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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星期后，談煙出院了。

出院前，把朱翊請來的月嫂和齊媽都一起打發走了。

回到家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

之前已經在網上選中了一套陳設簡單、卻足夠干凈整潔的短租小公寓。

已跟房東辦妥了租賃手續。

跟傅尋之一同住了兩年的和苑這個家，是不會再住下去了。

要帶走的東西不多。

除了哥哥留給的以及一些證件，幾乎沒有帶走任何其他東西。

那些日常用品，等搬到新住所后，另外再添置一些就可以了。

回過頭去，最后了眼一點點親手布置起來的屋子，深吸了口氣，拖著行李箱離開了。

坐進出租車里，談煙對司機說：“公寓。”

在新住安頓好后，打了通電話出去。

結束通話，談煙吐出一口濁氣，靠在了沙發上。

剛剛聯系了一位離婚律師，跟他談了有關離婚的事項。

的要求很簡單——

請律師盡快幫擬定一份離婚協議書。

躺在沙發上，闔上眼沉思了片刻。

睜開雙目時，眸中已蘊藏著幾分堅定。

拿起手機，點開聊天框，發了條消息給傅尋之。

談煙：【你哪天回來？】

沒等他有任何回復，也沒指他回復，又打了一行字發過去。

談煙：【回來前務必給我回個消息。】

不想再回那個家了。

去和苑，也只會是為了跟傅尋之見面。

然后跟他商談離婚的事。

***

傅尋之進屋前，深吸了口氣又吐出。

借口出差差不多一個月沒回家，他一直沒勇氣聯系談煙。

直到昨日，兩個多星期沒聯系他的談煙，發了條消息給他。

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每次他出差，談煙都不會主聯系他。

擔心會打擾到他的工作。

他回了消息，說周末會回家。

又發了條消息，問他大概幾點回。

他馬上回復說，會在晚上10點左右到家。

大概是放心了，沒再發消息給他。

進門，換了鞋進了客廳，傅尋之便看見談煙坐在沙發上垂頭看書。

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的書，循聲朝他來。

對上的視線那一刻，他脊背一僵。

煙煙看起來很平靜的樣子，只是不知為何，他覺得似乎和之前不大一樣了。

談煙從沙發上緩緩站起。

“你回來了。”似乎是在對自己說，聲音很縹緲。

傅尋之的心一，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到沒頭沒腦地說：“傅尋之，我們離婚吧。”

他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

傅尋之像沒聽明白似的，愣愣地盯著談煙。

半晌才低沉地問：“你說什麼？”

談煙重復道：“我說，傅尋之，我們離婚吧。”

說這話的時候，看著他的眼睛，他發現，眉眼間滿是掩飾不住的倦意。

“我累了，不想再繼續這段婚姻了。”的聲線依舊平淡，卻堅定。

傅尋之只覺得間一哽。

他保持著沉默，也不去催他表個態。

室一片寂靜，周遭的氣低得令人窒息。

他盯著看了許久，不明白為何突然會提出離婚。

面不變，冷靜得過分，就好像提離婚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他忽然就覺得自己沒法面對這樣的。

“煙煙，為什麼……”

傅尋之還沒說下去，就被談煙打斷了：“沒為什麼，只是我累了，不想再繼續了。”

傅尋之看著的眼睛。的眼神里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堅定，這讓他覺得口有什麼東西似乎要裂開來了。

他趕垂眸，不去直視的眼睛。

“這真的是你想要的？”他明知故問，只想聽親口確認。

“嗯！就是我想要的。”

他沒接口，許久，才艱難地說：“這樣……也好。”

微微頷首：“我已經找律師擬定好了離婚協議書，就放在你書房的書桌上。你看一下，有什麼問題就提出來。”

語氣冷漠得像是在談公事。

他僵地坐下，心緒微沉。

已經找過律師，就連離婚協議書也都準備好了嗎？

對他們的婚姻到累了、倦了。

結婚兩年，他太悉的子了，絕不是一時沖跟他提離婚的。

“你投資的、我名下的那個酒莊，我想要拿走。這兩年里我在它上付出了很多心，別的東西你看著辦！”

傅尋之默默地凝視著提及財產分割問題的談煙，覺得心口沉沉的，讓他幾乎不過氣來。

他娶的時候，明明是一心想要補償的。

給最優渥的生活條件，確保不用再為生計而奔波，不再看盡他人的臉；

他希能一直開開心心的。

但他好像什麼都沒做對。

不開心。

和他在一起，覺得累了。

他結微滾，沙啞著嗓子說：“財產不是問題，你想怎麼決定都可以。除了這個，還有什麼事是我可以幫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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