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打點滴!” 喬棟梁毫不猶豫地說道,再看醫生的臉不太好:“怎麼了,我兒是不是還有別的問題?”
醫生想了想問:“你家條件怎麼樣?”
“還行。”喬棟梁一愣,臉上出張的神:“是不是我兒得了什麼重病要花很多錢?沒關系,不管花再多的錢,要是我兒有病,我們肯定治,醫生,不能放棄啊!”
坐在一邊的喬楠也愣住了,上輩子苦了大半輩子,小痛小病雖然有,可沒大病啊?
醫生松了松擰著的眉:“別張,你兒沒病,就是……”
“就是什麼?”這醫生說話怎麼還帶大氣啊,急死人了。
“你兒沒大的病,就是有點營養不良,著了,這久了,就要出大病了。”
醫生的話讓喬棟梁臉“砰”的一下就漲紅了,現在又不是六、七十年代,吃不飽還鬧荒。
小兒竟然營養不良,吃不飽飯,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這是一位男醫生,有些話不好意思問,所以讓護士喊了個醫生過來。
醫生來了之後,有什麼話也問得直接:“幾歲了?”
“15。”
“來月經了沒?上過生理課,知道小姑娘每個月都要來一次那事兒嗎?”
喬楠沒反應,喬棟梁卻不好意思地漲紅了臉:“楠楠?”
喬楠一臉迷惘地搖搖頭:“應該是沒有吧。”
實際上,喬楠非常清楚,自己這個時候還沒有來初經。
就像醫生說的,營養不良,長個子的時候經常挨,晚上睡覺總是筋,就因為這樣,直到十八歲才來的初。
喬子衿比大兩歲,可是在三年前,就幫喬子衿洗過弄髒的子,換而言之,喬子衿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來初了。
喬棟梁不清楚小兒的況,但因為妻子的關系在耳濡目染之下,卻是了解大兒的況。
每次大兒的小日子到了,妻子就又是暖水帶又是紅糖水的伺候著。
喬棟梁一算,大兒“長大”的時候,比現在的小兒還小一歲呢。
這麼一比,喬棟梁有些張了:“我兒這樣是不是晚了?”
醫生一板一眼地說道:“還不算吧,一般小姑娘正常來初是十二歲到十六歲,不過你兒太瘦了,你們有沒有給吃飯啊!”
照這個樣子,就算是到了十六歲,這個小姑娘也未必能來初。
喬棟梁被問得說不出話來,吃,肯定給吃啊,他還能小兒一口飯吃?
但是兩個醫生都說小兒營養不良,這都發育延緩了,喬棟梁臉上臊得厲害。
他家雖不說頓頓大魚大,可是三五不時飯桌上總有葷菜,喬棟梁也納悶了,小兒到底是怎麼營養不良的?
喬棟梁不知道小兒是怎麼營養不良的,可是喬楠自己心裡明白這個營養不良是怎麼來的。
從小,別說是吃菜了,媽都不讓多吃飯,一頓飯下來,隻有五、六分飽。
又要上課學習,偏還在長個子的年紀。
喬楠清楚地記得,讀書這會兒經常從第二節課起,肚子就咕嚕嚕地,就跟打雷似的。
上輩子,之所以會被媽哄著綴學打工,也是想著自己賺錢了,多的沒有,總能讓自己吃三頓飽飯吧?
沒管父倆的窘況,醫生非常負責地說道:“也不用大補,葷菜總是要備一點的。
這孩子正是發育的時候,不給吃飽,不見葷腥,你們家不會是重男輕吧?” “沒有,我家兩個兒!”喬棟梁搖頭,哪兒來的重男輕,都是閨肯定一樣好啊。
就在這個時候,從喬楠的肚子裡傳來一聲非常響的咕嚕聲。
一聽這倍兒響的聲音,醫生就知道,這孩子得許久:“今天吃過飯沒有?”
喬楠小臉一垂,整個人蔫蔫兒的。
醫生氣了:“你們是怎麼當家長的,孩子生病了,還不給飯吃?!”
喬楠有氣無力,聲音小小就跟蚊子似的:“醫生,你別怪我爸,我爸要上班,他不知道的。”
“你爸不知道,那你媽呢,你媽也不管?”
一被問到媽,喬楠就開始裝啞。
此時的喬棟梁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活到今天,喬棟梁還是第一次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個,自己可以鑽進去。
小兒生病沒藥吃不說,就連飯都沒吃過?
這……
喬棟梁了一把臉:“醫生,孩子還在發燒,要不先打點滴,我現在給孩子買點吃的去?”
“輕淡點, 了這麼久,一下子別吃太飽。”醫生開了方子,也就不再多說話了。
腦袋還在發暈的喬楠被扶去打點滴,沒一會兒就聞到了粥的香味兒。
喬棟梁跑出一的大汗:“這碗是問旁邊的飯店借的,你吃,等一下爸去還。”
“嗯。”喬楠應了一聲之後,就小口小口極為秀氣地喝起粥來。
看到小兒安安靜靜地吃粥,再想到醫生說的話,喬棟梁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兒:“楠楠,你是不是胃口不好?”
正在喝粥的喬楠手一頓:“我胃口很好,可是我媽不讓我多吃,說家裡的米不多,而且孩子瘦點好。”
爸這是不相信,媽會著,把到營養不良,所以在為媽找借口開?
喬棟梁眼眶一吃嗎?”
“吃。”喬楠依舊回答道:“不過媽說了,爸每天要乾活,辛苦,所以要多吃點。姐要讀書,費腦子得多吃點。媽為了這個家勞心勞力,得多吃點。”
就,對家沒有半點貢獻,是個吃白飯的閑人,沒資格葷菜。
“……”
喬棟梁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妻子對小兒說的話:“以前在家的時候,每次家裡有葷菜,我看你媽都給你夾一點的。”
不多,但絕對有啊。
喬楠沒吭聲,把一碗粥全喝完然後才說道:“媽說了,有臉夾,我也沒臉吃。所以媽每次給我夾好,都暗示我去灶房,把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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