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謙覺得謝希元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但他兜兜轉轉想不這其中有什麽聯係,索道:“那就讓雲林跟著王瓚,雁過留痕,這事開始了,就總會留下破綻,隻看這人能不能識破罷了。” 雲林是李謙的侍衛,武當派的俗家弟子,輕功十分了得。 謝希元聞言笑道:“要不要派人跟著劉清明?” “不用。”李謙笑道,“如果他知道事的真相,王瓚就不會穿著個太監的服飾去浣局了。這件事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隻是不知道嘉南郡主與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謝希元道:“那大人那裏?” “暫且搪塞些日子。”李謙道,“我爹伏玉先生的影響太深,我覺得這並不是件好事。到京城來固然有到京城來的好,可我李家土匪出,就是漂白三代人,也做不了那高門大戶。與其和那些世家子弟一爭長短,不如鎮守邊關,以軍功立世。” 在這一點上謝希元和李謙的看法是一致的。 他不由鬆了口氣。 李謙和父親李長青的非常好。他很怕李謙完全聽從李長青的安排。 現在看來,李謙這個人看著隨和又好話,卻有自己的主見。 李謙是知道謝元希擔心什麽的,頗有些安他地笑道:“我爹不過是這幾年被困在福建,心裏有些著急而已。到底該怎麽做,他心裏有數。何況還有我在一旁協助,李家無論如何也不會留在京裏展的。” 謝希元頷微笑,想到第一次見到李謙,李謙正和靖海侯世子趙嘯席地坐在大槐樹下笑嘻嘻地喝酒,看著伶人雜耍,他以為李謙隻是個格開朗,無城府的富家公子,慢慢接多了,特別是李謙想讓自己跟著他做事,做他的私人幕僚時所跟他的那些話,又細觀他這些年躲在李長青後低調地影響著李長青的決定,就知道李謙是個可以跟隨的人。 “那我就去安排了。”謝希元和李謙細細地商量起之後要辦的事來。 而薑憲在鎮國公府的人走後,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又開始做夢。 夢裏,還是太後,坐在慈寧宮東暖閣臨窗的大炕上批著奏折。靖海侯趙嘯要求朝廷拔白銀四百萬兩,在泉州建一所水軍。還,若是朝廷現在國庫空虛,他可以想辦法自湊二百萬兩,求拔款二百萬兩,還可以分批下拔。 到底,是讓同意他在泉州建水軍。 那時已經做了幾年的太後,不會像剛開始的時候火氣那麽大了。雖然沒有脾氣,但心裏還是很不高興。 客捧著個編織巧的竹籃子進來了,或者是看著不高興,就有些故作高興的樣子,滿麵笑容地道:“娘娘,涼州那邊送了甜瓜過來。” 把李謙打去了涼州。宮裏的人都知道不喜歡李謙,就以涼州來代表李謙。但又很喜歡吃涼州產的甜瓜,涼州那邊就一年四季的往宮裏進貢甜瓜。那時候不知道甜瓜是夏收獲,看著李謙四季不斷派人進貢,又聽西域一年四季酷熱似火,還有山被稱為“火焰山”,以為涼州靠近西域的地方一年四季都產甜瓜…… 也不客氣,連著吃了兩三碗,直到裏甜,這才住手,問客:“這次進宮來送東西的又是誰?” 李謙每次給送東西,總要讓送東西的人進來給磕頭請安,不然就跪在那裏不走。
總覺得李謙是要以這種形勢告訴別人,對他另眼相看,以達到他震懾群臣的目的,有段時間非常的反。後來現遼王和靖海侯都因此而老實了不,就隻好蒙著心裝不知道,隨他去了。 客笑著跟,是高妙容。 高妙容是李長青的義,和李謙兄妹相稱,因為這個,還封了高妙容一個鄉君。 讓高妙容進來。 高妙容給磕過頭後,從袋裏拿了封信給,是李謙給的。 氣得臉都紅了,打了高妙容看信。 李謙卻在信裏,如果趙嘯想建水軍,就讓他建,建了,把浙江布政司施家良派去做水軍巡就是了。朝廷既可以節省二百萬兩白銀,還可以多了一支水軍,何樂而不為? 就更氣了。 施家良的父親曾任番禺知府,因被倭寇破城而殉職。 朝廷裏一直在傳,當年番禺被破城,是因為靖海侯和施家良的父親有私怨,沒有及時援兵所致。 看奏折的時候就在想,能不能讓施家良去。 誰知道還沒有做決定,李謙倒幫做決定了。 讓有心覺得他是忠臣都沒辦法。 李謙的狼子野心真是躍然紙上。 就起脾氣來。 曹宣來了。 也讓派了施家良去做水軍巡。 偏不派施家良去。 拖了幾,滿朝去,沒有一個更合適的,又不能拿國家大事當兒戲,隻好被迫讓施家良去了福建。 然後薑憲就突然醒了。 滿是汗。 了客來幫拭。 心裏卻忍不住想:這夢到底是什麽意思?怎麽又夢了李謙……不,是夢到了從前的事。 薑憲轉過頭去朝窗外看。 夕西下,半邊的空都鋪著晚霞,燦爛若錦,泛著熠熠華。 心中一。 仿若醍醐灌頂。 如果趙璽本不是蕭容娘生的,如果宋嫻儀與這件事有關係,如果未來的奉聖夫人方氏也從中出了些力…… 下就沒有完無暇的東西。 而且越是完無暇,背後藏的東西就越深重。 薑憲轉過去,高聲喊著了客,道:“你去幫我請了曹大人進宮……”話沒有完,又咽了下去。 失言了。 這個時候,還不是當朝的太後,曹宣也不是的肱臣,兩人也沒有共事的默契。 那這件事給誰去做好呢? 當然是大堂兄薑律。 可薑律這個時候在津衛,而且應該是前往,幫著他瞞還來不及,怎麽能讓別人注意到他! 王瓚當然也可以。 可王瓚若是知道了,就會被卷這件事裏去,不管曹太後是否會倒臺,都會得罪趙翌。而得罪了趙翌的人,以後的日子通常都不會好過。 除非是,趙翌做不皇帝! 薑憲的心怦怦跳。 ※ 親們,今的加更。 (n_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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