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不舒服嗎?」夏之雋的聲音傳來。
顧思憶楞了下, 「你怎麼知道?」
「你朋友跟我說的。」夏之雋站在食堂二樓的轉角走廊, 拿著手機低聲講話。
他知道顧思憶每天都跟那兩個孩一起吃飯,今天遇到那兩個孩時發現顧思憶不在,他便上去問了一句,「顧思憶呢?」
張欣奕第一次跟夏之雋講話,而且還是他主搭話, 臉唰的一下就紅了,著那張帥氣人的臉, 心臟砰砰砰跳, 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一旁的向梨狀態比較穩定,忙道:「思憶不舒服, 先回寢室休息了。」想了想又補充,「我們說給帶飯也不要,可能還著肚子。」
夏之雋點頭以示知道了,轉離去。
等到他走遠,向梨長呼一口氣, 著口道:「帥到我窒息, 思憶每天跟他膩在一起是什麼啊我的天。」
旁邊的人沒反應, 向梨撞了撞張欣奕的胳膊, 「欸, 傻了啊?」
張欣奕臉還紅著,吶吶道:「難怪他是校草……」
夏之雋自己還沒吃飯, 幾個朋友都在樓上等著, 但他率先找了個來往人不多, 聲音不太嘈雜的地方給顧思憶打電話,詢問的況。
「你哪裡不舒服?」
顧思憶有點尷尬,也沒有哪裡不舒服,就是莫名悶,不想去食堂吃飯。
但總不能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於是慢吞吞道:「有點胃痛,想在寢室歇一歇……」
「胃痛不要吃零食,不要喝茶。」
「噢……」
「那你先休息。」
「嗯。」
掛掉電話,顧思憶鬆了一口氣,提筆繼續做題。
何以解憂,唯有學習!在大家都吃飯的時候,在寢室埋頭苦學,這是何種天地發憤圖強的神。顧思憶越學越覺得自己就要站在人生巔峰了!
夏之雋上到三樓,朋友們等的直喚。
他淡淡道:「你們吃,我還有點事。」
鄭培培看著他清雋拔的背影,有種被拋棄的覺,自暴自棄的說:「他是不是因爲我在,就懶得一起吃飯了啊?」
陸嘉燁認真思索片刻,點頭,「說不定真是這樣,阿雋的確不喜歡跟生一起吃飯。」
鄭培培很喪的表頓時暴怒,一腳踢上他的凳子,「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
「握草明明是你自己在說……」陸嘉燁覺得自己好無辜,末了,忍不住吐槽,「還是我小酒窩妹妹好,可甜可辣,不像你就知道兇,麻辣個鶏,太不可了!」
「你再說一句試試?」鄭培培目兇。
「算了,算了,好男不跟鬥。」陸嘉燁認慫。
蘇韓笑道:「陪陪不是兇,這真,真的孩子最可了。」
鄭培培瞬間由轉晴,衝展顔一笑,「就喜歡你這種有眼的男生。」
顧思憶力在知識的海洋裡遨游,但那道數學題被卡住,百思不得其解,怎麼都劃不過去了。
在稿紙上寫寫畫畫拼命思索時,手機鈴聲又一次響起來。
原本很煩躁的表,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舒展開來。
接通電話:「喂?」
夏之雋還沒開口,急道:「我有道題想問一下,你方便嗎?」
「方便,我在你寢室樓下,你把書帶下來。」夏之雋淡道。
「……」顧思憶始料未及,夏之雋怎麼就到樓下了?
不過求知若的,不在意細節了,拿起輔導書和草紙還有中筆,快速下樓。
夏之雋站在哪裡,哪裡就仿佛有聚燈,來往的人頻頻回首看他。
最讓人驚訝的是,這個以高冷學神聞名的校草,居然會站在生寢室樓下等人。
顧思憶朝夏之雋一路小跑,夏之雋快步迎上去,扶住的肩膀說:「慢點,你不是胃痛嗎?」
呃……忘了這一茬。
顧思憶頓住步,蹙起眉頭,一臉難的表,手捂住肚子,「嗯,是不舒服啊……」
夏之雋掃了眼,說:「你這是肚子痛,不是胃痛。」
「……」顧思憶表僵了一秒,很快切換更難的苦笑,「原來是肚子疼……疼糊塗了,沒分清肚子和胃……」
夏之雋無言以對,把手裡拎著的袋子遞給顧思憶,「拿著。」
顧思憶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面是幾個餐盒,熱氣和香氣隔著閉的盒蓋蔓延出來。
「找個地方吃飯,給你講題。我背你去。」
「……」顧思憶還沒消化過來,夏之雋在跟前蹲下了。
顧思憶嚇了一跳,馬上道:「不用啊……」
「不是肚子痛嗎?」
「沒事……我能堅持。」
「有我在,你堅持個P。」夏之雋語氣不悅,帶著命令道,「上來。」
顧思憶又到他那種不容忤逆的威,心裡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不好意思,還是老老實實的趴在了他背上。等到夏之雋背著前行,慢慢回過神來,彆扭的不行。
顧思憶上一次被人背還是幾年前,被爸爸背著上醫院。夏之雋是第二個背的異。
一隻手拿著卷一團的書,一隻手拎著裝食的袋子。
清爽的薄荷味混著一種淡甘的氣息,由他的後頸肩頭縷縷的鑽心肺,顧思憶不可抑制的雙頰泛紅。悄悄屏住呼吸,好像繼續呼吸他的味道是一件很要命的事。
顧思憶趴在夏之雋背上,鮮明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以及那些目中的驚訝和羨艶。
沒有任何不舒服的,覺得自己這是占著夏之雋的便宜還招搖過市。
幸好這段路幷不長,夏之雋就近找了個無人的多教室。
夏之雋放下顧思憶後,接過手裡的袋子,把裡面的餐盒一樣樣拿出來,掀開蓋子,放在桌上。顧思憶看到兩份粥和三道清淡的菜品。
「以爲你是胃痛,給你準備了粥和胃藥,結果你是肚子痛。」說著,夏之雋覷一眼,嗤笑,「傻。」
顧思憶呵呵兩聲,被人說傻沒有一點火氣,還莫名覺得甜的。
傻笑的樣子看起來真的有點傻不拉幾了。
「可是,你給我準備這麼多東西,我吃不完呀。」
「我也沒吃飯,一起。」怕著,他準備好東西,就拎過來找了。
「噢噢。」
兩人坐在一排,一起喝粥吃菜。顧思憶全然忘了肚子疼這茬了,沒有假吧意思裝作吃不下吃點,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把一碗粥吃的乾乾淨淨。吃完後還主收拾,桌子收垃圾。
夏之雋在一旁觀察手腳麻利臉紅潤的模樣,若有所思道:「看起來狀態不錯。」
「……」顧思憶作一頓,這才想起自己還是個「病人」。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裝病蹭他一頓飯還被背了走一路,會不會被打死?
顧思強行尬演,一臉恍然大悟道:「對啊,肚子都不疼了……是不是這個粥太好吃,把我治愈了……」
「或許吧,肚子疼就是一陣一陣的。」夏之雋悠然道,目落在那孩悄然發紅的耳垂上,充分發揚人艱不拆的好品質。
「嗯,一陣一陣的,剛才那陣疼,現在這陣好了。」顧思憶心長鬆一口氣,謝天謝地蒙混過關。「那我先去把垃圾倒了。」
夏之雋看著孩拎著袋子走到教室外,上穿著統一的校服外套,白翻領短袖和黑中,馬尾辮跟角一起飄,子下方是細長白晰的小。
他懶洋洋的撐著腦袋,中筆在手裡打轉,一路目送走出去又走回來。
然後一步步走近他,直到坐在旁。
顧思憶剛坐下,夏之雋突然抬手,輕的耳垂。
「別。」他在就要避開時,低聲道,聲音帶著一不悉的沙啞。
「你幹嘛呀?」顧思憶不知所措的嗔道。
「你有沒有看過《犬夜叉》?」
「看過啊。」顧思憶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提起這部很老的漫。
「你的耳朵像犬夜叉的,讓人想著玩。」夏之雋一本正經的信口胡謅。
顧思憶腦子裡浮現出犬夜叉那對竪起來的狗耳朵,頓時要炸了,側過避開他的魔爪,捂著發燒的耳朵,氣道:「你是說我耳朵跟狗耳朵一樣嗎?」
不等他回答,又嗆聲:「我耳朵哪有那麼尖,你這形容太過分了!堅決不給你玩!」
夏之雋沒忍住,笑了,笑的一發不可收拾。
顧思憶坐在一旁幹生氣,一邊生氣一邊看他,看著看著又沒那麼生氣了。
因爲他笑起來的樣子,實在太好看了……
「好了,嘲笑夠了吧,快給我講題。」顧思憶有些惱的打開資料書,把那道題放在夏之雋跟前,又遞上稿紙。
夏之雋斂了笑意,看一眼題目,提筆在紙上寫解題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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