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得手兩人之間張的氣氛在茗煙的一翻科打暉之下,終于有所緩解,李清在桓熙的一邊坐了下來,面前也擺上了三兩個小菜,一壺清酒。茗煙不愧是在風月場上打滾的人,三言兩語之下,便讓兩人仿佛忘了下一個話題,言談甚歡起來。
讓桓熙驚奇的是,眼前的這個軍漢談起話來甚是儒雅,與他之前映像中的那些軍人完全是兩個模樣,顯然是過正規教育的,甚至于說起風月話題,這家伙也頭頭是道,與他的份完全不匹配,一時之間,桓熙都要以為眼前這小子定然是一名世家子弟,但深相一下,卻又拋開了這個念頭,那一個世家子弟會從軍,即便是從軍,那也是職位甚高,而且大都是一些清閑的職位,說白了,就是一些沒危險,卻又能撈到軍功的,這些位子大都是給那些世家子弟度金而設的,如果他是一名世家子,又豈會從一名云麾校尉做起,這云麾校尉是最底層的軍,打起仗來便是沖在最前面的,死亡率最高的便是這些云麾校尉。
酒過三巡,李清看到氣氛也差不多了,便重新提起了話頭:“桓公知我今日來此之意,還請桓公憐憫這些士兵甘苦,能隨我去營中走上一遭?”
事已至此,桓熙倒是有些佩服眼前這個小校尉了,自己是什麼人?那可是能通天的人,不說自己,便是自己的兒子,那也是當朝說得上話的人,這個小校尉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強邀自己,沒幾份膽子還真不。
一邊的茗煙因為得了一首好詞,更重要的是這首詞對自己的際遇,心可謂是說得一清二楚,心下不免生起知己之,以前也不是沒有一些才高八斗的才子為自己作詞作賦,但卻都是貪念自己,個個都想做那幕之賓,只有李清念自己世,悲嘆自己境。當下也開口幫腔,“桓公醫德,世人念,定會幫李校尉解難。”
桓熙哈哈一笑,“既有茗煙姑娘開口,看來我倒真是要走這一趟了。”
李清不由大喜,長而起,深深一揖到地,“常勝營三百余傷兵皆桓公大德。”又轉對茗煙道:“多謝姑娘相助。”
桓熙瞇著眼笑道:“空口白牙相謝麼,既要相謝,可得真心誠意,這樣吧,你既然能詩作詞,不妨再為茗煙姑娘上一首,以作謝資如何?”
李清不由大為難,先前為了要這門,被迫抄上一首,這些事可一不可再,要是這名聲一旦傳出去,可不是好玩的,自己可不是詩作詞的料。看看一臉促俠的桓熙,又看看滿眼期盼的茗煙,忽地覺得桓熙分外可惡,有一種將他滿胡子揪下來的沖。
沉半晌,才咬咬牙,卻再抄一首吧,以后打死也不做這種事了。“既如此,在下就獻丑了。”
原地蹁了幾步,開口道:“鶯飛燕舞三月春,二八佳人傾城。莫教先境幸得見,神仙莫不下凡塵。”
詩剛一出口,桓熙已是鼓起掌來,“好詩,好詩,卻比先前的好得多了,這才符合茗煙姑娘的姿容,先前的一首卻是太過于凄涼了。”
茗煙玉面含春,笑道:“校尉謬贊,多謝校尉了。”
桓熙大笑道:“好,沖這好詩,我便隨你去一趟也不冤了,李校尉,你當真是與眾不同,我且問你,如果我今日定不從你,你卻待如何?”
李清微微一笑:“月黑風高夜,卻正好是劫人擄掠天啊!”一聽這話,桓熙不由臉一變,一邊的茗煙也是變了,李清這是說桓熙若今日不從,那他就是將人掠了去,當真是膽大包天。
桓熙臉變幻數道,忽地大笑道:“有趣,有趣。既如此,我便還是老實地隨你去吧。茗煙姑娘,今日這惡客攪局,來日再來聽箏吧。”
茗煙福了一福,“求之不得,李校尉得閑時請來常坐。”
李清卻連連擺手,“姑娘這里太貴,進門便要十兩銀子,我卻是付不起的。”
茗煙含道:“校尉以后來,卻是不要分文,只求校尉常來便好。”
桓熙一聽可不干了,大道:“茗煙姑娘,這可不公平了,我每次來可是分文不地。”李清一笑之下,已是拖了桓熙,迫不及待地便向外走去, 任由桓熙大大嚷。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茗煙的眼神忽地蒙朧起來,“若得山花滿頭,若得山花滿頭,唉!”一聲長嘆中,小樓的門已是地關了起來。
出得陶然居大門的桓熙對李清道:“你卻先去,我回去略作準備,便來,你們安營在城隍廟旁吧?”
李清狐疑地看了一眼他,道:“桓公,士兵們已是朝不保夕了,還是請桓公隨我直接去吧!”看到李清的眼神,桓熙那有不明白的,頓時怒道:“怎麼,你是怕老夫反悔麼?真是豈有此理。老夫一言九鼎,說出去話豈有收回得道理?”
李清此時那肯放他回去,真要讓他反悔了,都沒地哭去,陪笑道:“桓公說那里話?我豈會不放心,只是士兵們真是等不及了。”
看著李清堅定不移的神,桓熙嘆道:“好小子,說給你聽吧,你營中大都是外傷吧,三百來人,我便是不眠不休,也是看不過來的,我這是要回家去召集徒子徒孫們一起去啊,罷了,罷了,既然你不放心,便讓人持我的信去桓府召人吧。”手從腰里拉下一面玉佩,丟給李清。
李清大喜,遞給馮國道:“快去,快去。”馮國一溜煙地已是去了。
桓熙卻隨著李清把臂而行,行不多時,看到黑暗中一個接一個躍出來的士兵,桓熙不由赫然道:“你真準備劫我去治傷麼?”看到那些打扮齊全的士兵,桓熙方知先前李清不是在說玩笑話。
“得罪桓公了,我不是迫不得已麼?”李清小心地陪笑道。
桓熙無奈地搖搖頭,這軍漢,膽子也忒大了,要是他真劫了自己,在這定州,那可是一場大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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