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這下賤胚子還沒死吶!」
「人家還沒傍上將軍呢,嫁了個窮軍漢哪裡捨得去死?」
林初抬起頭,眼神獃滯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兩個婦人。
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穿進了最近追的那本小說里。
原著中男主負責日常發糖撒狗糧,而反派則是賊狠賊帥賊帶、閉著眼都能吊打全書人員的存在!
只是大反派竟然有個又蠢又毒的前妻,林初沒忍住暴躁吐槽,不想眼前一黑,再次清醒時,就了書中那反派的炮灰前妻!
林初簡直要氣得吐!
炮灰前妻名曇蕓,是大戶人家家中的丫鬟,因為主人家犯了事,闔府抄家,眷們都被流放。
到了邊塞,聽說們是要賞給那些有功的兵卒的。
頓時幾百號眷個個都要尋死覓活的,只不過沒人理睬,們也就自己消停了,許是看到了這邊塞的混,都認命了。
心思活絡一些的,就自己跟看得上眼、家道也不錯的兵卒勾搭上了。有幾個模樣好的甚至進了副將的帳子。
炮灰前妻生得花容月貌,在這邊塞可以說是罕見的人兒,自然不人一早就瞧上了,私下裡也送了不好東西。
炮灰前妻當婢子的時候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自然不會被這麼點蠅頭小利給蒙了眼,東西照收不誤,態度卻是一直端著的。
幾個進了副將帳子的人見了免不得說些酸話,炮灰前妻又是個心比天高的,覺得自己將來怎麼也得們一頭,這就把主意打到了羌城主將上。
人投懷送抱主將自然不會拒絕,只是一個流放的人,背著罪籍,竟然也妄想找他要名分!
主將瞧出炮灰前妻是個心思不簡單的,想晾晾。
不料這事兒被主將的寵妾得知了,寵妾見炮灰前妻貌,擔心主將若真收下了,自己怕是得失寵,心中又妒又恨,明裡暗裡給炮灰前妻使了不絆子,又命人散布謠言敗炮灰的名聲,說姘頭都有十幾個。
謠言一出,之前那些還想討好炮灰前妻的兵長副將什麼的,一個個的對都不熱絡了。
流放的眷們也都瞧不起,背地裡閑言碎語什麼腌臢話都說盡了。軍漢們也時常在吃酒時拿說葷話。
炮灰前妻怒不可遏,為爭這一口氣去主將帳子里枕席自薦,寵妾一直防著呢,前腳進去寵妾後腳就追過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主將沒必要為了一個還沒吃到裡的人跟自己的寵妾鬧彆扭,就在寵妾的攛掇下,把炮灰前妻賞給了在軍中以暴戾出名的燕明戈。
大反派燕明戈本是侯府世子,侯府被政敵扳倒,昔日風不再,他被發配充軍。
但是這羌城主將是政敵一黨的,哪怕他掙取的軍功再大,也被主將扣下了,到如今只升為一個百戶。
炮灰前妻不知道百戶是個多大的兒,想著至是個兒,房產田地鋪子什麼的,總該有點的,若真跟了主將,還得被主將的寵妾拿,不如去當個百戶夫人。
等炮灰前妻蒙著蓋頭拜了堂,才發現家徒四壁,一間土培房都還是修修補補才勉強能遮風擋雨的。
這哪裡是去當太太啊,甚至還比不上人家那些家裡條件好一點的泥子,炮灰前妻頓時哭天搶地要悔婚。
可是堂都拜了,哪裡得到說不。
炮灰前妻也是夠作天作地了,眼見大局已定,乾脆撒潑說自己已經是將軍的人了。
這下事就鬧大了,儘管大多都知道純粹就是想給將軍做妾想瘋了,可是也難免私底下蜚短流長的說些閑話,畢竟姿段都擺在那裡,之前又想方設法的接近將軍,還真人說不準跟將軍的關係。
賞這麼一個人給他做妻,燕明戈只當羌城主將是為了辱自己,對炮灰前妻的的所作所為視若無睹。
炮灰前妻知道這後半輩子的富貴怕是沒指了,撒潑時摔了一跤,磕了一腦門的,當場就暈了過去。
適逢蠻子攻城,人心惶惶。
燕明戈提上佩刀就去軍營里,就沒管炮灰前妻。
然後原著中的炮灰前妻就這樣嗝屁了。
林初這個倒霉蛋適時穿越過來。
「瞧那副狐樣,是想當街勾搭男人吧?這種不知恥為何的人,沉塘都怕污了水!」
這道嗓音讓林初回過神來。
只見形乾瘦的婦人一手挎著菜籃子,滿目鄙夷著。
「燕百戶是做了什麼孽,才娶了這麼一個不知檢點的人!」胖婦人噴了林初一臉的唾沫星子。
林初用袖子抹了一把臉,才抬起眼皮看向兩個婦人,「我嫁的是你們的兒子?」
「我呸!憑你也配!」胖婦人當即罵上了。
林初皮笑不笑道:「那我是什麼樣的人,干你屁事?」
「你……小賤蹄子,真不要臉!看老娘不撕爛你的!」那胖婦人做勢要撲過來打,被旁邊幾個圍觀的婦人拉住了。
「劉大娘,您是個直腸子,可千萬別被這小蹄子給算計了!啊,估著就是想被您一下就裝傷,訛您呢!」
胖婦人朝地上唾了一口,說了聲晦氣才帶著滿肚子的火離去。
圍觀的人又指指點點說了什麼,嬉笑什麼,林初都左耳進右耳出,只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蛋的人生!
日頭從東邊的矮坡上升起來,照在上多了幾分暖意。
林初了遠的羌城城樓,被風雨洗得有些褪的「昭」字旗在寒風裡獵獵作響,這是一個歷史上全無記載的朝代。
街上來往的行人了,林初這才慢悠悠走向了買豬的鋪子。
賣豬的屠戶已經注意許久了,對於原主的事,整個羌城怕是三歲小孩子都知道。
屠戶看林初的目,也是十分鄙夷。
「給我一塊。」林初面上波瀾不驚,心十分鹹魚。
家中什麼存糧都沒有,若不是不得已,也不想出來丟人現眼。
油水多,營養價值高,買一點回去隨便挖些野菜煮來吃,就能讓又撐幾天。
屠戶端著雙手,目掃了一眼林初的狼狽模樣,「小娘子,買,可是要本錢的。」
林初從袖子里出那破舊得可憐的三枚銅錢,放在了案板上,「吶。」
這三枚銅錢還是從家中的牆裡摳出來的。
屠戶盯著那三枚銅錢都快盯出鬥眼來了,他在這羌城買豬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著有人拿三文錢來買的。
林初趕在屠戶發火前說,「能買多算多。」
屠戶覺得林初純粹是來找茬的吧,他知道這人的名聲,不敢跟有太多牽扯,想滾蛋又怕撒潑耍混,便指著案板下面那一木桶的豬下水說,「三文錢,只夠買這個。」
豬下水還沒清洗,散發著一刺鼻的味道,林初皺眉看了一會兒,才很糾結的應下,「那我就買這個。」
豬下水沒油水,但好在分量足,也夠吃幾天了。
的回答倒是把屠戶給驚著了,畢竟豬下水裡都是裝豬糞的,沒有人會吃,他通常都是賣完了豬,騰出空閑就把這些豬下水拿去扔了。
「這不是曇蕓妹妹嗎?」旁邊一道聲讓林初側過頭。
比起的狼狽,對方可面不。
乾乾淨淨的鵝黃布,新裁的玫紅短襖,頭髮上揩了頭油,梳得整整齊齊,斜著一銀芯的鑲花發叉,面紅潤,細看之下,還是抹了脂的,旁邊還站著一個拎著菜籃子的丫鬟。
在羌城這苦寒邊境,用得起脂的人家可不多,用得起丫鬟的人家更。
果然,屠戶一見這子,立馬就換了一副熱絡臉,「原來是千戶夫人,您是來買的吧,瞧瞧,這上好的腰方,特意給您留著的呢!」
這子名喚蘭芝,先前同原主一道當丫鬟的,因為識得幾個字,一直自恃清高,跟原主針尖對麥芒。到了羌城,懂事乖巧,又識字,就被賞給有功的千戶了。
不過後來因為太作,也沒什麼好下場,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蘭芝的話,也就兩字,炮灰。
蘭芝翻看了一下那塊腰方,目落到了林初的那桶豬下水上,「是塊好,所以不能便宜了癩□□是吧?」
旁邊的丫鬟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林初知道這是在說原主之前想給將軍做小,純屬癩蛤蟆想吃天鵝呢!
林初在心底翻了個大白眼,炮灰何苦為難炮灰呢?
懶得跟人明譏暗諷,裝作沒聽到繼續走。
蘭芝又住了,「曇蕓妹妹等等,」
扭頭吩咐自己邊的丫鬟,「杏兒,把這塊送到百戶夫人的盆子里去。」
給了屠戶三吊錢,這才用帕子抹著本不存在的眼淚上前幾步,「曇蕓妹妹,當初你我一同當差,妹妹你是何等的面,如今……」還真帶了哭腔,「竟然連一口都吃不上了!等我家千戶侯爺這次大戰回來掙了軍功,我一定讓他多提攜提攜你家百戶大人,咱們可一直都是好姐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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