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一時無言……

雖然早就知道榮國府的下人婆子，但凡有點子份的都不是善茬，一個個鉆錢眼去了貪婪得，卻沒料到竟然還有這麼一手，為了銀子簡直膽大妄為不要命啊。

這麼貪，就不怕被人敲悶麼？

果然，進了屋子一悶熱襲來，本就待不住哇。

最坑的是，院子里沒有水井，就算想要來個冷水澡，也得娘和小丫鬟合力抬水過來。

早知道這樣，之前就不能旺財走了，這小子是個不錯的半大勞力，起碼擔水比娘和小丫鬟靠譜。

隨意拿了把凳子坐在屋檐下，盛夏滾滾熱浪，不是一般的難熬。

他的還好，已經能夠勉強堵住外來暑氣不得，到現在連汗水都沒幾滴。

掃了眼滿臉不健康紅潤的娘和小丫鬟，怕是們不住中了暑，那可就麻煩了。

他也不好去大廚房那打水，怎麼說都是大房庶子，若是親自打水簡直就是把娘和小丫鬟往火里坑，還是算了吧。

咦，對了，沒冰的話自己可以想辦法造啊。

“李媽，府里的冰都是冬天儲存的，就沒有臨時制作麼？”

、賈琮直接開問，他對此確實有些好奇。

用硝制冰的法子，可是自古就有，不的雜書里也都有記載，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啊。

話說，像榮國府這樣的豪門家族，每年冬季都會從冰封的河里采冰儲存，到了炎熱夏季拿出來消暑。

之前所說的冰例，就是賈琮這個大房庶子，按照規矩應得的冰塊份例，只是不想王善寶家的給貪墨了。

“冰也能制作麼，三爺怕是熱昏頭了吧？”

娘李氏忍不住連連搖頭，苦笑道：“知道三爺難熬，可往年也是這麼個況，真要是覺得不好過，那就多在正房那里待一陣，等天黑了也就涼快了！”

嘖……

看到小丫鬟眼的可憐模樣，顯然想跟著一起到正房那冰塊帶來的涼爽，不由一陣好笑。

“李媽，府里有沒有硝石？”

賈琮懶得多做解釋，笑道：“就是制作鞭炮的硝石！”

“有，府里本就有做炮仗的作坊，硝石多的是！”

李氏不知賈琮問這個干什麼，連忙點頭道：“三爺，有什麼需要麼？”

在眼中，賈琮年紀雖然不大，卻是與以往大不一樣，多了那麼點子威嚴。

對，就是貴公子上的威嚴！

雖然是榮國府的家生子，按說也是‘見多識廣’，可要說出賈琮上變化的來由，也只能往讀書上拉扯。

自從琮三爺上了族學后，上的變化慢慢多了起來。

可要說道說道，又說不清道不明，只是琮三爺的日子變得好過，也到大老爺和太太的重視，在眼中就是最好的改變。

所以，不知不覺中，對上賈琮，李氏多了幾分尊重。

“那就弄幾斤硝石來吧！”

賈琮微微一笑，調侃道：“書上有說以硝制冰，讓我試試到底是不是真的！”

“硝石還能制冰？”

腦子懵的一下，李氏覺自己聽錯了，可從來沒見過，也沒聽過這樣的說法。

“我這就去拿硝石！”

小丫鬟靈雀比李氏反應快多了，嗖的一下已經跑出了小院，遠遠的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不用急著發問，等我試過再說！”

擺了擺手，賈琮阻止了娘繼續詢問，打算用事實說話。

不久后，小丫鬟靈雀氣吁吁提著幾斤硝石回來，看滿頭大汗興致的樣子，顯然之前那副萎靡狀態，是閑出來的。

當看到加了硝石的水盆，慢慢出一子冷氣，水面逐漸凝結冰片時，李氏和靈雀的都合不攏了。

硝石，竟然，竟然真的能制冰！

隨著冷氣彌漫整個屋子，原本滾熱的暑氣消散一空，說不出的涼爽舒心。

“三爺，這可是來錢的門道啊，千萬不能泄了去！”

震驚過后，李氏滿臉振提醒道：“這次，咱們可得守好，不能旁人拿了去！”

顯然，對當初花之事還耿耿于懷。

“李媽，你若是有想法的話，自己理吧！”

賈琮對此沒多興趣，提醒道：“賺錢歸賺錢，你可不能了靈雀那份！”

沒有理會小丫鬟到泛紅的眼睛，慢悠悠道：“要知道適合而止，以硝制冰不是什麼，書上都有記載的，不要太過頻繁拿府里鞭炮作坊的硝石！”

回頭不再廢話，沖小丫鬟靈雀招手道：“靈雀，今天的雜書還沒開始朗讀呢！”

小丫鬟應了聲，急忙從書架上取出一卷雜書，待在涼爽的屋子里脆聲朗讀，說不出的閑適愜意。

娘李氏不敢打擾，悄然出了門忙乎賺錢大計去了。

……

在族學待了大半年時間，不管是教學敷衍了事的先生賈代儒，還是一干兩極分化嚴重的同窗，都知曉榮國府大房的琮三爺，已經認全了三字經上的字。

這倒算不得多麼天才，有啟蒙早的，進族學前就已經讀過《三字經》之類的啟蒙讀，多認識幾個常用字也算不得什麼。

賈琮需要的，正是這樣麗的誤會。

花費了差不多半個月時間，他已經將第一冊的兒讀弄出來了，主要是孔融讓梨，司馬砸缸這樣的耳能詳的簡單故事。

當然，賈琮弄出來的故事書，不可能這麼簡單。

孔融讓梨和司馬砸缸這樣的故事沒什麼好說的，也不好加漢朝和宋朝的容，倒是甘羅十二歲相的故事，可以寫得更加彩曲折一些，同時顯一點對政治的敏度。

畢竟是‘世家子弟’，單純的寫故事賺錢收獲有限，還是需要與自社會地位匹配，形一定的影響力才好。

與此同時，他也想借助出書的機會組建書社，將族學一干有上進心的同窗拉出來自一系。

在族學待了大半年時間，他越來越看不上先生賈代儒敷衍了事的教學模式，簡直就是對族學學生的坑害。

反正他已經啟蒙，用不著繼續裝樣子了，干脆出來組建書社，幫著有上進心的同窗在科舉上試一試，而不是徹底在族學被生生拖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