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陳宋被迫在路邊停下來,他大吼著轉過對著孟軻,怒視著,“這件事你不覺得應該早點告訴我麼!”
孟軻自己的太:“我這不是早點告訴你了啊,在張星告訴你之前呢!”
“我,”陳宋居然一時想不到詞了,他忍住沖重新發車,“算了,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沒說的麼?”
“沒有了。”孟沖回答,心煩意地看著窗外,“你不會把我踢出這個案子吧。”
陳宋狠狠咬了咬牙,說:“現在也來不及了,我人手也不夠——”
“謝謝你啊,陳叔。”孟沖小聲說。
陳宋苦笑一聲,心裡平靜一點:“你怎麼可能過?我都不知道。”
孟沖跟著他苦笑,還是那麼小聲:“我自己都不知道……”
陳宋側過頭看了一眼,問:“出於公事,我要審問一下你,礙於大家的面子就現在吧。你對立海洋知道多?”
“我知道他不會殺人。”
“這不能算,你也不是第一天配合辦案了,聽過這話也多了,沒用。”陳宋說,“我是指最近,知道他出了什麼事麼?”
孟沖搖搖頭:“有幾年沒聯系了,怎麼知道。”
“你知道他大學肄業的原因。”
“嗯,他爸自殺了,他接不了。”
“這就是他為什麼跟你分的手?”陳宋隨口一問。
孟沖側過頭,仔細看了看快四十的陳宋,驚歎道:“我真沒想到你也那麼八卦,還把手段用到審問上來了!”
陳宋心好很多,他想大笑一聲,不過為了嚴肅的效果,只好板起臉:“我現在在審訊你!”
孟沖翻個白眼又把頭朝向了外面:“沒有,是我跟他分的手。”
陳宋揚了揚眉,語氣輕快地說:“是麼。”
孟沖當即回頭給了他個白眼。
對這件事最關心的不是陳宋,最惱火的自然也不是他。當他們回到警局,最惱火的李澤就沖到了陳宋面前:“隊長,孟沖不能查這個案子……”
“不,孟沖最適合查這個案子。”陳宋氣定神閑地往裡面走。
“可是,”李澤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孟沖,可能眼神帶著手雷,孟沖的腳步直接一愣,“孟沖和我們的嫌疑人有親關系!”
“我知道,”陳宋幹脆就坐在大廳,讓一群警員圍著自己,“當時他們三年前就分手了。”
刑偵大廳一時就安靜了,幾個警員目瞪口呆地看著陳宋。陳宋皺起眉,用力拍起掌:“快,給我匯報進程啊!都不想幹活了是吧!”他指著正一臉不甘的李澤說:“就你開始。”
老王立馬走上來:“我們去了張翼的辦公室,問了他的書,特助,助理,都說他最近沒什麼異常的,每天都一樣,要算是異常的話,就是前幾天夏雲不見後,他經常發脾氣,而且三天兩頭打電話之類的,但是工作上的事都沒有耽誤。清查了他的辦公室,和上次一樣,手機沒有找到,其他的就是什麼時尚雜志之類的,沒有搜查令不敢翻,就看了看屜,裡面也沒什麼。”
“他的辦公室有他家裡的照片麼?”
“啊,有啊,有張全家福,電腦桌面也是全家福。”
孟沖聽了,微微低了低眼眉。
“我們還想見見另一個合夥人,秦羽,是他們公司的法律顧問,不過他正在開會而且拒絕見我們,所以,沒功。”李澤走過來,“不過工商局倒是願意把他們的財政報告給我們,下午大概能拿到。”
“去催一催,別讓他們公司打通關節了。”陳宋說。
李澤走開了,張星在自己的電腦面前:“徐之文的檔案查到了,沒案底,從小清白。”
孟沖說:“讀讀唄。”
“31歲,北京大學外國的碩士畢業,優秀畢業生,25歲畢業與張翼結婚。婚後參加過三年工作,給兩家出版社翻譯過外國,27歲有了雙胞胎開始在家相夫教子。沒了。真簡單。”張星歎,“那麼高學曆,真是可惜了。”
“上面有什麼學院嘉獎之類的麼?”孟沖問。
“有啊,在校的兩篇論文獲得過優秀論文,是外國系一個社團的社長,不過畢業之後這個社團就解了。哦,研究生獲得過國家最高8千元獎學金。”
孟沖若有所思地看向陳宋,陳宋想著點點頭:“果然不止是個家庭主婦。”
“嗯,還有是個孤兒。”張星說,“小時候是在一家孤兒院裡渡過的,沒被領養過。”
陳宋點點頭:“那輛車有什麼下落了麼?”
小白拿著兩張照片跑過來:“有,立海洋晚上開的那輛是一輛已經報失的車,車主一個月前就報失過,他停在南海大道上,晚上被人了。”小白把照片遞給陳宋,“車主聯系過了,他說他就是去超市買東西,出來就不見了。”
“難道還關系到小了?”陳宋喃喃,“小白你還是和張星去那個丟車的地方看看,問問有沒有什麼相同的事件發生過之類的。——李澤你們去夏雲的家裡問了況麼?兩個案子都要跟我跟進。”
李澤抬頭:“還沒有,我們是從工商局裡順道回來一趟。”
陳宋厲聲:“那還不快去!湊熱鬧你們很擅長啊!”
老王無奈拉著一直臭臉的李澤走了。陳宋站起來,對著小白說:“你打給去電信和移,把張翼的通話記錄調出來,把徐之文的也調出來,家裡的也調出來。”
“隊長,你這是懷疑徐之文麼?可是的不在場證明有啊,張翼失蹤後,夏雲的母親一直陪著。”張星問。
孟沖說:“現在誰都沒不在場證明,這是個多人作案的案子,很多人都是打手,要找出主謀才行。”
張星看著孟沖煩躁的樣子沒說話。
“我現在誰都懷疑。我想知道徐之文在掩蓋些什麼。”陳宋說,“有犯罪理由,有犯罪時間,就是沒有犯罪手段,到哪裡去認識立海洋和其他綁架的人呢?”
“要是張翼的案子只是個個,那就說的通啊。立海洋一個人,說不定他們通過什麼途徑認識,超市,酒吧,都可能啊,說不定立海洋就是那個人也不一定啊。”張星說道。
“不太可能。立海洋雖然算是個長相不錯,但是他本格還是很大男子主義的,而且缺徐之文急需的Lang漫。還有,最重要的,他們沒時間。”孟沖立刻不斷地接上,“就案子而言,立海洋不可能在綁架夏雲後還一個人手,他絕對被人限制了。”
所有人盯著,奇怪的上下打量。
孟沖了個懶腰:“那我先撤了,吃午飯的時間到了,昨晚沒睡現在該去睡了。”
陳宋指著:“你也要拿出點誠意。晚上我要看到立海洋妹妹和繼母的證詞!”
說完陳宋自顧自走了,張星和小白在一旁看著愣住的孟沖笑遁走。孟沖回過神來,撇了撇,一邊走出警局一邊打電話給蔣潔:“啊,我了。去哪兒吃飯吧?好幾天沒換服了,去買一套吧。”
季若亞從未覺得自己那麼張,就好像無數蟲子正在上爬,還好這只是一瞬間的覺,當的眼神離開了海洋的照片後,那覺便消失了。
“不用擔心,我只是問幾個簡單的問題。”蔣潔輕輕拍了拍的肩膀。
“我知道,”若亞回過來淡淡笑了,“只是想到他可能不會回來了……”
“那我們要快點把他找回來了。”蔣潔打斷了的話,看著悲哀的眼神,笑了。
果然還會是有治愈功能的,若亞一時覺好很多,咬著下點了點頭。若亞的母親季語端著一盤茶水進來,雖然已經近五十了,但蔣潔還是能看出容依舊,只是現在眉目裡有些疲憊罷了。
“來喝點茶吧。”招呼蔣潔。
蔣潔坐下接過季母遞過來的茶水,又放下,看著們兩人,說:“我來的主要目的是問些必要的問題,但是什麼都還沒有定論,不用那麼張。”
若亞微微點頭,季母則看看蔣潔又看看若亞,疑問:“不是說小夢會來的麼?”
若亞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而蔣潔則臉不變心不跳的微笑:“今天不舒服。”
孟沖還記得自己去的第一個酒吧,那是在風景區裡的一個店,所有的東西後面都多加了一個零,害的只好坐在那裡喝白開水等人,什麼好的心都沒有了。簡而言之,那次旅行是個災難。
只不過今天來的這家酒吧,名“19號”,就是立海洋被人打出來的酒吧,看起來也是個要倒黴的地方。
下午三點,裡面沒什麼人,只有兩個酒保坐在吧臺裡面聊天,幾個人坐在角落裡打牌。裡面放著和的鋼琴曲,出乎意料的有些另類,沒放《獻給麗》,而是德彪西的《月》,只不過和這個地方不怎麼搭。吧臺故意有些做舊,沒有現代的風,頭上頂著暖黃的燈,顯得有些安寧,除了靠邊,四周的桌椅看起來更像是國電影當中的西部風,而不是現代都市裡一溜的沙發。總而言之,其實這個地方看起來不錯,帶著些老電影裡傳奇酒吧的麥芽味,只不過,這是立海洋第一次出事的地方,所以,是個倒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