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將表姐許配給烜兒當世子妃好不好？烜兒好喜歡表姐的，會一輩子對表姐好的。”

    一輩子太長了，被一個小孩子輕易地許出，覺是說不出的怪異。

    至阿菀覺得很怪，忍不住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衛烜，越發的覺得衛烜有時候不像個孩子。

    但是其他人卻沒有阿菀這種怪異，且古人重君子之諾，便是口頭約定，也有道德上的束縛力，有人會做出背信棄義之事，那會得整個社會的唾棄，關係一個人一輩子的名聲。所以在衛烜說這句話時，不僅羅曄心中有幾分滿意，康儀長公主也高看了他一眼。

    這時，瑞王拿起他帶來的一個鑲著金玉的錦盒，他用一種和他形象不符的輕作將之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塊玉佩，那玉佩係著的纓絡看起來已經有些褪了，顯然是被收置於盒中許久。

    “這玉佩是烜兒的親生母妃留下的，說是要送給烜兒未來的媳婦作見麵禮。”瑞王輕輕地挲著玉佩，眼中流出懷念，顯然對已逝的嫡妃念念不忘。

    瑞王與嫡妃鄭氏青梅竹馬長大，份自是不同，以至於嫡妃去世後，依然念念不忘。現下，他拿嫡妃的過來，可見他是真心的。

    康儀忍不住又看了眼兒，心中猶在掙紮，無法下決定。

    羅曄先前聽了衛烜的話，現又見瑞王拿出瑞王嫡妃的信，已覺得這樁婚事可行，若阿菀真的為瑞王世子妃，有個尊貴的份，便是子弱些，也容不得他人欺負。不過想是這般想，卻也並不答話，由妻子決定。

    瑞王見康儀長公主不吭聲，微皺了下眉頭，不過到底按捺住脾氣，朝著依在母親邊的阿菀招手，等阿菀遲疑地到他麵前後，他將那塊玉佩放到外甥乎乎的小手中，笑道：“壽安，來舅舅家當舅舅的兒媳婦可好？”

    阿菀心中一跳，平靜的神再也繃不住，覺得手中的那塊玉佩重逾千斤。

    忍不住抬頭看向瑞王，他長相與爹羅曄相比，並不算得俊，卻十分英武，一氣質更是高貴，為他平添了幾分清貴之氣，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魄力十足，讓人幾乎不敢與之過久對視。

    這位深得當今皇帝寵信的王爺，據聞當年在那場風雲奪嫡中出了不力氣，勇猛非常，而他的脾氣也有些暴躁，不合心意的，敢直接甩人臉看。自從文德帝登基後，他過得順風順水，即便有波瀾，也是這唯一的兒子闖禍讓他這老子跟在後頭收拾。

    這樣位高權重之人，恐怕不能接拒絕，即便拒絕的那個人是與他有緣關係的人也一樣。皇室親大多淡薄，從他與康儀長公主之間的關係便能看出來，一個是寵的王爺，一個是幾乎淡出世人眼中的長公主，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阿菀心中一，明白瑞王的試探，既然康儀長公主不識好歹，那麽他再給一次機會，讓阿菀來選。

    若是阿菀答應，那麽皆大歡喜；若是阿菀拒絕了，瑞王雖然當場不會說什麽，可是以後呢？以他在皇帝麵前的臉麵，輕飄飄一句話便能讓一個不寵的出嫁公主有苦也說不出。

    阿菀知道那位公主娘不是個簡單的人，可是再有心機手段，麵對至高無上的皇權，一個弱子能如何？

    阿菀低下頭，小手攥著那塊玉佩，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這輩子活到六歲，一直以為自己那樣孱弱的子，估計就像的公主娘擔心的那樣，以後的婚事很懸，的夫婿人選絕對不可能在宗室和世家中挑選。其實也不急，就算是拖著這種孱弱的子獨自過一輩子也沒什麽，有封號有錢財，安安份份的，也沒人敢欺負，一個人逍遙快活多好？

    可是現在，所有的預定想法都被打破了，不僅婚事不愁了，還有一個宗室中最顯貴煊赫的王府世子要定下為世子妃。

    若是衛烜不是緣關係如此親近的表弟就好了，就不會這麽為難了，以自己的婚事換取公主娘更多的好，讓過得更舒心，自是不會拒絕的。

    可是現在，這種為難在皇權麵前算什麽？答應是皆大歡喜，不答應那就等著被收拾吧。瑞王即便不會小氣到與他們計較，可是被這麽拒絕，失了麵子，心裏也會不爽的吧？

    這個世界雖好，卻有這點不好，權力便是自由，沒有權力便沒有人權。就因為阿菀看得明白，所以才會對衛烜忍讓，不能太計較他當初害摔倒的事。熊孩子也好，哄好了哄開心了就行了，就當在瑞王那兒刷好。

    所以，明白此時自己要怎麽選擇。

    種種想法，不過轉瞬之間便過，阿菀隻沉默了幾秒，便又抬眼對瑞王出一個怯生生的笑容，用屬於蘿莉的糯糯的聲音道：“七舅舅，這玉佩真漂亮，是送阿菀的麽？”

    瑞王皺起的眉頭鬆了下來，朗笑出聲，“對，壽安喜歡麽？”

    小聲地道：“喜歡，因為它很漂亮。”這是瑞王嫡妃的，即便不漂亮，也得說漂亮。

    康儀長公主臉微微變了下，然後又出如水一般的笑容，笑嗔道：“你這孩子真是不害臊，看到漂亮的東西就喜歡，還不快謝謝你舅舅？”

    這時，一直未吭聲的瑞王妃也笑了，搭腔道：“咱們壽安是漂亮的小貴，喜歡漂亮的東西又如何？我那兒有一套宮裏的工匠打造的頭麵首飾，改日便送來給壽安，讓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那真是謝謝七皇嫂了。”

    幾句話間，眾人言笑晏晏，氣氛一片祥瑞。在場除了麵上有些怪異的羅曄，所有人皆將事看得明白，但笑不語。

    衛烜心中一片狂喜，忍不住又抓住阿菀的手，見掙掉他的手，自己低頭玩著那塊玉佩不搭理他，也不生氣，臉上的笑容很快活，圍著團團轉。

    瑞王喝了一盞茶，看了眼兩個孩子的互，對康儀長公主道：“你瞧他們，小小年紀的便這麽好，烜兒還未對哪個小姑娘這麽親近過呢。”

    康儀長公主勉強笑道：“七皇兄，有件事妹妹得說個明白。妹妹並不是不喜歡烜兒，您也知道，阿菀是個早產兒，天生弱，妹妹就怕委屈了烜兒……”

    瑞王擺了擺手，不在意地道：“大夫不是說了麽，壽安還小，若是仔細調養，待壽安長大一些，便能與平常姑娘無異，不用擔心。”

    瑞王妃瞥了丈夫一眼，明白他話中意思，反正是衛烜喜歡，以後娶進門作世子妃，即便弱些不能生也沒事，多納幾個側妃便是了，到時候側妃生了兒子便抱到壽安郡主名下充作嫡子養便是，本不用擔心這種事。

    想到這裏，瑞王妃看了眼麵容沉靜的小姑娘，心下微微一歎，男人與人的想法，果然是不同的，三妻四妾那不過是男人強加給人的一種思想罷了，沒有哪個人會喜歡丈夫除了自己之外有旁的人。想罷，又瞄了眼康儀長公主，果然從臉上的細微之可見對此並不甘願。

    隻是，無可奈何。

    唯有羅曄並沒有多想，見兒接了瑞王的信，明白這件事兒答應了，瑞王也用話來斷了他們所有的拒絕，無奈隻能將家中長輩賜予他的一塊玉佩給瑞王，當作信。

    彼此換了信，便是口頭婚約立，同樣有約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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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