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搖曳,虞幸半截手臂被映得通紅,他目一轉,借著燭,看見鐵床上的腹部開了一道大口子。
長條型口被針線草率地起來,傷口猙獰。
「這個也有……」虞幸移到其他旁大致看了一下,無視了那些隨著他的方向而跟隨的瘮人目,「這個也……敢狂歡的意思是組團切腹來了。」
得虧們不了,不然非把這個欠揍的人打死不可。
回想起紙條上的字,虞幸瞭然,想必臥室鑰匙被在了其中一的肚子里。
二十三分之一的概率嗎?
思及此,虞幸開始觀察這些有沒有什麼特殊標記。
如果沒有,說明他大概率可以將每一的傷口都挑破,慢慢找,如果有,則需要注意一下,不能選錯,否則很可能會出事。
這一點紙條上沒明說,需要虞幸自己去留意。
他聽某些人說過,人格面評估遊戲死亡率相對不高,也就30%左右而已,很多謎題有不止一種方法能解決,主要是系統會通過玩家的選擇來確定玩家人格傾向。
比如水箱那裡,要是沒拿到微波爐里的鑰匙……有那力氣砸開也是可以得到後續線索的。
而就在虞幸專心觀察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他背後溜達了過去。
虞幸一抬頭,只看見一片紅燭一閃而過。
「會的?」他回頭數了數大廳紅燭數量,還是二十三支沒有減,位置也正確。
「所以剛才那個多餘出來的……是殺手。」
這可稀了奇了。
只聞其紙條不見其人的殺手終於肯現了嗎?
「咚咚。」
突然,他面前的鐵床響了兩聲。
「咚咚咚。」
響聲很有節奏,像是有誰在敲擊。
虞幸順著床板,將目投向床底……
什麼人都沒有。
只有小半截熄滅的蠟燭靜靜躺在那裡。
「又是製造心理恐懼的手段……」虞幸平靜地盯了蠟燭一會兒,半晌后瞇起了眼睛。
有點奇怪……他覺他的肚子的。
而且,肚子里好像還有什麼東西膈著,不太舒服。
「哦豁。」他掀開自己的上擺,果不其然,一道合手法極為不專業的傷口已然出現在他腹部。
剛才還沒有呢……倒是不疼。
他手,線與皮完全不同的讓他眼中閃過思考。
「抓住醫生不直接殺掉,非要讓醫生陪他玩這麼個遊戲,殺手的目的應該不僅僅是為了報復。」
「他一直想讓醫生害怕。」
「就比如說,鑰匙在人,可殺手沒規定是在還是活人,這時候我肚子上出現合痕跡,不就是在暗示,鑰匙在我自己嗎?」
「想讓我玩自殘?」虞幸冷笑一聲,「太天真了。」
從上看,他可以確定現在自己肚子里的確有一把鑰匙,只要他想,隨時能取出來。
而且他也並不忌諱傷。
可……他就是不想順著殺手的意思做。
推演遊戲中玩家本就於弱勢,強制「劇殺」一類的傷是不存在的,這一謎題一定也有不傷通過的辦法。
他無視了腹部存在明顯的傷痕,用手刀挑破了面前這腹部的線,還沒手進去找,就一下子坐了起來。
「詐啦?」虞幸後退一步,饒有興趣地看著的作。
這渾抖,蠟燭被抖落,在地上留下兩滴滾燙的紅蠟。
接著,翻了個,掉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像日本恐怖片中經典的伽椰子那樣的姿勢朝虞幸爬來。
「啊這……別生氣,要不你躺好我給你回去,我的應該比那個人好看點。」虞幸試探地問。
當然不會理會他的話。
由於僵,它的四肢關節彎曲起來非常困難,雖然造了十足的恐怖,可也讓它的爬行速度很人,虞幸覺得自己倒著走都比它快。
「嘖……看來鑰匙不在這上,嘛,選錯了的懲罰就是這個嗎?」
看著這朝自己爬行的東西,虞幸一邊移一邊思索:那就不能挨個兒試驗了,一還好,要是運氣差連著弄錯二十二,這地方還不得上演個行走。
不知道攻擊力怎麼樣,能不能「理驅鬼」,虞幸想著要不要給它撓一爪子試試。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再次從他旁經過,一眨眼功夫消失得無影無蹤,路過時,似乎還朝虞幸的脖子吹了口冷氣。
虞幸挑眉:殺手這是在挑釁?
他放棄了逗的想法,目瞥向另一地方。
他想起來了,人,還有一個地方有。
這也是送分題。
……
兩分鐘后,供電系統恢復了正常,大廳、廚房、廁所、解剖室的照明設備重新亮起,將整個建築籠罩在一片「祥和」的氛圍中。
虞幸看著手裡被切兩半的冰凍心臟,以及心臟中心那把金的鑰匙,一時間有些悵然:「莫怪莫怪,我不是故意讓你心碎的……」
冰箱門大開著,冷凍櫃也拖了出來,案板上躺著被菜刀剁幾截的可憐的大腸,虞幸卷著袖子,把心臟放回冷凍櫃里,只留下金鑰匙在手中。
他剛才想到解剖室和冰箱里也有「人」,鑰匙同樣能放在這兩個地方。
解剖室罐子太多,他後還有個在追著爬,不太方便,所以先來了廚房。
由於外面們都是腹部有傷口,所以他先破壞的是大腸,沒找到鑰匙才切了心臟。
果然……
不需要被二十多追,不需要表演切腹技能,也可以無傷過關,只看玩家能不能想到了。
看見金鑰匙的一瞬間,供電系統恢復,同時,他自己上的傷痕和肚子里有古怪東西的覺也消褪了,彷彿從來都沒存在過一樣。
這是在一些推演遊戲中可以用的技巧,某人給他提過兩句,說這技巧的靈來自於「薛定諤之貓」。
——如果他從自己肚子里拿了鑰匙,那麼心臟里必然沒有鑰匙。
如果他心裡清楚肚子里有鑰匙但不拿,那麼這就只是一個「可能」,用幻覺等諸多說法都能掩蓋過去,心臟里便會有幾率存在鑰匙。
留出讓系統發揮的空間,系統就會據推演目的,一定概率幫助玩家存活,這種概率在人格面評估遊戲里更是被無限放大,因為這場推演的重點是評估而非生存。
虞幸拿著鑰匙出了廚房,外面的大廳在亮起燈后變得與剛開始無異,既沒有,也沒有蠟燭,連在地上爬的小可憐都不在了。
他往那扇被鎖住的門走去,中途經過解剖室,他還進去看了一眼時間。
倒計時【2:21:07】。
時間充裕。
臥室位於大廳左側,那扇門鑲嵌在牆裡,被一道大鎖鎖著。
虞幸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深棕木門厚重深沉,著抗拒的冰冷。
他用鑰匙把門打開,推開一條——
門裡,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人正在牆角,瞪著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喲,你就是——」虞幸客套話還沒講完,人影就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以至於虞幸回想人影的長相都只覺得對方面目模糊,竟然一點形象都想不起來。
「哎呀~討厭,都把人家綁到家裡來了,還害。」虞幸狀似地皮了一下,實則用了點巧勁把門給抵開,右手握了手刀。
萬一來個開門殺——
唔,沒有開門殺。
出乎意料的,臥室里的場景與其他地方有著完全不同的裝修風格,牆壁潔白,裝飾用了簡約金屬,隨可見有設計的小件,角落裡還擺著綠植盆栽。
最離譜的是,房間里還有一扇大窗戶,被淺綠窗簾遮住,有屬於太的芒進來。
那人影已經不見了。
虞幸回頭關好門,隨後才走向窗戶,把窗簾拉開,第一時間觀察窗框。
他手推了推,沒推,這扇窗看來是焊死的。
確認人影不是從這裡離開,虞幸才抬頭向窗外去。
外面居然真的有景。
看樣子是一會兒正是中午時分,窗外的街道上,行人穿著各異,匆匆走著,街道兩側的店鋪賣什麼的都有,服裝店、禮品店、竟還是個檔次比較高的地方。
只不過,這扇窗戶,把屬於外界的聲音全部擋在了外面,屋仍一片寂靜。
虞幸隨即發現了不對勁,他站在窗邊向外看,看到的景象居然是俯視角度。
他心估算了一下……殺手所在的這片地方,起碼五層往上!
「邏輯不對,這種地方說是郊區或者地下還可以接,在高層就不太可能了。」虞幸低頭沉思,這間臥室,這扇窗戶的存在,讓原本封閉的環境一下子有了一條通道,結合之前對殺手格以及心理狀態的猜測,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如果是這樣,還有點意思。」虞幸勾起角,離開了窗邊,開始認真打量臥室布局。
床鋪整潔,櫃靠牆,旁邊還有一個書架,上面放置著上百本面目模糊的書。
虞幸打開櫃看了一眼,裡面是空的。
「看來不會給我留指向過於明顯的線索……不過沒關係,沒有線索也是一種證明,我應該是對的。」
他一點兒也不失,又走到書桌旁,書桌上放著一本封皮很有質的厚本子,上去很舒服。
翻開后,虞幸發現這是一本日記本,一本從頭到尾沒有寫過日期的日記本。
【今天我剛把這裡建好,我的停房!我的花園!沒有人可以打擾我,一想到以後的日子,我就興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