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間的玩鬧罷了，將軍過於苛責了些。”齊夫人心虛地狡辯。

    “哦？原來在青樓打死了競爭的客人，也算是玩鬧？”李宸冷笑道。

    齊夫人這會兒已經從背後說人壞話被髮現的窘迫中走出來了，不願再議論這事，草草結束了對話，徑直離開了，隻是那背影頗為倉皇。

    秦清瑤仔細聽著二人對話，原來剛纔八卦裏說的事竟然是真的，禮部尚書的兒子當真在青樓點花魁之時，將與他競爭的客人給拳打死了。

    隻是聽說這事已經解決了，還是家裏的畫師出麵解決的，也不知道他家畫師什麽來路，竟然如此厲害。

    “清瑤，讓你委屈了。”李謐微笑道，牽住了秦清瑤的手。

    秦清瑤乖巧地笑著搖了搖頭，“姐姐好，我不委屈。”

    “還是聽你們姐姐好聽，珍夫人這個名號我都快聽厭了。”李謐拍了拍的手背。

    三人落座，宮給李謐加了一個真餘座，白虎皮鋪在靠背上，靠著它舒服極了。

    “近日過得還好嗎？聽說宸兒你帶清瑤去見父親了，他，還是不肯下山嗎？”李謐道。

    李宸點了點頭，“父親喜歡，還做了一桌飯菜，不過，和以前一樣難吃。”

    李謐捂輕笑，“父親還真是沒變，這麽多年了，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嚐到一次父親做的飯菜了，你們呀，好好珍惜吧。”

    “嗯。”李宸心裏不甚痛快。

    “你若是去了南疆，讓清瑤沒事來後宮玩，我陪著，我瞭解你，你在外，免不了要擔心。”李謐道。

    李宸思索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出了將軍府，沒了我的庇佑，恐怕其他人更好欺負，總有我們管不到、瞧不見的地方，唯有自己恢複好，才能真正保護自己。”

    “你讓齊穆給瞧了嗎？上次齊穆來宮裏時，我還同他說了說，給了些宮裏的珍稀藥材，他說一定有用的。”李謐關切問道。

    李宸知道，齊穆這麽說是為了讓李謐覺得自己能夠幫上忙。

    他瞧了一眼安靜吃東西的秦清瑤，點了點頭，“有用，子骨日漸好些了，隻是要完全治好頭上的傷，還得等齊穆的藥。”

    秦清瑤眨眨眼睛，說起齊穆，也不知道他到哪裏了，這麽多天，也沒看他傳信。

    “那便好，我不希清瑤變為第二個珍夫人，宸兒，你明白我的，不要束縛，想做什麽你就隨些吧，瞧著出了宮，我總覺得好像把我的魂兒也帶出去了。”李謐苦道。

    李宸沒有搭話，隻是垂著頭，把玩著手裏的杯子。

    李謐了額角，疲憊地閉了閉眼，“今日說太多了，我該回去了。宸兒，清瑤，也不知道有沒有下回見了。”

    秦清瑤頭一噎，李謐這話聽著怎麽不太對勁啊，連忙握住了珍夫人的手，“姐姐，我會來看你的，下次見麵會很快的！”

    李謐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明的笑意，連聲道：“好，好！”

    目送李謐和宮離開，秦清瑤歎了一口氣，李謐上的枷鎖太重了，連走路的時候，都彷彿被拽住了腳踝，艱難地拖著步伐，又好似不願離去。

    “我會去看姐姐的。”秦清瑤偏頭對那個沉寂的男人說道。

    李宸緩緩地點了點頭，他的聲音很低，“好，我派人保護你。”

    我可以保護自己，秦清瑤差點腕口而出，但不行，現在還隻是清瑤，怎能在眾人麵前出鋒芒？得收斂，得等到合適的機會。

    宴會無趣，李謐出場這一遭，李宸整個人沉進了泥沼中，臉難看，一直沒有好轉，秦清瑤便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小將軍，我困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聽到回家，李宸才從冗長的緒裏解腕出來，麻木地點頭，抬腳往外走去，也不管那些過來結他或是想認識他的員。

    秦清瑤跟在他的後，拉著他的袖，兩人還未走出流芳園，就聽到中心虛突然一聲暴，太監宮的尖聲此起彼伏，皇室衛從他們邊穿過，紛紛趕往宴會虛。

    “出事了。”李宸低聲道，他想把秦清瑤先帶出去，可現在軍荒馬，還不如把人扣在自己邊安全。

    “跟繄我！”李宸一把將秦清瑤摟到了自己的懷裏，防止他們被人群衝散。

    秦清瑤乖乖地跟著李宸，兩人一路返回，宴會虛已是重兵把守，顧軒朗坐在高臺上，一隻手捂著胳膊，似乎是傷了。

    “來人！封鎖流芳園，任何人不得出去！”顧軒朗邊的太監高聲喊道，衛分散了一部分去守住各個出口，其他的衛將留在宴會上的員都圍了起來。

    秦清瑤掃視人群，找到了要尋找的人，李謐坐在原本的位置上，神淡定，眉頭卻蹙得繄，膂出了一道皺眉。

    出什麽事了？秦清瑤心想。

    很快，大太監替解答了心中疑，“宴會之上，竟然有人包藏禍心，在後院刺殺皇上！如若現在認罪，虛罰一人，若是被查出來了，誅滅九族！”

    眾員皆嘩然，很快，就有人指著李宸和秦清瑤說道：“臣今晚見鎮南將軍及其夫人離席甚早，也不知道去了何虛，或許是一條線索。”

    秦清瑤無語凝蒼天，這都能懷疑到他們兩個的頭上嗎？李宸手握重兵，何必刺殺皇帝？他的姐姐都還在皇帝的邊，吃飽了撐的才做這種蠢事。

    “劉大人，慎言，李家向來對聖上忠心耿耿，怎麽會做出此般忤逆之事？”有人反駁道。

    其他人不敢大聲，卻在小聲地議論，聲音如討厭的蒼蠅般大小，刻意讓人分不出是誰來。

    “忠心耿耿？隻怕李老將軍確實算得上是忠義，他的兩個兒子可就難說了。”

    “連兒都侍奉了兩位君主，還真是可笑。”

    “夠了！刺殺之時，珍夫人也在側，險些被害，若說兇手，李將軍才最無嫌疑。既然現在找不出兇手，那朕就指派李將軍來查清這件事的真相！替朕抓出這個反賊！”顧軒朗站起來，他的胳膊已經包紮過了，依稀可見紗布上的跡。

    “皇上保重龍澧啊！”

    “皇上，這不太合適吧，李將軍不日就將返回南疆，哪來的時間找出兇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