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付出代價

    當天晚上，楚黎川沒有回來。

    恩寧也不確定，他是不再回來了，還是出了什麽事？

    幾次拿起手機又放下。

    最後在欣欣的不斷催促下，恩寧給楚黎川打了一通電話。

    “哦，回帝都了！我沒什麽事，確定你安全就好，晚安。”

    電話裏傳來小男孩稚響亮的聲音，“爹地，快點過來……”

    恩寧急忙掛斷電話，心髒噗通噗通狂跳。

    那個男孩是誰？

    楚黎川不是未婚嗎？

    難道是別人家小孩？

    欣欣知道楚黎川今天不回來，耷拉著小腦袋，蹲在沙發下麵，捧著楚黎川教做的直升飛機，一言不發。

    恩寧的頭，“欣欣，人活在世上，要習慣分別和說再見。沒有人會一直陪著我們，不管父母，朋友，親人，還是人，到最後，都隻會剩下我們一個人。”

    欣欣聽不懂，但還是點點頭，說知道了。

    楚黎川不在，恩寧也有些不習慣。

    雖然他脾氣臭難伺候，但在恩寧的潛意識裏，已經將他當這個家的一份子。

    他不在的家裏，變得很冷清，心裏也空落落的。

    恩寧在楚黎川的房間門口站了許久，最後默默關上房門。

    翌日上午，恩寧正在上班，何月用曹繪蓮的手機給打了一通電話。

    說是，沈一鳴給他們家多要了兩棟二百平的大房子，一分錢不用加，勸恩寧快點和楚黎川那個窮鬼離婚，和沈一鳴結婚。

    “沈爺既不嫌棄你帶孩子，也不嫌棄你離異，這種好男人，你這輩子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個！”

    恩寧深吸一口氣，強火氣。

    “嫂子，沈一鳴知道我住哪個小區是你說的吧？我再說一次，我的婚姻不用你幹涉！別再給我打電話！”

    恩寧一把掛了電話，手機又響了，以為又是何月，正要掛斷，見是陌生號碼，不耐煩接通。

    對方說他是連鎖西餐廳的經理，想和恩寧談一談藝牆製作。

    恩寧趕到那家還在裝修的西餐廳，見到西裝革履的經理，他看了恩寧往期作品，當即敲定合作。

    “我們是連鎖西餐廳，在雲城有四家，全國八百多家。若池小姐做的好，所有餐廳統一裝修的話，我們餐廳的藝牆都由池小姐來做。”

    恩寧沒想到能接到這麽大的單子，對方給的酬勞也厚，當即簽了合同。

    恩寧很高興，去商場給欣欣買了兩套連，路過一家男裝店，停下腳步。

    雖然不知道楚黎川還會不會回來，還是走進去，按照楚黎川的尺碼買了一套居家服。

    剛走出商場，小太稚園來了電話。

    “什麽？！欣欣昏倒了？”

    恩寧趕到醫院時，欣欣已被送搶救室。

    園長不住和恩寧道歉，解釋說，是草莓老師罰欣欣跑場，欣欣暈倒後，才知道這事。

    “我每個月多一半的學費，就是因為欣欣心髒不好，不能做劇烈運！學校的老師都知道！為什麽還要欣欣跑場！”

    “如果欣欣出什麽事，我不會放過你們！”恩寧渾抖，不住給草莓老師打電話，那邊已經關機了。

    “報警，趕報警。”曹繪蓮急忙撥打報警電話。

    園長想阻止，又不敢多說，隻盼欣欣沒事，不然的稚園不用開了。

    “媽，欣欣不會有事的是不是？從來沒有發病過，我們把照顧的很好！醫生說，再等幾年，欣欣就能做手了。”恩寧抓著曹繪蓮的手，不住說著這些話。

    曹繪蓮連連點頭，忍不住掉眼淚。

    何月跟著池安走過來，雙手環，怪氣說，“先天心髒病這事可不好說，誰知道能不能下手臺？恩寧，不是嫂子說你，你就應該麵對現實，瘋了一樣賺錢，很可能最後人財兩空。”

    “你給我閉！！”恩寧第一次和何月發火，一掌狠狠打在何月臉上。

    “池恩寧，你敢打我！我可是一片好心！”何月被打得側臉紅腫，氣得渾哆嗦。

    “你也是要當母親的人，怎麽能說這麽沒良心的話？”曹繪蓮被氣得心口疼。

    “媽，我肚子裏的才是你的親孫子，池欣欣就是一個野種……”

    “何月，再說欣欣一句，看我不撕了你！”

    恩寧此刻一雙眼睛紅得泣，格外嚇人。

    何月終是怕了，吞吞口水，不敢再招惹恩寧，哭著罵池安廢，眼睜睜看著他妹妹打。

    “你能不能別鬧了！”池安也惱了，語氣很不好。

    “好好，你們一家都欺負我！我肚子裏可懷著你的孩子……”何月坐在地上哭著喊肚子疼。

    池安沒辦法，隻能哄先起來，扶坐在椅子上。

    楚黎川去稚園接欣欣。

    這才知道欣欣昏倒送醫院了。

    他第一時間趕到醫院，欣欣還在搶救室。

    恩寧蹲在走廊，神呆滯，目空。

    楚黎川走過去，蹲下來，大手輕輕搭在恩寧肩膀上，什麽都沒說，卻讓恩寧一下子找到出口，撲到他懷裏，放聲大哭。

    “黎川，你說的對，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是我害了欣欣，嗚嗚……”

    “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欣欣……若我沒有得罪草莓老師，不會刁難欣欣……嗚嗚……是我太蠢了，我怎麽能得罪老師？”恩寧很自責。

    恨不得此刻躺在搶救室裏的人是。

    楚黎川輕輕拍了拍恩寧哭得抖的脊背。

    太瘦了，瘦得讓人心疼。

    “不是你的錯，欣欣會沒事的。”楚黎川沉聲說。

    那日草莓老師沒能功加上楚黎川微信，隔日又來恩寧家小區門口等楚黎川。

    說了恩寧很多壞話，說不檢點，男人多，十九歲就生孩子，不知道被多男人玩過，勸楚黎川不要被恩寧清純的外表欺騙。還說，家長們都說，恩寧很可能有那種病不幹淨，兒園的小朋友都不喜歡和欣欣玩等等。

    楚黎川生氣了，話說的也毫不留，“為老師，勾引學生家長，最髒的是你！”

    “你最好離我遠點，你這種貨，連恩寧百分之一都不如，我看不上！”

    末了，楚黎川還送了草莓老師一個“滾”字。

    這才過去兩天，欣欣就出事了。

    可想而知，罰欣欣是衝著他來的。

    楚黎川放開恩寧，出去打電話，路過何月時，何月還在和池安小聲抱怨被恩寧打的事。

    楚黎川去極冷極寒的目，嚇得何月當即沒了聲音，滿臉驚恐地隻涼氣。

    何月不明白，一個人的眼神怎麽可以可怕到這種程度？

    楚黎川大步走向走廊盡頭。

    他聯係了帝都那邊心髒方麵的專家，派專機接來雲城。又聯係林放，讓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草莓老師。

    楚黎川收了手機，臉鷙，著駭人的肅殺之氣。

    傷害欣欣的人，他會讓那人付出千倍百倍的代價！

    林放辦事效率很快，將草莓老師堵在一家小旅社裏。

    欣欣昏倒後，草莓老師嚇壞了，趁著大家忙著送欣欣上救護車，逃出稚園。

    不敢回家，也不敢去正規旅店，隻能去小旅社躲起來。

    林放將草莓老師帶去一個地下倉庫。

    那裏很黑，很冷。

    楚黎川等欣欣從搶救室出來，度過危險期，趕往那個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