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婕見狀,連忙辯解道:“顧主任,我隻是按照規章製度辦事罷了。生理期又不是溫冉寧一個人有,楚怡就從來沒有因為生理期的原因請過假,我要是今天允了溫冉寧,明天其他學生都因為這件事找我請假,那我也很難辦啊!”
就在這時,溫冉寧就這麽當著所有人的麵直直倒了下去。
頓時,場麵了一團。
賀樂同大道:“哎呀,出人命了,出人命了!這麽沒有人的管理,不出人命就怪了!真是不把我們研究生的命當命啊!”
他故意的很大聲,整個病房的病人都聽見了。
就連病房裏的病人和家屬都震驚而好奇的討論著這件事。
賀樂同恨不得把這件事的影響造的越大越好。
孟婕厲聲嗬斥道:“賀樂同,你胡說八道什麽!哪裏出人命了?這就是普通的暈倒而已。”
與此同時,顧衍深早已蹲在了溫冉寧左側,用聽診聽著的心音和呼吸。
全都正常。
然後,他又讓護士過來幫測量、糖。
果然,糖很低。
大概是小姑娘早上沒吃早餐,又值了一晚上夜班導致的。
顧衍深吩咐護士給靜脈推了一支葡萄糖,然後將人抬上了平車。
孟婕顯然有點嚇到了。
萬一溫冉寧真有個好歹,自己這個教學書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幸好,顧衍深沒有怪罪,而是對道:“上午的手你們都別跟著了,留在病房理病人。至於賀樂同……”
這個遊手好閑的二世祖,讓他單獨理病人,顧衍深是絕對不放心的。
因此,顧衍深便道:“你陪著溫冉寧,要是沒吃早餐,去食堂給買點營養的。”
孟婕和楚怡相互對視了一眼,都不是很甘願留在病房裏寫病曆、辦出院。
可現在,溫冉寧倒下了,那麽多事全都落在了們倆的頭上。們不幹也不行。
就這樣,顧衍深代完之後便去了手室。
溫冉寧被轉移到了值班室,賀樂同在旁邊陪著。
沒過多久,溫冉寧醒了。
賀樂同見狀,鬆了口氣,道:“你可算醒了,剛才給我嚇死了,還以為你猝死了!”
溫冉寧生怕自己一醒,又要被拉去幹活,便道:“你小聲點兒,先去把值班室的門鎖上。”
賀樂同立刻反應過來,悄悄鎖上了值班室的門,沒讓人知溫冉寧已經醒過來了。
溫冉寧撐著坐了起來,靠在床頭。
賀樂同將早餐遞給,道:“你可真行,連早飯都不吃,又是生理期,你是真不要命了啊!”
溫冉寧跟他道了謝,拿著他買的包子和蛋湯吃的很香。
賀樂同心有餘悸的說:“剛才,我以為你要噶了!就連老顧這種見過大場麵的人,好像都有點張呢!我看他臉不對,你一倒下,他是第一個衝到你邊的人。”
溫冉寧心尖微微了,但很快,就著自己回到了現實。
顧衍深著急和張,那是因為他是心外科主任,要是學生在科室裏出了事,他是要負主要責任的。
或許換做別人,顧衍深也會一樣張。
賀樂同又去給倒了杯水,道:“你慢點兒吃,別噎著。還想不想吃別的,我再給你訂點外賣?”
溫冉寧輕輕著自己的肚子,道:“我現在,就想好好休息一下。”
算起來,自己已經連續上了半個月的班,沒有休息過了。
賀樂同拿出手機,道:“那行,你休息!顧主任吩咐我照顧你,我也跟著你沾了,不用去辦公室幹活。”
說著,他打開了手機裏的WPS件,開始碼字,寫自己的小說。
賀樂同私下裏寫小說這件事,隻有溫冉寧知道,就連賀樂同的父母都不知道。
畢竟,賀家是暴發戶,就指著兒子能通過學醫,提高社會地位和人脈關係,以後為家裏的生意做點貢獻。
可沒想到,賀樂同是萬般抗拒家裏的安排。
但自己的經濟命脈都掌握在父母手中,所以賀樂同隻能這麽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溫冉寧見他寫小說時的認真,不說道:“要是你拿出寫小說十分之一的態度在學業上,你父母說不定都能高興瘋了!”
賀樂同撇撇,道:“我真是對學醫一丁點兒興趣都沒有!你看這醫院裏整天烏煙瘴氣,等級森嚴,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我們就是最底層的蝦米!可我們寒窗苦讀十幾年,要是擱在別的專業早就能出了做一番事業了,偏偏我們這一行,還在這兒給人家當孫子!”
如果是以前,溫冉寧或許還會覺得賀樂同說的都是些歪理,隻是他不想努力的借口。
不過,自從上了這個研究生,真正從學校進到了臨床,才發現曾經對醫學的熱忱和期待,是多麽的可笑。
每天過著如牛馬般的日子,沒有自己的時間,也得不到尊重。
被上級醫師打,就連病人對他們也沒有毫尊重,經常他們‘小學徒’。
這時,賀樂同疑地問:“我學醫是被我爸媽X著學的,你呢?又是為什麽?”
溫冉寧自嘲的說:“當時周圍的人沒有醫療圈子的,也沒人能提供什麽經驗。親戚們都說醫生賺錢多,越老越吃香,有社會地位,一畢業就能找到工作,月薪至過萬。你也知道我家的況,我媽尿毒癥,我還有個弟弟,所以……我想著要找一個能賺錢的工作。”
賀樂同聽了之後,痛心地搖搖頭,道:“這些人連醫療圈子都沒有踏進來過,就理所當然的信口胡說,可真是害人不淺啊!能混出來的,那都是冰山一角。你就說咱們醫院吧,有幾個顧衍深?”
溫冉寧聽著他的話,竟然無法反駁,隻是沉默著,仿佛在思索著什麽。
賀樂同繼續說道:“現在咱們研究生的補助每個月也就六百,科室每個月再給個幾百塊。一千出頭的工資,我們連自己都養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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