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淺氣笑了：“以前以為你是心里不平衡，現在我才知道什麼天生壞種。”

 以為把食材都糟蹋了，就會肚子？

 人有一雙手在，可以做線上家教，可以去做臨時工，再不濟也能發發傳單，若不是背著巨額債務，季瀅真以為不上班就能被死？

 季淺打開電腦，加了不求助群，里面經常會有電腦小白求助，花了一分鐘篩選目標，又花了幾秒鐘幫對方遠程作功。

 因為問題簡單，對方給的報酬不高，但是足夠應付季淺和母親的一日三餐了。

 解決了吃飯問題，季淺繼續全心投到編寫程序的工作中。

 陸明真給的機會太過珍貴，季淺必須全力以赴，不容疏。

 全世界都在等著看季淺笑話，看低頭搖尾，卻不知季淺正在斗志昂揚的向上生長。

 晚上，徐景杉不舍的將一袋子羊氈作品捧到季淺面前：“淺淺，你幫媽把這些東西賣出去吧。”

 季淺抬頭，看徐景杉眼眶泛紅，沉默的過羊氈做的小羊，小狗，小兔子，那樣子不像是賣手工，倒像是要賣兒。

 “媽，你舍不得啊？”

 徐景杉失落道：“都是留給你和瀅瀅的。”

 季淺好笑，哄道：“那就不賣，都給我們存著。”

 “賣！”徐景杉狠心把那些玩偶一推，像豁出去了：“都賣了，換錢買給你補元氣，你都瘦了……”

 徐景杉淚眼婆娑又忍的視線掃過季淺上的傷，就算有神病，也知道護自己的兒。

 見母親忍著不哭，季淺也鼻子一酸，可不是抱頭痛哭的格，吸了下鼻子，季淺爽快道：“那就賣，賣完了你再給我做更好的！”

 “嗯！”徐景杉破涕為笑。

 兩人說干就干，季淺收拾了電腦和羊氈手工，這就帶著母親去廣場擺了個地攤。

 地攤擺的簡陋，只有一張折疊小桌，和環繞羊氈手工的氛圍燈。

 廣場上人流量不小，不孩子和學生會為羊氈手工而駐足，只是大家只是看著喜歡，卻并沒人樂意花一兩百去買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擺了兩個小時，一個都沒賣出去。

 徐景杉眼可見的失落起來：“淺淺，是不是媽媽做的不好看？”

 季淺卻心大的敲著鍵盤，隨口道：“我們這兒可是出名的貧民窟，人們呢更愿意把錢花在食住行上。”

 徐景杉為

難道：“那我便宜賣，一個五十行嗎？”

 季淺道：“這可是手工，我們賣一百已經很便宜了。”

 而此時，季淺毫沒注意到有人隔著馬路在看著。

 本來陸宴景下班后是要直接去半山別墅的，但主路堵車，陸宴景就換了個偏僻的小道。

 一走神兒車就開到了城北，還看到了正在擺攤的季淺。

 陸宴景把車停在路燈照不到的影，降下車窗，點了煙。

 這時，季淺的聲音驚了陸宴景。

 他側眸，過稀薄的煙霧看到季淺正在跟一個熊孩子掰頭。

 熊孩子惡意的踩扁一只老虎手工，被季淺抓住手臂時，還囂張的要用手里的玩槍崩季淺的腦袋。

 季淺讓他家長，要麼賠償要麼道歉，熊孩子一慌，又掙不開季淺，突然沖季淺呸了一口。

 噴出的這口唾沫讓季淺愣了下，下一秒，季淺呸的一聲將口水噴了回去！

 這下可不得了，徐景杉拉都沒拉住季淺，一大一小飛狗跳，口沫橫飛，噴得無比難看！

 眼見著小孩兒他媽聞聲找過來了，季淺立馬換了個人樣，摟著熊孩子的肩，故意用他媽媽能聽到的聲音溫道：“小朋友，踩壞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還有噴口水也不對，你看你搞得自己上全是口水……”

 小孩兒媽臉一黑，顯然知道兒子什麼德行，裝模作樣的踹了兒子一腳，就把小孩兒給拽走了。

 兒就沒提賠償的事兒。

 那熊孩子被母親拖著走，還不忘惡狠狠的回頭瞪季淺，季淺也不甘示弱，賤兮兮的沖對方扮鬼臉。

 熊孩子氣得尖跺腳，他媽以為他不服，噗嘰又踹一腳。

 “噗嗤！”季淺沒忍住，笑的肚子都疼了。

 陸宴景被季淺染，自己也笑了。

 可片刻，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又冷下臉來。

 一點都不好笑，他當年也是被季淺那副人畜無害的表演給騙了。

 陸宴景扁煙，臉沉，他絕不會再相信季淺。

 而這時，季瀅正帶著賴三往廣場的方向過來：“三哥，你看們在那擺攤，一晚上了一個都沒賣出去，這樣下去還怎麼還債？”

 賴三一臉兇相的將香煙從里呸出，又抬腳踩滅，吊兒郎當的沖季淺的攤位走去。

 陸宴景本來都升起車窗，打算開車離開了，剛轉方向盤就聽到了季淺的尖聲。

 他瞥了

眼反鏡，季淺的攤位被賴三一把掀飛，氈手工也被踩在腳下。

 季淺面忌憚的跟賴三對峙著，明明自己怕的要死，還要逞英雄將徐景杉護在后。

 陸宴景冷漠的收回目，踩了腳油門沒再看下去。

 尊重他人命運，他是不會出手幫忙的。

 賴三一步步近，季淺和徐景杉跌跌撞撞的后退。

 上次被毒打的經過還歷歷在目，季淺的傷甚至還沒好，怎麼會不怕？

 可賴三一手就攥住了季淺的領，輕輕一拎就讓季淺的腳尖險些夠不著地。

 徐景杉哭著沖過來，往下拉賴三的手臂：“別打我兒，求求你們別打我兒！再打就要沒命了啊……”

 賴三揮手將徐景杉推開，氣的拍了拍季淺的臉：“干嘛呢？”

 季淺呼吸急促，目膽，不知道賴三想干什麼，只順從道：“擺……擺攤……”

 “擺攤啊，那掙到錢了嗎？”

 季淺張口結舌，拖延道：“今天剛擺沒經驗，還沒掙到……”

 話還沒說完，脖頸又一，季淺呼吸都變得困難，更別提說話了。

 “不掙錢還擺什麼攤，你要想做不出力的工作我有門路啊，”賴三猥瑣囂張的笑起來：“你臉蛋材都不錯，只要往地上一躺，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接客，興許就能把欠款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