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希錦趕過來,忙抱起芒兒,芒兒看到自己娘,委屈得扎到希錦懷里嚎啕大哭,哭得幾乎上不來氣。
希錦心疼得要命,趕抱著孩子哄。
這時候大家也都趕過來了,自然是勸著哄著,說小孩子打架常有的,別哭別哭,然后拿了各樣糕點來逗。
媽也急匆匆趕過來,臉煞白:“郎君說要糖水,我正說取些來,誰知道一轉功夫,竟然鬧起來了!”
外祖母見此,板著臉:“有這樣照料孩子的嗎!”
媽低著頭,一疊聲認錯。
小玉兒四歲了,口齒竟是個伶俐的,此時停了噎,竟指著芒兒道:“他搶我玉,搶我玉!”
說著這話,依然是委屈。
念蕊聽這話,看了眼芒兒,道:“芒兒這孩子也真是的,是沒見過這玩意兒嗎,竟然扯著小玉兒的玉不放開,萬一再用些力氣,把孩子勒壞了怎麼辦!”
剛才景,希錦也看到了,自知理虧,不得賠禮,又笑著哄了小玉兒,說芒兒小不懂事。
這麼說著,芒兒在懷里更委屈了,哭得一一的:“爹爹,玉墜兒,爹爹的玉墜兒!”
念蕊心疼兒子,那臉上自然不好看,聽這話,便訕笑道:“你爹爹竟然還有玉墜兒呢……”
周圍人見此,都多有些尷尬。
希錦招的贅婿,那贅婿窮著呢,原本只是寧家鋪子上一個小伙計,跑干活的,誰能不知道呢。
小孩子說一句而已,念蕊這麼說,是直接一掌打希錦臉上。
外祖母見此:“小孩子哪有不打鬧的,你們兄弟姐妹幾個,也都是從小打著過來的,多哄哄就是了。”
說著拿出來提前備好的小元寶,雕刻致的銀錠子,上面都是狀元及第等吉利話,給每個孩子各塞了兩個,于是各自娘又哄著各自娃,這場爭執總算平息了。
這時候希錦舅母過來了,卻是讓人上了棗糕,笑著說:“今年咱們這棗糕用的松子都是幽州運來的大松子,這才好吃呢!”
這棗糕做起來工序繁瑣,是用水磨糯米了后,再放冰糖,豬油,以及切細的核桃和松子,之后還要在上面印上各樣吉祥圖案,放進鍋里蒸。
就汝城風俗來說,過年那時候待客必有的,這是年后待客的門面。
希錦舅母說笑著,底下丫鬟給每個娘子都奉上了,希錦只淺嘗了口,這東西再好,也有些吃不下。
旁邊念蕊見了,笑道:“到底是希錦,大家族養出來的,見識多,說起來,昨天咱們墳親過來,他家媳婦見了這棗糕,竟然一整個吃下去了!我問了問,那媳婦窮人家出,果然是不懂。”
這一說,周圍幾個大娘子小娘子都掩笑了。
們這種人家,自然有一套講究,過年去吃別人家棗糕,只能吃半個的,一整個都吃了,那就怯了。
希錦聽著大家的笑聲,這棗糕徹底一口吃不下了。
從外祖母家離開時,一家子坐著馬車,希錦臉上便沒什麼表。
阿疇抱著芒兒,芒兒已經睡著了,不過眼睛那里略看出些紅腫。
小娃兒生得白凈,平時磕下都一片鮮紅,惹眼得很,如今不眼皮上,就是眼角那里都是一片紅,看著格外讓人心疼。
他蹙眉:“怎麼哭這樣?”
希錦看著街道,街道上搭著彩棚,彩棚下一水兒的各樣什,琳瑯滿目的珠翠頭面,也有各樣雜嚼,熙熙攘攘的人群,賣聲此起彼伏。
聽到這話,聲音寡淡:“心疼了?”
阿疇看著的側臉,總是春意盎然的樣子,一派天真。
如今卻是蕭條沉默,和往日很不一樣。
當下問道:“到底怎麼了?是誰欺負芒兒了,倒是惹得你這麼不快?”
希錦正窩火呢,聽這話自是氣不打一來:“沒人欺負!哭就哭,小孩子家,哪有不哭的!”
他心疼是吧?
那就著吧!
作者有話要說:
阿疇:娘子心不好,但娘子不說。
第7章 好買賣!發大財!
阿疇了媽,仔細問了當時的景,知道了小孩子打架的由頭。
希錦從旁看著他那樣子,那臉沉得能滴下水來,一雙黑眸更是冷沉沉的。
對此,希錦是不在意的。
反正他再惱,也就那樣。
希錦覺得,一個人能有多大的怒氣,那是和他的份地位有關系的,比如寧家的族長怒了,那寧家上下可能都不安寧,自己怒了,那自己這小家小戶就不安寧。
可是阿疇拉下臉了,也就家里幾個奴仆跟著忐忑一把罷了。
他還能怎麼樣,能上天嗎,能給自己臉使嗎?
只怕是連孫嬤嬤都未必吃他那一套!
希錦坐在銅鏡前,慢條斯理地將自己頭上的珠翠簪子卸下來。
阿疇讓底下人都下去了,站在房中,抿靜默地看著希錦。
希錦當他不存在,該干嘛干嘛。
阿疇走到了希錦邊。
頎長的影籠罩著希錦,銅鏡里滿眼都是阿疇。
希錦挑眉,斜眼打量他。
阿疇終于開口,道:“過去有些事,是我做得不好,我不求上進,沒有替你撐起門戶,也沒有能打理好鋪子買賣,沒能給你長臉,反倒是讓人輕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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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