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平承認,他上輩子對陸笑兮是不好。
所謂的偶遇和傾心,不過是聯合旁人演給看的一場好戲。
父母經常叮囑他,要多和首富陸家的小娘子多往來,告訴他陸家人口簡單,只有陸笑兮這麼一位掌上明珠。
娶了,就等于娶了陸家偌大的家業。
這是他的使命。
父母的叮嚀和他對金錢的向往驅使他這麼做了,可他同時也在心里鄙夷自己,為了金錢下作而欺騙。
這份鄙夷沒有讓祁子平自己清醒,反而偏激的轉變了對陸笑兮的厭惡。
仿佛都是因為和的財富,他才會變連自己都嫌棄的模樣。
親以后,他終于能夠卸下了偽裝,毫不掩飾的無視,厭棄,仿佛越是這麼做,越是能證明他的清高和傲骨。
后來戰起,他帶著表妹南下逃亡。
祁家失勢,地位和生活遠不如從前,往日溫順乖巧的表妹開始對他諸多抱怨,他才醒悟過來。
他之于表妹,和陸笑兮之于他,沒有區別。
再回想從前的點滴歲月,能讓他帶著笑意懷念起的,竟都是婚前和陸笑兮在一起的青蔥時。
他悔啊。
悔自己當初不能勇敢的正視這份意。
悔他的執拗和偏執深深傷害了陸笑兮和付出的一切。
悔他給了那個男人奪走陸笑兮和的心的機會。
但是沒關系,既然上天給了他重新再來一次的機會,他會逆轉上輩子的一切,拿走本該屬于他的全部。
……
第二天,華林書院的學生們來的都有些遲,可見昨晚玩的都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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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臉上都有倦容,但說起自己燈會上的種種,還是神采奕奕。
像鄭航,還在津津樂道的回味自己在一眾娘子面前猜燈謎,被人爭搶著塞香囊的彩事跡。
“哎喲,瞧瞧這是誰來了?”他一看到陸笑兮就迎上來,學著小娘子遮臉的模樣,著嗓子道,“多謝這位公子。”
接著又站直,瀟灑的揮了揮手中折扇,換了個嗓音:“相逢是緣,不必客氣。”
再又直了腦袋,扮出一副夫石的樣子。
“怎麼樣,陸笑兮,小爺我學你學的像不像?”他又扇起了扇子,“看你平時還有骨氣的,見了祁子平那娘娘腔,和旁的小娘子也沒什麼區別嘛。”
看來昨天猜燈謎的時候,這家伙也在附近,被他看到了。
這會兒正一人分飾二角,表演見到祁子平的樣子。
“閉吧鄭航。”陸笑兮不知道其他看到祁子平的娘子們是什麼反應,自己肯定是沒這幅姿態的。
繞過鄭航,回到自己座位上,看到旁宋彧早早的來了,正在低頭溫習功課,也不知道這些話聽進去多。
“怎麼,喊祁子平‘娘娘腔’你就不舒服了?”鄭航屁顛屁顛的跟過來,注意到陸笑兮邊的宋彧,出恍然大悟的表。
“哦哦,你是怕腳踏兩條船被咱們宋彧公子發現了?早給我使點眼嘛,我就不那麼多話了。”他賤賤的挑眉。
鄭航這段時間被陸笑兮治得這麼安分,可算是找到還擊的機會了。
因為他篤定這件事陸笑兮不可能拿去告狀,畢竟傳開了只會對的聲譽有影響,所以他現在可以可勁的造作。
陸笑兮道:“鄭航你……”
“鄭公子昨晚把張家小娘子調戲哭了,怎的沒有使眼我們不多話?”
誰也沒想到,開口的竟然是坐在一旁的宋彧!
他坐在那里,神淡然,但上來就是重磅炸彈。
直接把鄭航整懵了。
“不是。”鄭航立馬傻了眼,“張家小娘子?我沒調戲,我就隨口跟講了兩句話,就哭起來了……”
等等,這事宋彧是怎麼知道的?
昨晚目睹這件事的人本來就沒幾個,張娘子他哄好了,答應不會說出去,其他眼的他也都一個個打點過了,不可能有。
這才過了一夜,誰能把他賣了?
“……算你們有本事。”他甩下一句話,悻悻退開。
“都看什麼看,散了散了!”他遣散人群,生怕張娘子的事賴到自己上。
“宋彧!”陸笑兮第一次被宋彧維護,開心的笑瞇了眼,手就要拉他的袖。
“放手!”宋彧退開些許,立馬看向左右,見沒人再看向他們的方向,才松了一口氣。
陸笑兮看他張的樣子,悶悶的笑起來:“放心,我看著呢。”
“男授不親,拉拉扯扯何統!”宋彧低著嗓子。
而且怎麼聽著……就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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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想到這里,紅暈慢慢爬上他的脖頸。
“話說你昨晚沒去燈會吧,怎麼知道鄭航的事?”陸笑兮又悄咪咪湊近問他。
見他垂首看書不答,又自顧自道:“哦,你是派阿彌出來跟著我了吧?阿彌看到回去告訴你的,是不是?”
“你……胡說什麼!”宋彧猛然抬頭,連借口都說不出來。
怎麼什麼都知道?
看到阿彌了?不可能啊,他百般叮囑過阿彌不可被看見的。
還是說,真是兔子轉世,能讀人心的?!
宋彧在做什麼,可能瞞得住別人,但絕對瞞不住這輩子的陸笑兮。
太懂他了。
上輩子宋彧待哪里都好,就有一個小病,放心不下,總喜歡派人跟著。
但凡出府,無論是拜訪朋友,還是采買貨,都派阿彌跟著,回來后還要阿彌匯報,說去了哪些地方,見了哪些人。
雖然不是事無巨細的匯報,有什麼私的事阿彌也知道回避,但陸笑兮還是不太喜歡這種被監視的覺。
回去跟宋彧談了好幾次,在他上撒了好幾次,讓他全心的相信,再才把他這個壞病給改掉了。
這輩子才剛認識,病就又出頭了,陸笑兮能看不出來嗎?
但現在不生氣,畢竟在意才會跟蹤。
“下次不要派人跟著我了。”聲音不輕不重,“你和我一起吧。”
宋彧埋頭讀書,沒有答復。
但紅紅的耳尖已經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