頭扔進不遠的垃圾桶里,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誒,跟你說話呢!”路遙跟上去。
蔣遲淮長,走得稍快,路遙幾乎是小跑著跟在他側,“是不是因為今天大太,所以你心不佳?”
蔣遲淮腳步微頓,抿:“什麼意思?”
路遙笑說:“冰塊的天敵不就是太嗎?”
蔣遲淮‘呵’了一聲。
路遙聽得出里面的不屑一顧,可就假裝聽不懂,指指洗手間,“不進去了?”
蔣遲淮還是一瞬不瞬的盯著看,“怎麼,你想跟我一起進去?”
“...”真是不識好人心,路遙剜了他一眼,走向洗手間。
路遙從洗手間出來時,蔣遲淮就站在門口,進出洗手間的人都一步三回頭的盯著他。
“你怎麼站在這兒呀?”路遙把他往邊上拽了一把。
蔣遲淮風輕云淡的說了句:“等你。”
路遙郁悶的看著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流.氓,想溜進廁所窺呢!”
蔣遲淮牽了牽角,神淡淡道:“就是進了廁所,吃虧的人也是我。”
“...”路遙覺得天底下再也找不出臉皮比蔣遲淮還厚的男人了。
蔣遲淮指指水龍頭:“洗手,吃飯去。”
到了餐廳里,蔣遲淮原本打算吃面,可路遙要吃自助餐,最后蔣遲淮就陪一起去吃自助。
到收銀臺買餐券時,蔣遲淮再次確認:“確定要吃自助?”
“嗯,中午我不吃米飯就覺跟沒吃一樣。”
蔣遲淮掏出錢包付款,跟收銀員說:“兩位。”
他又回頭對路遙說:“沒在服務區吃過飯?”
路遙想了下,“還真沒有。”
蔣遲淮點頭:“一會兒飯菜咽不下去的時候別跟我發脾氣。”
路遙:“...”服務區的飯有那麼難吃?
收銀員:“...”又多看了幾眼蔣遲淮,一邊欣賞著他的,一邊在心底暗罵。
十五分鐘后,路遙耷拉著臉,也不睬蔣遲淮。
這服務區的飯菜,比們學校食堂的飯還不講究,不是很咸就是很淡,最后用番茄湯泡飯,吃了一口,我勒個去,酸死了。
抬頭問蔣遲淮:“湯里怎麼不放糖?”
“北方的番茄炒蛋不放糖,番茄蛋湯里自然也不會有糖。”蔣遲淮放下筷子,“陪你去吃面吧。”
路遙搖搖頭:“算了,也是花了幾十塊錢買的,不吃浪費。”
想到老路以前資助的偏遠山區的那些窮孩子,他們哪有米飯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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