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冷在門衛大爺這裏喝到很晚才回去,簡易電熱水裝好之後,解決了太能溫度不足,熱水不夠的問題,生活質量瞬間提高,洗個熱水澡,喝點小酒,床上一躺,想著兒就在對門,睡的特別踏實。
隻是午夜夢回,依稀之中見到向沫,仍是腸寸斷。
這次見到兒,給了易冷極大的心理藉,他緩過這勁,終於有時間和心考慮自己的問題。
易冷輾轉反側,天快亮的時候終於做出決定,他要歸隊,找回自己的份,與兒公開相認,接紀律分,爭取轉文職崗,不行就退役,帶兒離開江尾,好好補償這些年虧欠暖暖的。
但他也不會傻乎乎的直奔有關部門自報家門,四年過去了,誰知道老單位有什麽變化,他的職業比較特殊,保極強,失蹤四年屬於失控人員,有極大的變節可能,一番思慮後,易冷想出一個穩妥的辦法來。
第二天上午,易冷開車去了一趟江尾市長途汽車站,在人群中觀察了一會兒,鎖定了一個手,當那手從一名旅客兜裏出手機後,被易冷撞了一下,剛到手的手機就易手了。
易冷在長途汽車站的公共廁所背麵僻靜撥通了以前直屬上司的手機號,是空號,他想了想,再打另一個悉的同事的號碼,依然是空號,連續了打了五個號碼,不是停機就是空號,或者再次放號給了別人使用。
沒辦法,易冷隻能撥打固定電話,這是單位辦公室的號碼,輕易不會變更,這次終於有人接了,是一名值班員,易冷報出以前所在的行單位,對方說這個單位已經撤銷很久了。
“辛子超在麽?還有張衛,還有以前的狄主任,總有一個人在吧?”易冷開始焦躁。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兩個名字,請報出你的姓名和代號。”對方不慌不忙的反問。
這個固定電話是保的,能打進來說明不是一般人,值班員如此機警很正常,但易冷有種不祥的預,他掛了電話,拔出sim卡,將手機丟棄,離開了這裏。
他去附近找了個黑網吧,用了一些關鍵詞進行搜索,終於找到想要的信息,他的老上級狄主任於於兩年前因病去世。
易冷是一名特工,份是保的,知道他真實份的人很,狄主任死了,單位撤銷了,檔案不知道塵封在哪個保險櫃裏,最親的隊友全都犧牲了,其他打過道的人無法對自己進行有效的甄別,份無法驗證,那就不是能不能轉文職和退役的問題了,搞不好會被判定為變節者而決。
這樣的話,易冷就真的冷了,還不如老老實實在江尾姓埋名,做個黃皮虎的油膩廚子。
……
西流灣機場,集團領導為考察團送行,馬曉偉注意到登機隊伍中沒了歐董的千金,並未多想,也許歐大小姐昨天就離開了也未可知,畢竟江尾這座城市沒有名人古跡,也沒有特食,隻有汙染的海水和老舊的造船廠。m.x33xs.
此時阿貍正在忙乎自己食宿的事,校長特批一天事假,還安排另一個年輕的代課教師陪同,這也是個大學剛畢業的孩,淩思妍,師範學院英語係的,嘰嘰喳喳很歡快。
淩思妍是本地人,但家不在船廠區,現在住學校提供的臨時宿舍,所以也得租房子住。
對阿貍說,這邊最好的小區是夏威夷風海岸,但是租價很貴,了房租就沒錢吃飯,而且距離學校有點遠,還得買一輛電車通勤,所以不劃算,如果租船廠新村的老破小就能節省很多錢,電車也不用買了。
“安步當車。”淩思妍說,“還能鍛煉呢。”
阿貍表示讚同,其實的選擇很多,完全可以長租酒店套房,甚至買一套家電齊全的電梯房,但那樣就背離了初衷,在江尾支教,不就是想驗一下人間真實麽。
淩思妍搞不清楚阿貍的經濟狀況,見對方對夏威夷小區不接招,便拿出第二方案:“要不咱倆在船廠新村合租一套小房子吧,這樣互相有個照應,還能減輕經濟負擔。”
“好啊~”阿貍欣然答應。
於是兩人走到一家房產中介打探,恰好有個新房源剛出來,中介小哥拿了鑰匙帶倆去看房子,十七號樓的一個三樓兩居室,兩間屋都朝南,采好,裝修是十幾年前的風格,木質牆,門套,拚花地板,原主人沒怎麽住過,家也都有,隻是缺乏生活用的電和廚。
房租是八百一個月,付三押一,阿貍剛想說好,被淩思妍以眼神製止,對房子不予置評,說再看看吧。
就這樣又看了另外幾套,不是樓層高就是房型不好,於是又回到十七號樓,淩思妍價到五百,中介說最多讓五十,一番拉鋸,最後以七百。
淩思妍沒那麽多錢,阿貍付了三個月房租和一個月押金兩千八百元,簽了合同,拿了鑰匙,然後就是大采購了。
兩人來到船廠區最繁華的地段采購電,這條路做船臺大街,有幾家商場,但是想吃麥當勞,還得去江尾市區才行。
依舊是淩思妍當家做主,和促銷員攀談許久,說自己是子弟中學的老師,將來孩子上學能幫忙,促銷員就介紹了幾款團購貨和家電下鄉有補的產品,煤氣灶、冰箱洗機是剛需,電視機完全不需要,空調可以等到夏天再說,一事不煩二主,在海爾專櫃就把東西辦齊了。
促銷員開了付款單,淩思妍對阿貍說你先去了,等發了工資我還你,阿貍看了看票據上的區區幾千元,來到收款臺前,拿出一張黑運通百夫長卡。
這是爸爸給申請的副卡,是全球頂級富豪的標配之一,在國外酒店拿出來是能收獲一大堆驚訝羨慕目的。
但是在江尾市船廠區船臺大街百貨大樓的收款臺,這張百夫長黑卡被無地甩了出來:“換一張。”
收銀員大姐還好心的提醒:“小姑娘你怎麽把容卡當銀行卡了?”
“這就是銀行卡啊。”阿貍說。
收銀員大姐見不死心,真格的就刷了一下,pos沒反應,刷不出來。
阿貍不知道的是,銀監局止國外發卡組織在中國境發行獨行簽賬卡,必須和國銀行合作發卡,帶上銀聯標才能用,運通卡本質上不是信用卡而是簽賬卡,所以不能用。
這下阿貍無助了,平日自己是不購的,錢包裏除了這張黑卡之外就沒有其他卡了。
當然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隨時可以向父親求援,最多半小時就可以搞定。
收銀員將黑卡丟了出來:“下一位。”
阿貍一轉,看到了一張胡子拉碴的臉,正是黃皮虎。
易冷從市區回來,路過百貨大樓時想起給自己添置一點生活用品,沒想到卻在收款臺前遇到了阿貍。
“這麽巧。”兩人同時說道。
“遇到麻煩了?”易冷聽到了剛才的對話,從阿貍手中接過單據看了一眼,連同自己的單據一起遞進去,說一起算吧。
“謝謝你黃師傅,回頭我把錢給你。”阿貍說。
“添置家當,這是要落戶啊。”黃師傅隨口問道。
“是啊,我在子弟中學代課,在船廠新村租了房子。”阿貍無城府,有啥說啥,毫不瞞。
易冷說那巧了,我也住在船廠新村,你還要買什麽一並買了,咱們一車拉回去。
阿貍說還要買鍋碗瓢盆,各種廚刀,好看的餐,桌布、電烤箱、微波爐、洗碗機、消毒櫃、淨水、垃圾碎機……
易冷一句話就給懟回去了:“你想鄉隨俗就別整那麽複雜,也別在百貨大樓買,我帶你去市場,一站式采購,放心,咱有車。”
聽說有車,淩思妍也願意跟著去,他們來到停車場,就看到一輛破舊不堪的五菱之,拉開車門,後排沒座位,車窗的劣質充斥著氣泡,車裏一蔬菜類混雜的味道,坐在這裏會覺自己不是人類,而是貨。
“沒座位怎麽坐?”淩思妍發出靈魂質問。
黃師傅拿出兩個折疊馬紮子抖開:“怎麽沒有,大座板板正正。”
淩思妍說:“我忽然想起來,商場送貨家裏得有個人等著接貨,我先回去了,歐老師你一個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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