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醫生早!”
早上,雲珩依舊是三位門診醫生中來的最早的一位,到了診室門口,依舊是輸室的薑豔豔和劉紅霞來的比他早一些。
打過招呼,雲珩進了診室,拿了自己的水杯,泡茶,接水,然後坐在就診桌後麵的椅子上著手腕。
昨天回去之後,雲珩繼續練習持針,一直練習到晚上十點多,連續兩天,今天的手腕和手指更是酸疼的不行。
其實很多東西,最難的往往都是基本功,最難的也是門,人常說說不如做,言行合一,把想法付諸於行,往往要比把已經會的東西專還要更難一些。
雲珩本就是勤型的孩子,更是深知這一點,因而既然開始了,他就會毫不遲疑的堅持下去。
了會手腕和手指,距離八點還有三分鍾的時候,就已經有患者進來了。
社區醫院這邊的上班時間是八點,可如果醫生早就開了診室的門,患者就會先進來排隊,因而何海鵬和周素雲幾乎都是掐著點的,最多也就提前五分鍾。
距離八點還有三分鍾診室就來了患者,這還是雲珩來了西亞社區醫院之後大早上來患者最早的一次。
進來的是一位三十來歲的人,人帶著一位十歲左右的小男孩。
在社區醫院這邊,患者以老人和孩子居多,年人倒是相對一些,不過雲珩這一陣看的患者還是年人多一些,孩子倒是很遇上,昨天下午遇到一位腸絞痛的嬰兒,今天是一位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算是雲珩遇到的第二位兒科患者了。
“坐吧。”
雲珩客氣的招呼了一下,一邊觀察著孩子,一邊客氣的詢問:“孩子多大了,都哪兒不舒服?”
上學的時候,學校的老師就教過,兒科在所有科室裏麵又稱之為啞科,可以說算是相對比較難學的一科。
孩子,大都沒有準確的語言表達能力,特別是十歲以下的孩子,表達能力不是很準確,他們往往不能說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麽不舒服,是脹還是疼,是困疼,還是刺痛。
在中醫中,往往把疼痛分為九種,分別是脹痛、墜痛、刺痛、絞痛、灼痛、冷痛、跳痛、空痛和痛。
不同的疼痛,往往代表著不同的意義,一些年人往往都很難分清楚這九種疼痛,就更別說孩子了,四歲一下的孩子,甚至簡單的話語都表達不清楚,說自己什麽狀況,什麽癥狀,那就更無從說起了。
患者不能準確地表達自己的,表述自己的癥狀,這就會給醫生的診斷帶來很大的難度。
雲珩的天賦一般,屬於勤型的,所以他上學的時候很用功,很多東西其實都記下來了,特別是一些書中或者老師的一些叮囑之類的,雲珩都記得很清楚。
兒科又名啞科,孩子不能準確地表達自己的況,所以醫生在給孩子看病的時候就一定要更加細心。
要多觀察,多詢問,從細節中去發現一些問題。
因而剛才孩子進門的時候,雲珩就很認真的觀察著,觀察他的走路,觀察他的形,觀察他的神態。
雲珩一邊詢問,一邊提筆在病案本上開始登記了。
患者形消瘦,麵晄白不華。
“還有三個月就滿十歲了,孩子一直喊著肚子疼。”孩子的母親急忙幫忙回答。
雲珩停下登記,溫和的道:“來,我看看況?”
肚子疼這個概念就非常寬泛了,是怎麽一個疼法?
是脹痛還是痛還是刺痛,不同的疼,代表的況那完全是不一樣的,孩子的母親也隻知道孩子肚子疼,怎麽疼是不知道的,所以這個時候也隻能雲珩來求證和判斷。
作為中州省中醫藥大學的碩士研究生,雲珩的基礎其實是很紮實的,八年醫科大,臨床經驗或許沒多,可看過的書,掌握的基礎知識絕對是很多的。
有人評論現在的中醫,說傳統中醫是,專,而醫學院走出來的醫生則是博。
傳統中醫指的是那種跟著老師從小開始學醫的,因為接早,他們很早就明白了自己最擅長什麽,最喜歡什麽,從而很早就選了方向。
中醫是一個大類,細分其實也是能劃分很多的,像針灸、推拿、正骨、科、兒科、治未病科等等。
一個人的力往往是有限的,雖然大多數的中醫人其實都算是全科醫生,各方麵都懂一些,可也有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
好比這位擅長方劑,另一位擅長正骨,又一位擅長針灸等等。
因為接的早,所以早早的向著自己喜歡或者擅長的方向走,所以專。
而醫學院的學生,因為還沒下臨床,路子還沒找到,而學校呢,那就是什麽都教,隻要是這個專業牽扯到的,都教,這也導致醫學院的學生,隻要是認真學習的那種,掌握的理論其實是很厚的,他們欠缺的隻是一個實踐和理論相結合的這麽一個過程。
雲珩的理論紮實,這幾天也每天接患者,同時也在模擬空間練習,相對來說提升還是很快的,最起碼前期提升很快。
人都說厚積薄發,八年的醫學專科生涯,現在開始接患者,又有模擬空間,雲珩現在其實就於一個提升期最快的一個階段。
中醫易學難,現在的雲珩距離還很遠,他現在就於這個易學的階段,所以也談不上什麽瓶頸。
之前無論是梁萬明的那一席話,還是雲珩給徐波說的那一席話,其實都是很有道理的,現階段,大醫院的實習生新人其實是很難接到患者的。
大多數的新人都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看,跟著上級醫生多看,多聽,上手是很難的,到上手大都是半年之後了,哪怕上手,其實也都是從斷斷續續開始。
而雲珩呢,這幾天在西亞社區醫院,再加上模擬空間,接的患者,診治的患者其實已經趕上一些住院醫了。
大醫院,主治之下是沒資格坐門診的,住院醫也不過是管床大夫,所謂的管床大夫也就是在病房了解一下患者的況,登記一下患者的病癥變化,寫一下醫案,執行一下主治醫師的治療方案等等,沒有自己上手的機會,進步其實是很慢的。
雖然才職十天不到,可雲珩現在麵對患者的時候已經很有分寸了。
“這兒疼嗎?”
雲珩手在小男孩的肚子上摁著,一點一點挪著,確定小男孩疼痛的位置。
“我這樣摁,還疼嗎,或者稍微舒服一些?”
“摁起來很舒服。”小男孩怯生生的道。
雲珩拿出手,把自己的雙手了一下,把手心熱,又放在小男孩的肚子上,問:“這樣呢?”
“嗯,暖洋洋的。”
之後雲珩又問了幾個問題,問了小男孩,又問了小男孩的母親,這才繼續寫。
腹痛腹脹,痛喜摁,喜暖畏寒.......
這些其實並不是小男孩的母親告訴雲珩的,也不是小男孩告訴雲珩的,而是雲珩自己一步一步求證,一步一步觀察,從而得出的結論。
就在雲珩給小男孩檢查診斷的時候,診室已經又有人進來了。
小社區醫院沒那麽多講究,患者都是在診室裏麵排隊的,雲珩剛才檢查的時候也隻是提了一下,讓進來的登記排隊,自己按照登記表的順序來看病,就繼續給小男孩診斷著,也沒多注意。
這會兒雲珩這邊的診室除了正在治療的小男孩,還有三個患者,小男孩之後的是一位二十七八歲左右的青年。
原本青年也隻是隨意的站在後麵看著,等雲珩雙手的時候,青年的臉上就有了驚訝之,等雲珩提筆寫診斷結果的時候,青年竟然還湊了過去,的看雲珩寫的是什麽。
這要是別的醫生,肯定會嗬斥一下,別的患者的況,其他人是不能看的,小醫院不說做到一人一診室,最起碼的保還是要有的,不能把人家患者的況鬧的人盡皆知。
哪怕是西亞社區醫院,醫生們治療的時候真要遇到那種不方便的時候,也會趕走其他患者的,隻不過患者大都是冒發燒或者消化不良之類的,沒什麽見不得人的,醫生也就不怎麽在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