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恩輕輕地吸了口氣，像是掀開了命運新的一頁般將那本殼圖書翻開，找到了第一章“發音”的第一頁，很欣喜但又不意外地發現，這些字母正是其中一本魔法筆記上使用過的。 而且對於能夠流暢使用通用語的路西恩來說，隻要掌握三十二個字母的發音，以及初步的拚寫規則，那完全可以試著讀出單詞，與平時使用的話語、音節對照，了解其意思，也可以將平時的音節通過拚寫規則和字母，轉化為書面單詞，這樣對比記憶下，學會通用語會非常快。

維克托並沒有注意到路西恩小小的欣喜，很認真、很嚴肅地將三十二個字母的發音講了幾遍，看著路西恩在紙上做著一些奇怪的記號，並來回念了兩遍，才滿意地往旁邊那位普通年走去:“你認真讀幾十遍，等我過來時，如果你能夠背著圖書完整地念一遍，那我就開始教你初步的拚寫規則和語法。”

他這隻是鼓勵路西恩，作為一名初學者，不可能這麼快就將三十二個字母的發音背下來，除非是那些記憶力超強的家夥們，而這種人，隻要肯努力，在他所做的事業裡，多能有一番就。

路西恩認真地讀了一遍三十二個字母的發音，然後與紙上自己用漢語結合英文、圖案做得發音標記對照，確定沒有錯後，靜下心，集中神，開啟了靈魂的圖書館。

在圖書館上，多了一個做“通用語”的書架，上面有一張寫著奇怪記號的紙和一本黑殼圖書，正是自己面前的兩樣。

翻開黑殼圖書，路西恩不出意料地看到上面隻有第一頁的容，後面都是空白。

於是路西恩以非常快地速度將小圓桌上的《通用語發音和初級語法》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後，滿意地看到，靈魂圖書館，那黑殼圖書變得完整起來。

“與我推測的完全一致。”路西恩微笑著自語。

有了靈魂圖書館的幫助，路西恩對於短時間學會通用語，更是充滿了信心，因此開始嘗試著背起三十二個字母發音來。

第一遍很多錯，第二遍依舊很多錯，第三遍錯誤開始減，但前面能背誦的，又忘了一些……整整十五遍，路西恩強行將字母發音完全記住。

當然，路西恩明白，自己這隻是瞬時記憶，如果不經過一段時間的鞏固，很快就會忘，而且這過程當中，路西恩又有發現，自己激發神使用的神力對於記憶有著很大的幫助。

等路西恩又吞吞吐吐背了兩遍後，維克托教完了一圈，再次走到了路西恩邊。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倦意，可與路西恩剛來時相比，已經沒有了那種來回踱步，焦躁不安的狀態，看起來，將注意力轉移，對於他放松神，有很大的幫助。

“路西恩，你背一遍給我聽。”維克托笑容親切地對路西恩道。

路西恩沒有猶豫，直接開口背了起來，背到一半時，忽然忘了一個字母的發音，含糊之中，直接從靈魂圖書館的紙上找到了發音標記，接著順利地背完。

並不是路西恩想作弊，而是自己金錢有限，能夠抓時間多學一點是一點，即使是沒有掌握，有圖書館在，完全可以事後再進行消化。

維克托一直準備著糾正路西恩的發音錯誤和記不清的地方，等他背完，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疑地問著:“你以前學過發音?”

這句疑問，聲音略微大聲，讓埋頭苦學的其他人都好奇地抬起頭來，

看向路西恩。 “沒有。”路西恩搖頭否定。

維克托並不懷疑，微微頜首，表揚了一句:“你的記憶力很不錯，非常難得。好，那我開始教你拚寫規則。”

其他人跟著驚奇地看了路西恩一眼，沒想到他記憶力會這麼出眾，當然，也有帶著譏笑和鄙視的，覺得路西恩肯定是之前學過發音，要不然怎麼可能短時間就完全記住，這麼做隻不過是在裝樣子，以騙取維克托先生的好，以後說不定能被收為真正的、可以學習音樂的學生。

但這種小事，並沒有激起多大的波瀾，尤其貴族學生裡面有三位已經在跟著維克托學習音樂，他們很快就重新低下頭，繼續看著曲譜和樂理知識。

之後近一個小時，路西恩沒有雜念地學習著拚寫規則，在這個時候，這種環境，路西恩總算徹而清楚地認識到:

時間就是金錢！

因為多學一天就要多花很多錢！

“好了，先生們、士們，放松一下，吃點水果，喝杯茶，等下再繼續學習。”維克托神變得似乎不錯，在仆人們端上茶和幾盤切好的水果時，往二樓走去。

茶水裝在淡白、花紋簡單、有把手的釉瓷杯子裡，分別加著茉莉、橙片等事，顯出橘紅的，而水果有路西恩覺得眼的，也有本沒見過的、古怪的種類。

穿著普通貴族服飾，有著一頭海水般深藍頭髮的年輕男子微笑對周圍的同伴說:“維克托先生好像來了點靈，要是靈源源不斷的話，今天的學習恐怕就結束了。”

他看起來比路西恩大上幾歲，眼睛狹長，鼻梁高，手中拿著的是一冊薄薄的樂譜，在幾名貴族學生裡面，有被簇擁的覺，隻有一位穿著酒紅長的貴族，端莊地坐著，但卻用懶洋洋地語氣回答:

“特，維克托先生如果提前結束，那肯定會在周末補上，而且要是他能夠將新的樂曲做出來，這幾天我們就能夠和樂團一起做演奏練習了。我可不想隻是做單調的樂理學習和普通的長笛吹奏訓練，隻有和正規的響樂團一起練習，才能更快地進步。”

大概十七八歲，有著明豔的外貌、火焰般的長發、厚而的，腰部則沒有像的堂姐妹們一樣勒得細細的仿佛要斷掉，因為這樣會造呼吸困難，而呼吸困難是吹不好長笛的。

特看著這紅發，忍不住笑了一聲:“與維克托先生合作的樂團，前幾天剛來了一位俊得仿佛銀月的首席，菲麗，我們兩人當時是一起陪維克托先生去的，你這麼想要和樂團一起練習，莫非是喜歡上他了?”

響樂團的首席是第一小提琴演奏家，沒有指揮的時候，還要起指揮家的作用。

“不要拿你花花公子的心靈來侮辱我，我隻是覺得他小提琴很有水準，比原來的首席先生強多了。”菲麗反駁道，但臉上有一團奇怪的酡紅，“難道你不覺得他在演奏‘無伴奏g小調第一小提琴奏鳴曲’時，發揮得很出嗎?難道你覺得自己的小提琴演奏水準超過了他?”

提到音樂，特立刻變得正經和興，開始與菲麗討論起各種音樂知識和樂曲，其他幾位貴族學生，時不時地上一兩句，顯然對這個話題很興趣，就連他們一直冷淡對待的平民學生中那位褐發忍不住發表了一句有見地的話語時，也得到了他們點頭讚同。

在阿爾托，音樂是另外一種通用語。

當然，貴族學生們依舊有意無意地忽視平民學生和路西恩，而平民學生也有意無意地對路西恩視而不見，並試圖親近貴族學生們。

沒有冷言冷語，沒有諷刺嘲笑，隻有深深的隔閡與冷淡。

或許，在貴族學生心中，一般市民以及貧民，本不值得自己用惡劣的態度去對待，畢竟連共同的語言都沒有，隻是習慣地將他們排斥在自己的圈子外，是一種不怎麼放在心上的輕視。

對於這些，路西恩完全沒有在意，爭分奪秒，抓時間地學習著，像是一塊乾涸了很久的海綿，被重新扔到了知識的海洋，貪婪地吸收著養分。

但從他們的討論中，路西恩偶爾聽到了一些句子和哼唱，發現這個世界的音樂，無論是音階，還是旋律，都與地球上的非常相像，隻是在音樂符號的表述上有所不同。

“真是一群認真的學生啊。”路西恩抬頭看了熱切討論的他們一眼，端起放著茉莉花瓣、味道古怪的紅茶抿了一口，吃了一片可能是雪梨的水果，又繼續著自己全神貫注的學習。

維克托先生的靈並沒有持續多久，十幾分鍾後就走了下來，一臉的疲憊和焦躁。

不過在認真教導學生後，他的煩躁好了很多。

路西恩則經過這一個小時的鬥，總算在結束前，將大部分拚寫規則學會，並靠著靈魂圖書館記了下來。

四點十分，學習結束，除了特、菲麗以及一位做希羅多德的貴族年留下來進行樂演奏的學習外，其他人都站起來離開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