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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又稱荊州,早年曾擔任過幾任君王的國都,即使很久以前國都便遷到了長安,但歷史留下來的痕跡還是有的,南臨長江,北依漢水,西控蜀,南通湘粵……荊州底下又有八府四十餘縣。
江陵府作為荊州的中心府,算得上是荊州最地廣博的一個府了,阮妤三人從青山鎮出發到金香樓得乘坐半個時辰的馬車。
阮父平日都是書齋、家裡兩點一線,很出門,以前酒樓有什麼事,譚耀都會直接來家裡說,年裡年節酒樓的帳也都會拿到家裡來,要不是今天要來給阿妤撐腰,他也懶得出來,阮母倒是不時就會過來一趟,這裡人多攤子多,競爭也大,價要比他們那邊便宜許多,就每個月都會跟王嬸們一起過來採買,眼見快到了便招呼阮妤往外頭看,還跟介紹起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地方……雖說都在江陵府,但阮妤從前去得大多都是東門、鼓樓那塊地方,很會來這裡。
想想也有意思的。
左右也就一個時辰的路程,可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活了十多年,竟沒有一次肩而過的機會,若不是那個僕婦說出這樁事,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的父母另有其人。(5,0);
「阿妤,快看,那就是金香樓!」阮母指著前邊興高采烈地和阮妤說。
阮妤忙抬眼看去,目是一座三層樓高的酒樓,在普遍都是一層、兩層的建築下,金香樓很是醒目,至這樣看過去,第一眼就瞧見了它,它的建築風格和周圍其餘建築倒是差不多,黑瓦片、翹角檐,外頭掛著大紅燈籠,可門前掛著的牌匾卻不金香樓,而是用金漆刻著「天下第一樓」五個大字。
阮妤雖然前世沒怎麼接過自己家這個產業,但也知曉它的輝煌事跡,在大魏還不是李姓天下的時候,金香樓就已經在了,那個時候國都還在荊州,金香樓作為天子腳下的酒樓,每日迎來送往,甚至還接待過外邦使臣,後來天下改換李姓,國都也遷到了長安,可金香樓還是金香樓,不僅沒有因為失去了天子腳下的地位而落敗,甚至還開創了又一個繁華,在百年以前,金香樓開遍了整個大魏,甚至還被天子邀進宮中持外邦宴會,得天子親賜「天下第一樓」的牌匾……可惜白駒過隙,到阮父這一代只剩下青山鎮的祖宗基業以及這一座還掛著「天下第一樓」的金香樓。
阮父似乎也想起了這些陳年往事,看著那塊牌匾嘆道:「你祖父在的時候總希我能把金香樓發揚大,可惜……」(5,0);
馬車還未停下,阮妤聞言看了眼阮父,說出心中的疑問,「既然爹爹不喜歡,祖父又為什麼不給二叔?」雖然不喜歡阮卓白一家,但也的確好奇的,為什麼阮家有這樣的規矩。 請前往S𝓣o55.C𝓸m閱讀本書最新容
如果沒有這個規矩,也就不用談什麼過繼不過繼的了。
阮父聞言卻是沉默了一會才說,「阮家當年就是因為兄弟鬩牆才落敗的。」
阮妤懂了。
因為兄弟反目導致阮家落敗,所以後來的先輩們索直接規定好繼承權,省得再出現這樣的事,看著阮父悲傷的臉,阮妤笑著握住他的手,「祖父的要求,兒來完好了。」
阮父一怔,看著阮妤明的笑臉也沒當真,只是心裡的那些傷倒是因為這趣言散了個乾淨。他笑呵呵應了一聲,聽車夫說了一聲「到了」便率先走出馬車,又扶著妻走下。
……
不同於外面這塊門匾的霸氣和繁華,金香樓的部可謂是淒涼得很,都快到飯點了,居然連一個客人的影子都瞧不見,好在管理得還算不錯,即使沒有人,每個人也都在自己的崗位上。(5,0);
看到進來的三人,在櫃檯後的小二起初還以為自己瞧錯了,了眼睛又長脖子,確定沒眼花這才往裡頭喊,「屠師傅,東家來了!」邊說邊迎了過來,給他們請安,目落在阮妤上時又是一愣,顯然不清楚的份。
阮父點頭間,裡頭就魚貫而出好些人,領頭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雖然眉都白了,一雙眼睛卻很是明亮,走起路來的步子也很是穩重,若在戰場,必定是個老當益壯的將軍。
阮父對他很是恭敬,見到他就立刻朝人拱手一禮,口中喊道:「屠叔。」
阮母也一樣見了禮。
屠榮看似威嚴不好說話,卻十分守規矩,不肯應兩人的禮,側避讓開才皺著眉說,「你今天不來,我也得派人去找你……」小二過來上茶,他請三人座,才又問,「我聽說大爺離家出走了?」
阮父一聽這話,臉就變得難看起來,好一會才點頭。
「這孩子……」屠榮顯然也有些無奈,但當務之急還是金香樓,「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真要過繼?」(5,0);
「您先坐。」阮父親自給人倒茶。
屠榮一向講究尊卑,自是不肯,阮妤便起笑道:「屠爺爺您先坐吧。」
「這是?」屠榮看著阮妤面驚訝,想到早先時候打聽的事又看向阮父,「這……就是那個孩子?」
「是。」阮父這才重新笑起來,他目溫和地看了眼阮妤又和屠榮說,「您先坐,我今日也是為了金香樓的事來的。」
屠榮知道阮妤從前的份,這會看著明的笑臉不由慨道:「回來就好。」見父倆都看著他,尤其是阮妤,一副他若不坐,也不坐的模樣,他也不好再推託,只能坐下,等阮妤跟著坐下,他接過阮父遞來的茶,開口,「你先說。」
「我打算把金香樓給阿妤。」
「阿妤?」屠榮一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阮妤,立刻皺起眉,他脾氣大,只當阮父是在開玩笑,當場就想站起來,但又不好讓父難堪,勉強抑著脾氣,沉聲說,「這不是小事!」
「屠叔,我雖然很管金香樓的事,但這是我祖上留下來的基業,我比誰都希它好。」阮父知屠榮心中所想也跟著沉下聲,見他眉目稍有緩和,繼續說,「阿妤是我的兒,有資格也有能力擔任這個位置。」(5,0);
屠榮沉默,阮家的確沒有子不能打理家業的規矩,甚至早年阮家也有子管過家業的況,但一個十指不沾春水的閨閣兒怎麼可能打理得好?
他後那些人也都聽見了兩人的話,這會正竊竊私語著,雖說是私語,但聲音也沒有放得很輕,至夠阮妤等人聽見,言談之間都是阮妤一個小姑娘沒能力……屠榮顯然也聽見了,沉默很久才看著阮父說,「這是你家的產業,你想給誰就給誰,但是金香樓的規矩,你也知道,要是過不了關,就算有你撐腰也沒用。」
阮父這才皺起眉,有些擔憂地看向阮妤。
雖說阿妤的菜做得是不錯,但他們也只吃過一道,要是……
阮妤來前就從爹娘口中知曉自己會面臨的況了,這會便笑盈盈站起來,看著屠榮說,「我知道金香樓的規矩,也已經做好準備了,屠爺爺考我便是。」
或許是因為阮妤的從容和坦然,屠榮竟恍惚了下,過了好一會,他才看著說,「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多說……」他朝後一群人看去,最後目落在一個年輕廚師上,這是他前幾年收的徒弟,「阿松,你跟小姐去比。」(5,0);
「我?」鄭松驚訝地指著自己鼻子。
其餘人一聽這話紛紛唏噓起來,有個三十多歲的廚子當場皺眉道:「屠師傅,您這樣是不是不太公平?咱們金香樓的規矩可是要跟大師傅比,您拿一個學徒……」他還再說,可看著屠榮威嚴的面容又有些畏懼地低下頭。
但他起了這個頭,除了鄭松之外的人自然也都議論紛紛起來。屠榮皺著眉想說幾句,就聽阮妤笑著問那個先前說話的廚子:「這位師傅姓什麼?」
「我?」張平抬頭,見阮妤點頭,便自報了家門。
阮妤笑著喊了一聲「張師傅」,又問,「張師傅應該是大師傅吧?」
張平立刻揚起頭,驕傲道:「當然!」
「既如此——」阮妤笑了下,「那我便跟張師傅比吧,這樣是不是就公平了?」
阮父阮母著急喊道:「阿妤!」
屠榮也跟著皺起眉,目複雜地看著他,「你想好了?」見阮妤點頭,又抿了下,這才看向張平,「既如此,你就跟小姐比吧。」(5,0);
他並不認為阮妤能贏,出自己的徒弟也只是為了不讓輸得太難看。不過現在,看著從始至終都溫堅定的笑臉,竟有些……期待了。
張平自然應好,阮妤看著擔憂的阮父阮母,笑著說了句「別擔心」又看向屠榮,「屠師傅,我還有個要求。」
「什麼?」
……
霍青行跟如晦齋的老闆已經有過一段時間的合作了,他寫的那幾本書銷量都不錯,如晦齋的老闆想跟他簽訂一個長期邀約,但寫書對他而言只是一個短時間的過渡,他並沒有要長期做下去的意思。
「霍先生真不考慮?」即便已經被人拒絕了許多回,但杜文還是想再爭取一回。
霍青行婉拒道:「我還得準備科考,恐怕之後沒什麼時間。」這卻是託辭了,科考的知識於他早就瞭然於。
但顯然這個回答對杜文也足夠了,學子最重要的自然是科考,他雖然惋惜但也未再多勸,只是懇切道:「那後續的容還得勞煩霍先生儘快寫出來給在下。」如今「東君」的名聲已經傳出去,怕有人找上霍青行要後面的容,他忙又說,「後面幾冊的價格我會給霍先生多翻兩番,霍先生可千萬不能給別人。」
霍青行點頭,他婉拒杜文送他出門,自行往外走。
這會正值飯點,本想隨便找個地方吃個午飯,再去買東西就看見一群人一窩蜂地往前跑,他並沒有什麼興趣,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倒是送他出去的小廝一臉激地說,「聽說是金香樓有人在比試,大家都去看熱鬧了。」
金香樓三個字終於讓霍青行的神有了一瞬的變化,他著金香樓的方向,沉一會也提步走了過去。
柴門篷戶,生活艱難。母喪父亡,留下弟妹一籮筐。重生長姐,表示壓力就是動力……(本站鄭重提醒: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切勿模仿。)長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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