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冷從小就打架,他是那種素質和頭腦都很發達的人,上小學的時候就是奇葩的存在,上午領三好學生獎狀,下午接警告分,高中時期因為牽扯進一樁案子,所以才被威利著上了國際關係學院。
在國關學院,一開始他學的是報分析,屬於文職,但是選修了綜合格鬥課程,接的是特種部隊教的殺人訓練,沒有花哨架子,都是一招斃命的狠招,工作之後,出了幾次任務,稀裏糊塗就從分析員轉崗做了外勤,為007一樣的人。
四年牢獄生涯,他被關在合恩角附近海域的孤島上,苦寒之地沒什麽娛樂,犯人之間的鬥毆是家常便飯,扭斷人的脖子對尹炳鬆等人來說是值得吹噓一輩子的牛事兒,對易冷來說,隻是日常生活小點綴。
所以即便不關監控也沒事,在視頻中看不到易冷出手,他隻是在躲避,在防,作掩飾的巧妙而流暢,就像龍電影裏的彩片段。
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掏出手機拍攝,大廚黃師傅已經卸了六條胳膊的肩關節,結束了戰鬥。
六個人痛的直冒冷汗,托著胳膊倒吸涼氣,那還能打架。
隻有阿貍將這一幕完完整整拍了下來,心跳不止,腎上腺素大量分泌,此刻已經詞窮了,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激興之。
小紅靠在門邊,嗑著瓜子看的津津有味。
尹炳鬆今天馬失前蹄,麵盡失,別提有多窩火了,他畢竟是一個響當當的社會大哥,居然在眾小弟麵前被人一招就卸了胳膊,這臉掉在地上可就撿不起來了,除非把卸胳膊這人給幹服。
胳膊都讓易冷卸完了,六個人全部臼,疼的齜牙咧,架是打不了,話還是要說的,尹炳鬆罵道:“給我接上,不然我弄死你!”
黃皮虎還真聽話,抓住他的胳膊往上一用力,哢啪一聲,接上了。
尹炳鬆被酒燒糊塗的腦子不靈,剛接上的胳膊還沒辦法用力,便用另一個胳膊打了黃皮虎一拳。
黃皮虎應聲飛出,撞在牆上,然後落倒地,昏迷不醒。
尹炳鬆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有這麽大威力我咋不知道?
明銳心中暗道,黃哥老奧斯卡了,比自己還會演,這回非訛一個首付出來不可。
易冷太會詐死了,扮演中槍挨刀比演員都真,因為他真的中過子彈,挨過刀刺,那反應和表絕對到位。
不可否認剛才的表演有些浮誇了,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尹炳鬆的麵子算是撿回來一部分,自己也能弄點外快了。
外麵警燈閃爍,警察終於趕到,都是場麵上混的人,互相都認識,不會不給麵子,黃師傅也從地上爬起來,警察問他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他說得去,頭疼的厲害。
但警察並沒有立刻呼救護車,而是將衝突雙方到外麵去調解,說現在有兩條路,第一是自行和解,和解不咱們再理,兩邊都先拘留再說。
這是常規作,沒出現重大傷亡隻是一般糾紛,純屬浪費警力,和解是最妥善的解決方案。
對於打架善後,尹炳鬆駕輕就,他對易冷說:“我也不為難你,一口價五萬塊。”x33xs.
易冷說:“也行。”
尹炳鬆說:“你是現在給呢,還是明天?”
易冷說:“你搞錯了吧,五萬塊錢是你給我。”
尹炳鬆說:“訛人訛到我頭上了,你行,那我就陪你玩玩。”
易冷說:“那就玩玩唄。”
調解不,隻能公事公辦,但飯店廚子說被打傷強烈要求去醫院檢查,尹炳鬆一幫人也說被對方打傷,於是了救護車把所有人全都拉到醫院驗傷。
這一驗不要,黃皮虎一都是傷,全多陳舊骨折,刀傷槍傷燒傷鞭痕遍布全,可謂遍鱗傷,但沒一是今天造的。
病人自稱撞到頭,頭暈幹嘔,頭疼這種事上ct機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個套路大家都懂,可是一點辦法沒有。
尹炳鬆這邊還有五個人胳膊臼,骨科醫生給他們複位正骨之後,一個個還在裝著沒法彈,這也是同樣的策略,現在比的不是誰更厲害,而是誰更會演。
臼算是輕微傷,足以把黃皮虎送進去拘留了。
還有一個嚴重問題,黃皮虎沒有份證,深究的話會很麻煩,鬧這樣,飯店也無法營業,大家全都跑到醫院幫忙,馬曉偉看到阿貍也在,心說展示我能力的時刻到了。
馬曉偉的臉被尹炳鬆砸的酒瓶子劃破了,護士給他了個創可,看起來像個傷的英雄,這種傷本不算個事,但傷的是集團副總工的臉,這事兒就嚴重了,深究起來,尹炳鬆也吃不到好果子。
何況馬曉偉和明銳也是當事一方,如果不是老黃出手,他倆會被揍的很嚴重,所以馬副總要站在老黃這邊,他把尹炳鬆到外麵講數,清華畢業的高材生嘮起社會嗑一點都不慫,最終商議結果是兩不找,就此和解。
這個和解指的是不再讓方幹涉,私底下的報複不算在。
“馬總,我給你麵子,不然今天我讓他過不了夜。”尹炳鬆放了一句狠話,其實他本不願意給馬曉偉麵子,這是給自己找臺階下呢,真要走法律途徑,他不占理,必須轉移到自己的主場才行。
“有空我安排個局。”馬曉偉說,他智商超高,從來不說狠話,當麵耍狠不如背地一刀,這才是男人的所為。
“行,我等你電話,常聯係。”尹炳鬆右胳膊臼沒力氣,出左手和馬曉偉握了握以示和解,然後走到一邊去,燈影下他的臉鷙無比,用左手撥通一個號碼:“強子,幫我找兩個小孩,要外地的生瓜蛋子。”
這邊馬曉偉來到急診室,明銳正和黃皮虎說事兒呢,經過這一場,兩人就算是朋友了,小說尹炳鬆不是東西,衛健局和城管都是他安排人查的。
武玉梅很納悶:“為什麽啊,我們和他沒什麽過節吧?一直也都來店裏吃飯的,客客氣氣的,有時候結賬還多給幾塊錢。”
明銳說:“那就不清楚了,是不是他勾搭你,你不搭理他?”
這倒是有可能,尹炳鬆這個人很花,他看上的人一定要搞到手,這在船廠區不是。
武玉梅的臉罕見的變了紅,不是害,而是憤怒,別看平日裏大大咧咧的,似乎豪放不羈,其實不是個隨便的人,不然就憑段姿也不至於苦苦經營個小飯店,隨便找個有錢的傍上就行了。
易冷想起第一天在店裏打工時,尹炳鬆就在難為武玉梅,非著喝酒,這是很沒有紳士風度的一種地做派,若是換了四年前的自己,非得當場把他修理到這輩子都記得的程度,但現在的易冷沒有方份,沒有後勤支援,隻憑一腔孤勇是不能任來的。
現在完全可以確定,尹炳鬆和玉梅餐飲的梁子是結下了,接下來要麵臨他更多的挑釁和打擊,易冷從不打無把握之仗,即便對付最不起眼的角,也要把報工作做足。
他向明銳打聽關於尹炳鬆的一切,兩人嘰嘰咕咕說著話,這邊馬曉偉問了阿貍,問怕不怕,沒事有我在呢。
“我不怕,有黃師傅在呢,我懷疑他是黃飛鴻的傳人。”阿貍興的小臉紅撲撲,上隻穿了一件薄款羽絨服,還係了個圍,馬曉偉看的心疼,下自己的羊絨外套準備披在阿貍上。
沒想到阿貍沒看到,轉跑了,一溜煙跑到黃師傅那邊,著手問他聊完了麽,該回去了,等著吃工作餐呢。
易冷哈哈大笑,說聊完了,這就回去開飯。
飯店的四個人上了五菱之,沒有邀請馬曉偉去坐坐的意思,馬副總隻能披上他的羊絨褂子,瀟灑的揮手道別。
回到飯店,易冷炒了兩個菜大家吃了飯回去睡覺,吃飯時阿貍不停問黃師傅你的功夫是在哪裏學的,易冷說謊不打草稿,說自己小時候在曲藝團長大,俗話說好把式打不過賴戲子,這一功夫都是子功。
“曲藝團教卸人的關節麽?”阿貍繼續發問。
“後來我跟一個老師傅學正骨。”易冷說,“其實我接的關節比卸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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