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淺灰休閒裝的男人與他並肩而行,兩人時不時流幾句。
一行人浩浩穿過避廊,很快被侍者引進包廂。
盯著眾人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裴矜收回目,見時間差不多了,從鞦韆上下來,準備原路返回。
腳步正要邁出,被門口突然多出來的人影打斷。
看清男人是誰,裴矜形一頓。
耳朵里驟然響起刺耳的鳴,頭痛裂。
-
黑檀木茶桌上,沉香焚燃。
茶藝師將品茗杯擺置一排,溫壺,洗杯,倒茶。
沈賀舟端起,輕抿了一口。將子向後靠,翹,點了支煙。
煙霧繚繞,他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連「嘖」兩聲,忍不住一再搖頭。
沈行濯瞥他,「想說什麼就說。」
聽他這麼說,沈賀舟也沒客氣,直言,「徽大年初一那天去找我,眼睛腫得厲害,估計是哭過了。」
「嗯。」
「不是我說,你拒絕的時候就不能委婉點?」
「委婉有用的話,不會無故浪費這麼多年的時間。」
「那倒也是。」沈賀舟嘆氣,「要我說啊,上你其實也是有可原。」
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沈行濯掀了掀眼皮,「我當年不是幫,是幫我自己。」
「是啊,你我都能看清的道理,就是看不明白。」
「不是不明白,是不想明白。」
「所以你才對這麼決絕?」
「不這樣,永遠不會清醒。」
沈賀舟哪裡不懂他的意思。
他們兄弟三個自小多個妹妹,雖說不是親生,到底也是傾注了不親的。
李徽喜歡沈行濯這件事,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勸導過,安過,甚至疾言厲過,都沒用。
快刀斬麻。
或許這樣的解決辦法才是最穩妥的。
「算了。我不管你們的事了,管不過來。」沈賀舟將菸按進菸灰缸,「打牌去?」
沈行濯睨他一眼,「沒輸夠?」
「我輸過麼。」
「你書房那幅畫,我要了。」
「……」
茶室隔壁設立了棋牌室,兩屋連通,里側有扇門,室裝了隔音牆。
兩人推門過去。坐在沙發上閒聊的幾人尋聲抬頭,站直,頷首打招呼。
氣氛還算熱鬧。
談笑聲零零散散,不談工作,只聊人世故。
沈賀舟起了興致,在麻將桌前就坐,「來吧,開年第一局。」
其中一人笑談,「去年年底玩了四圈,差點沒把我上的遮布輸沒了。」
沈賀舟朗聲大笑,「老紀,還得是你啊。」
桌前三邊坐滿,朝北一邊有個空缺。
沈行濯窩在沙發靠背,裡銜著煙,右臂搭在沙發邊沿,面上沒什麼緒。
霧氣消散,將菸頭丟進垃圾桶,起去補位的作倏然停下。
因包廂的門被推開。
有人生生闖進來。
沈行濯懶散抬眼。
對上那雙看似驚嚇過度的眼睛。
距離不算遠,眼底泛著的氣清晰可見,漉漉的,混著氤氳的生。
訝異、懵懂、無措,很多緒藏在眼底,最後無害的笑意。
時間短暫定格。
勾纏著他的目,尾調呢喃。
「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
後退半步,想退出房間。
被沈行濯出聲打斷。
「等等。」他喊住。
第6章 第 6 章
06/拙劣演技
-
沈行濯無故問會玩什麼。
裴矜心裡不解,沒表現出來,略掃了眼棋牌室的各種娛樂設備,出溫和的笑,「牌類遊戲基本都可以,但不是很通。」
周遭投來不打探的眼神,明里暗裡,不帶任何遮掩。
裴矜不太在意這些,眉目舒展,任由他們打量,視線依舊停留在沈行濯上。
掌心有些潤,額間冒了層細的汗。
沈行濯起,從旁邊拉過一把椅子,落座,將麻將桌前的空位留給,「過來試試。」
很自然的,裴矜跟著走過去,穿過座椅間的窄小空隙,坐在他旁邊。
手腕不小心蹭到他的襯衫面料。手工紗料質,意外磨得人難捱。
兩人之間的距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近。
甚至讓人有種恍惚,以為他一直是這樣平易近人的格。
順應這種錯覺,側去看他,含笑問:「如果輸了的話,會給你丟臉嗎?」
是「你」而不是「您」。
不著痕跡的過渡,虛與委蛇的親昵。
「不會。」沈行濯斂了下眸,並無所謂,「放開打,輸了算我的。」
沈賀舟不聲看了裴矜一眼,打趣沈行濯:「就算是想放水,你也用不著這麼明顯吧。」
沈行濯懶得搭腔,不置可否。
沈賀舟不免有些懷疑自己,扭頭問別人,「老紀你說,我牌技有那麼差?」
紀遠銘恭維地笑,「牌技不在技,在智慧。沈總是有大智慧的人。」
「這話聽著舒服。」沈賀舟跟著笑,笑意卻沒達眼底。
幾句話的功夫,麻將機已經洗完牌。開局擲骰子,沈賀舟坐莊。
養父養母為救人而死,小可憐沉鹿被一個俊美無儔的男人帶回了沈家。最開始得知家裡來了一個養女,哥哥們不屑一顧。後來,沉鹿被發現是真千金,親生父母意欲將她帶走,用來聯姻。大哥:誰敢欺負我妹妹。二哥:誰稀罕你家的錢!三哥:起風了,你們家該破產了。而沉鹿的身後,站著那沈家的太子爺,對她千嬌百寵,語氣慵懶:“我家的小孩兒,誰也不能碰。”
溫淼淼成了豪門棄婦後找了個“窮男友”,冇車冇房冇鈔票,孃家人瞧不起,渣男前夫看笑話,直到有天她發現,男友竟然晚上夜店公關,白天跨國集團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