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岑蓁趕調整狀態，看向手裡的劇本。

和先前出去的那個演員一樣，拿到的也是主被母親背叛的這場戲。

謝慶宗的這部戲改編自現實，劇裡的主李桃16歲時跟著改嫁的母親來到繼父家裡。繼父和藹可親，給買漂亮的服，好吃的零食，偶像的專輯，讓從小就沒有得到過父的李桃很快就卸下了防備。

改口他爸爸，卻沒想到爸爸夜裡會爬上的床，的。

驚恐之下去求助自己的母親，母親卻說是學習力大產生的幻覺，16歲的從此開始了長達三年擔驚怕的日子，直到最後走向極端和瘋狂。

劇裡人最扭曲、最黑暗的一段，便是懦弱的母親為了安穩的生活，為了好不容易掙來的第二段婚姻，默許了丈夫的行為。

甚至了幫兇，給兒的晚餐裡放安眠藥。

岑蓁要演的，正是李桃發現被最信任的母親背叛時心的憤怒。

用最快的速度記住臺詞，而後站在一邊醞釀狀態。五分鍾轉瞬即逝，副導隨手找了個工作人員上去給對戲，“開始吧。”

現場雅雀無聲，孟梵川饒有興致地換了個坐姿，目落在岑蓁上。

道是一張桌子和兩杯水，岑蓁從容地走到桌前，微微抬眸，看著面前搭戲的人緩緩說出臺詞。

在岑蓁之前的那些演員，這場戲大多都給了憤怒的緒，們表演出了各種被背叛後的不可置信和難以接。

可岑蓁沒有。

甚至是笑著的。

只是那笑容帶著讓人心疼的絕，強忍著哽咽，錐心之痛化作眼裡那一點淚，不肯落下來，是因為骨子裡的倔強堅韌，也是因為心早已扭曲的恨。

岑蓁的臺詞功底非常好，整場表演沒有任何嘶吼，平淡卻有力量，功調了所有人的緒。

隨著那杯水被灑落地面，謝慶宗眼神微，垂眸看桌上的演員資料。

——岑蓁，21歲，北城電影學院畢業

這是他今天第一次主去看試鏡者的資料。

“謝謝各位老師。”臺上，岑蓁試戲結束，鞠躬要離開。

謝慶宗看著的資料沒說話，卻在快要出門前住，“你等一下。”

岑蓁微怔，轉過來。

像是早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一旁的孟梵川垂眸，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寬敞安靜的多廳裡，所有人都在等謝慶宗的下一句，原以為他要換個片段考演員，誰知片刻過去，他朝岑蓁招招手，

“會跳舞嗎。”

岑蓁：“……”

-

又五分鍾後，岑蓁終於從房間裡出來。

有自來的演員抓住問，“謝導讓你試了哪一段？”

岑蓁：“……也是被背叛那一段。”

“啊？”一波人失地走開，“進去這麼長時間，我還以為是別的片段呢。”

岑蓁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許自己都沒回過神，謝慶宗為什麼莫名其妙地讓跳了一段舞。

母親是舞蹈老師，岑蓁從小耳濡目染學習舞蹈，原本衝著北舞去的，誰知半路自己喜歡上了表演，走了另一條路。

有時岑蓁也在想，如果當初按照母親的規劃去學舞蹈，今天會不會是另外的境。

只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就算有，岑蓁也不後悔。

走廊上的人又各自散開，岑蓁回頭看了眼已經重新關上的門，頓了頓，朝一個方向走去。

-

岑蓁試鏡結束後，孟梵川耐著子又看了幾場，他時不時蹙起眉，或看看手表，讓謝慶宗都察覺到他的興致缺缺，轉過來笑問，“ 怎麼樣，孟爺覺得誰的戲好？”

孟梵川自謙地搖頭，“專業的事還是給專業的人去做，我哪會看。”

“這話就錯了。”謝慶宗笑出了聲兒，手輕點著桌面的那遝資料，“我倒覺得你慧眼。”

孟梵川不知道他在指誰，也無意知道，正如他所說，專業的事給專業的人去做，而他做的，不過是順手給了所有人一個公平公正的機會而已。

“您忙，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慢走。”

孟梵川進電梯的時候，司機已經把車開到酒店樓下，並為他打開了車門。孟梵川出來後正要徑直上車，忽地被一道聲音喊住——

“孟爺！”

孟梵川轉便看到了岑蓁。

背著單肩包站在旋轉門一側，像是等了很久。

“岑小姐？”孟梵川記得岑蓁半小時前就走了，“有事？”

岑蓁上前直切主題，“你的西裝，我要怎麼還你。”

明白過來等在這裡的原因，孟梵川不失笑，“不用了，一件服而已。”

“要還的。”岑蓁不想平白無故收他這麼貴重的東西，“不知道會在這裡遇見你，或者……或者我打個車回家，很快給你拿過來。”

語速有些快，急切歸還的心幾乎寫在臉上，孟梵川頓了頓，拿了張溫蕙的名片遞過去，“我還有事，你聯系這個電話送過去就行。”

岑蓁接過名片，“好。”

孟梵川說完就轉要走，只是出去幾步他又停下來，在原地定了兩秒後回頭，重回岑蓁面前，走手裡的名片，“算了，我跟你回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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