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濃微微低頭,伏在唐若遙耳畔,半張開,若有若無地著的耳垂。
唐若遙太久沒和做親之事了,一時心理上的腦補倒是蓋過了現實的進度,摧枯拉朽一發而不可收拾。秦意濃什麼都沒來得及做,便抬手摟了的肩,悶悶地低哼了聲。
秦意濃一怔。
唐若遙看不見的角度,秦意濃的眼底多了兩分,聲音是慣常的輕佻和曖昧:“這麼想我?”
唐若遙脖子和臉都紅了,窘難當,閉了不吭聲。
“說話啊。”秦意濃著的耳朵輕聲說。
“……”
“你不說話姐姐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秦意濃故作傷心。為一個優秀的演員,即便看不到的臉,的聲音也足夠表達出十分難過的緒,比真的還真。
“姐姐……”唐若遙忍著害低喃,將滾燙的臉頰埋在頸間,用實際行代替了未出口的話。
“想要我?”秦意濃低笑一聲,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
唐若遙臉紅得快冒煙,兩隻手不自覺地攥拳。
“你弄疼我了。”秦意濃下聲音,出楚楚可憐的意味。
唐若遙馬上松開拳頭,卻在下一秒意識到本沒有抓到秦意濃。
“噗。”秦意濃忍俊不,愉悅笑聲同一時間響起來。
又被逗了。
唐若遙:“……”
唐若遙把臉抬起來,覷著秦意濃的神,覺得約莫是心不錯,大著膽子瞪了一眼。
秦意濃果真沒生氣,瑩白指尖下,手不錯,不釋手地多了兩把,目浸染笑意:“你怎麼這麼好玩兒?嗯?”
唐若遙面不改地回答:“姐姐教得好。”
秦意濃嘖了聲,說:“賴我,我可沒教你犯傻。”
“我只在你面前犯傻。”唐若遙懷著某種的心思,試探道。
一瞬不瞬地盯著秦意濃的眼睛,企圖在裡面看到不一樣的緒波。秦意濃回視,裡面有笑,有玩味,唯獨沒有唐若遙要的那一種。
唐若遙眼神黯了黯。
秦意濃將微妙的轉換盡收眼底,垂在一側的手指幾不可察地了。
唐若遙迅速調整好緒,抬眸道:“做嗎?”
秦意濃哪怕不形於聲如此,還是被這番直白的問詢震了震。等回過神,耳廓驀地發起熱來,忍住了別開臉的衝。
唐若遙淡然道:“你不是要我以相許嗎?”
是的錯覺嗎?剛剛好像看見秦意濃眼神裡出現了一躲閃?
秦意濃沒再給思考的時間,低頭吻住了,與舌的舞蹈,染上了念的味道。
秦意濃實在是個很好的金主,在一起的時候溫又大方,無可挑剔。
唐若遙躺在溫暖和的床上,燙人的溫依偎過來。每次只有這種時候,唐若遙才會覺得秦意濃也是個有溫度的人。
關於秦意濃此人的分析,的文章滿天都是,好點的說風流多,壞點的說水楊花。不論如何,都不了一點,是個熱似火的人。但唐若遙知道不是的,只是看起來熱烈,實則在那火焰下,包裹著的是一座堅寒的冰山。
多,卻更無。
唐若遙睜著眼睛,頭頂天花板的圖案漸漸扭曲分辨不清的紋。
房間昏昏然在轉,世界溫濡潤,思路變得斷斷續續,腦子糊糊塗塗。
唐若遙忽的貝齒咬住下,白細的脖頸向後彎出一道優曲線,將即將出口的聲音吞了回去。秦意濃拇指卻按住被咬得發白的瓣,將它從牙齒的錮下解救出來,溫吻著的鬢角,帶著清淺的,在耳邊喃喃地道:“不要忍……不許忍……”
唐若遙於是側過頭,用力將臉和酣暢的聲音一並埋進了枕頭。
……
秦意濃漱完口,回到床上躺下,唐若遙側過來抱住了,抱得很,額頭死死地抵住,眼神失焦,還在方才的余韻裡沒回過神。
秦意濃難得寬容,手放在頭髮上,一之下微愣,髮還是的,方才太急迫,連頭髮都忘記吹。
秦意濃手指一,唐若遙便抱更,阻止離開。
“做什麼?”唐若遙啞著聲音問。
也就趁著每回剛結束的這個時候,能放肆地將秦意濃圈在懷裡,就像擁有一樣。
“我去拿吹風機。”秦意濃聲說。
指開唐若遙遮住眼睛的長發,平時澄澈的眸子,此時像暈了一汪桃花池的水,我見猶憐。秦意濃目了又,輕輕地吐出口氣,轉眼看向頭頂的天花板。
“不要。”唐若遙直接拒絕。
許是方才的溫以待,讓多了一分底氣,秦意濃總不會把從床上踢下去。這只是做的最壞的假設,事實上,秦意濃從未對發過脾氣,或許有生氣,但不會對大小聲,更不用說手了。
“這樣睡覺會冒的。”秦意濃著,角上揚,笑得無奈又溫,“聽話,好不好?”
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眼瞳迎著好像一塊幽深的墨玉,那玉卻仿佛藏在深山雲霧中,永遠氤氳著一團讓人看不清的霧氣,明亮而迷離。
專注地凝視著誰的時候,瞳仁裡映出對方小小的倒影,那霧氣便有如實質,繚繚繞繞,纏纏綿綿,線一樣纏繞過來,讓人心甘願地在的眼神裡沉淪。
唐若遙略微失神。
“吹完頭髮,你還會……”唐若遙說到這頓了頓,才說,“留在這裡嗎?”
“嗯?”秦意濃挑眉,疑為何有此一問。
唐若遙咬了咬,言又止,終究還是沒說什麼。也沒讓秦意濃去拿吹風機,而是自己坐了起來,傾拉開床頭的屜。
端坐在床頭,長發披在肩頭,螓首微垂,如白玉,如凝脂,映著房間的昏暖線,整個人像玉相一樣漂亮。
秦意濃無端端發起怔來。
唐若遙起眼皮,蹙了蹙眉頭:“姐姐?”
“沒事。”秦意濃將眼睛裡的驚豔一點一點收斂,冷靜自持地打開吹風機開關,修長的五指靈活地穿梭在烏黑的發裡。
唐若遙還在上學,長發沒染過,保持著最原始的黑亮澤。
就像自己,還是一張白紙的時候,被秦意濃包下,由著信筆塗抹。發的淡淡清香鑽鼻端,秦意濃指尖忽的,定了定神,繼續給吹。
“好了。”秦意濃關掉吹風機,放回屜,蹲下來將地板上掉落的長發仔細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唐若遙鑽進被子裡,回頭看秦意濃卻沒上來,心裡一慌:“姐姐……”
秦意濃邊解浴袍的系帶邊大步往浴室走,說:“我再去洗個澡,你如果困了就先睡吧。”
“要我陪你嗎?”唐若遙衝口而出。
背對的影一滯,秦意濃回過頭,揚了揚自己的手,笑著歎了口氣,說:“我沒剪指甲,委屈你一回,總不能委屈你第二回 。”
秦意濃在國外拍戲,幾個月沒見唐若遙,忘了這茬。雖沒有留長指甲的習慣,但真要派上實際用場,還是長了點。
唐若遙想到十幾分鍾前,臉上不由發熱。
上陣才發現武出了問題,臨時剪兩人都等不及,先退而求其次來了一次。
唐若遙囁嚅半晌,整張臉都憋紅了,含糊地憋出一句:“不委屈,……舒服的……”
“真的舒服?”秦意濃語氣上揚,角噙著笑。
唐若遙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怕沒聽見,腳指頭都蜷了起來,忍著害點了點頭。
“那就好。”秦意濃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說,“我還怕你對我有意見呢。”
唐若遙忙道:“我怎麼敢對你……姐姐有意見?”
“你這話說的。”秦意濃一個眨眼,桃花灩灩,笑道,“別的事不能有意見,這件事還是可以有意見的。”頓了頓,拖長了音,曖昧補充,“互相進步。”
唐若遙耳朵裡嗡嗡的,滿腦子都是“互相進步”在回響,已經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了。
等清醒點以後,浴室裡的花灑打開,從玻璃牆看進去,秦意濃面對著鏡子站著,上整整齊齊套著浴袍。把唐若遙那套學去了。
唐若遙:“……”
唐若遙倦怠地倚在床頭,上下眼皮直打架。昨晚就沒怎麼睡,又剛經過了一場歡好,心俱疲。但知道要是這麼睡著了,就會錯過睡前唯一和秦意濃獨的時間。
每次睡醒,一邊的位置永遠是冰冷的。原先以為秦意濃起得早,後來才知道對方從不和在一張床上過夜。
秦意濃就像無數個謎題組的迷宮,每一條路都彌漫的白霧,讓人眼花繚,看不穿,猜不。不無悵惘地想:不知道誰才能有那份幸運,拿到這所迷宮的鑰匙,找到裡面的寶藏。
唐若遙眼神飄忽了一瞬,思緒跟著飄遠。
在那張酒桌上,眾人歡笑刺耳,渾渾噩噩,渾的細胞都在囂著逃離,但不能,只能死死地咬住牙關,任憑口腔裡彌漫淡淡的腥味,將發白的指尖掐進掌心。
桌上的人一直在說話,說了什麼唐若遙全然沒聽清。
旁人的男人了聲的名字。
像驚弓之鳥一樣劇烈地抖了一下,才惶然地抬起頭,一眼撞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不由怔了怔。
包廂頂上華麗的玻璃吊燈晃眼,秦意濃的臉豔四,奪去了所有的華。
人一手慵懶地支著下,另一手纖指如玉蔥,指著的方向,角勾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語氣輕飄飄的,卻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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