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開到了那傢俬人診所門口。
常梨付了錢跟司機道過謝後,便扶著許寧青走進去。
“你這扶老爺爺呢。”許寧青含著笑,聲音鬆散,“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斷了。”
他又回到了從前對的那副樣子,漫不經心又慵懶,完全拿當小孩子逗。
幾個小時前的隔閡似乎也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給打破了。
常梨覺到,他們之前又變了從前的樣子。
原本是不希的,如今卻反倒是送了一口氣,許寧青冷著臉說跟說話實在是太難了。
至,至,現在還有繼續麻煩他的理由吧。
其他的都可以慢慢來。
等到許寧青說的那些都不再是理由,等到畢業,長大,不再是他們口中的“什麼都不懂”。
“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醫生打著哈欠從樓梯走下來,上還穿著睡。
許寧青抬手,輕描淡寫:“被咬了。”
這醫生也顯然見多識廣,平靜“哦”了一聲,而後才睜開點眼睛看見了許寧青旁邊的常梨:“嗯?”
常梨眨眨眼,禮貌對他笑了下。
醫生走過去,彎腰,湊到常梨麵前:“你咬的?”
常梨:“……”
許寧青:“……”
許寧青不耐煩的“嘖”了聲,把人從常梨麵前扯開:“貓咬的。”
“哦。”醫生點點頭,扭頭走進一旁的診療室,“有出嗎?”
“有點兒。”
“被野貓?”
“不是不是。”常梨從許寧青後探出腦袋,“是我養的貓,前段時間剛打過疫苗的。”
醫生揚了揚眉,托著長音“哦”了一聲,顯得不懷好意。
常梨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這個點許寧青被的貓咬傷,似乎是讓人浮想聯翩的,瞥了一眼許寧青。
男人不耐煩的看著他:“差不多行了啊。”
醫生一笑,便也不再說這事兒:“沖過水了沒?”
“沖了。”常梨忙回答,“大概有三分鐘。”
“再去沖一下,我去拿針劑。”
診療室一邊就有水龍頭,常梨拉著許寧青的手放到水下,湊近了看了下,隻剩下淺淺兩個牙印,倒沒有剛開始時那麼恐怖了。
“對不起啊。”常梨小聲說。
許寧青側頭:“什麼?”
“餅餅咬了你嘛,我替它跟你說的。”常梨低著頭,“平常乖的,嗯——好像也不是,也會抓我咬我,但都不會很用力的,也沒有這樣出的狀況過,它可能大晚上的被你嚇到了。”
許寧青淡淡“嗯”了聲。
“它也幾乎沒見過你,可能把你當什麼半夜進孩子房間的變態了吧。”
“……”
“不過還好,你把針打了,過幾天——”常梨聲音很輕,有些怏,“反正等我爺爺那我的臥室弄好了我就搬過去了,你和餅餅就相忘於江湖了。”
“……”許寧青聽了這句纔有些表,垂眸看著小姑孃的發頂,“真要搬過去啊。”
“什麼?”
“沒,這事不急,反正我那空著也是空的。”
沒一會兒醫生便重新出來。
打疫苗很快,常梨向來不敢看紮針,背對著看著另一邊,直到許寧青甩了甩手拍了一下才扭頭。
因為這個小曲,再次到家時已經到了淩晨,常梨第二天被鬧鐘吵醒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當初和沈齊打架的事最後因為他突然轉學也解決的很潦草,可監控視訊裡常梨把人腦袋重重往桌角上磕的事卻是做不了假。
上午兩節課後的升旗儀式最後就是常梨的檢討時間。
小姑娘乾凈漂亮,校服穿的規矩整潔,個子不高,紮了馬尾,額角有茸茸的碎發,站在主席臺前,看上去非常人畜無害。
然後常梨拿著檢討紙說:“我對我把沈齊的腦袋往桌角撞的行為到非常後悔,雖然挑事兒的是他,可我也不應該直接手,所以我想在這裡跟沈齊同學說聲對不起。”
頓了兩秒,臺上的聳了聳肩,補了一句,“可惜他已經轉學了。”
“……”
常梨高三回來上課之初是在學校裡火過一把的。
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也懶得理了,不過學校吧首頁裡的確飄了好幾天關於的帖子。
畢竟高二一整年都在學藝課程,學校如今高一高二的之前都沒見過,現在還悄悄給冠上了“校花”的稱號。
相關的形容詞也都是漂亮、可、氣質好一類的,結果今天就突然在大家麵前讀檢討,出乎意料的。
“我們的校花姐姐也太酷了吧,欺負就自己打回來,難怪不需要男朋友。”
“哎,不過聽說最近給遞了書的男生都被拒絕了吧。”
旁邊一個男生說:“也沒拒絕,人家就沒靜,也沒回信。”
“……人家可能高三很忙吧,畢竟要準備高考呢。”
“沒呀。”一個生說,“我聽學生會會長說的,常梨績不好的,不過聽說畫畫特別厲害,是藝生呢。”
“那那個傳言不會是真的吧?”
“什麼傳言?”
“就那個嘛,這次打架的原因,聽說是那個男生說校花和一個年紀大的男人的事兒,校花氣死了纔打人的。”
旁邊班級一陣議論聲音,樊卉皺著眉看過去。
“年紀大?幾歲啊,不會是包養吧?”
“不是啦,有人看到後來那個男人過來學校的,超級帥!估計也就20幾歲吧,而且校花家本來就有錢吧,上次我看上的車還是保時捷呢。”
“哇!!校花也太酷了吧!這種自己還在上學有個工作的帥氣男朋友也太酷了!”
樊卉:“……”
很快常梨就結束檢討,教導主任又象征的告誡了下大家便結束了升旗儀式。
第三節就是育課,常梨和孟清鞠、樊卉一塊兒去買了瓶水又折回場。
樊卉把剛才聽旁邊高二小學妹的話給常梨說完,拍了拍肩膀:“放心吧,正常腦迴路的都覺得你特酷,沒人會像沈齊那麼說的。”
常梨:“嗯?”
眨眨眼,反應過來,“我才懶得管別人怎麼想呢。”
“那你怎麼了,看你今天都提不起神。”孟清鞠問。
三人坐在場邊的看臺上。
常梨手裡著跟雜草,在地上瞎畫,慢吞吞說:“我昨天沒怎麼睡好,我……”
嘆了口氣,“我跟他表白了。”
“什麼?!”孟清鞠和樊卉都驚了,沒想到常梨暗個人都這麼剛。
常梨又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好的,突然就告白了,不過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打斷了。”
常梨把昨天的事告訴們。
樊卉頓了兩秒,才說:“梨梨,其實吧,我之前覺得你小叔叔還不靠譜的,雖然我也不瞭解他,就單看臉,看起來就是那種花花公子嘛,不過聽你這麼說的話——”
常梨:“嗯?”
“我突然覺得他還靠譜的欸。”樊卉說。
“……”常梨看著,“就因為他拒絕了我?”
“也不是,就站在他的角度其實他也沒說錯嘛,就是為了你好,不然他抱著玩玩的心態乾嘛拒絕你,你長的也漂亮呀,還年輕。”
“唔。”常梨秀氣的眉蹙了蹙,“那是你把他想的太壞啦,他本來就和他那些朋友不太一樣,我住在他家這幾個月,也沒看見他跟什麼人關係特別近過。”
樊卉:“那你就好好追嘛,說清楚一點,別讓他把你當小孩子,你們差了9歲又不是差了19歲,現在年齡差大的好像還多的。”
孟清鞠附和:“對對對,我嫂子就比我哥小6歲。”
常梨托著下,纖細瑩白的手指在臉頰上一點一點,有點猶豫不決。
昨天許寧青冷下臉來說話的樣子實在不想再遇上第二次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許寧青說,他才會覺得自己真的是很認真的喜歡他。
-
育課鈴響。
常梨昨天晚上沒睡好,這會兒都暈乎乎的,沒做熱運,站到了生例假隊伍中。
育老師跟委一塊兒去械室拿排球。
常梨坐在一邊,從兜裡拿出手機給許寧青發過去一條資訊。
甜甜梨:你手腕還好嗎,今天是不是還要去打一針?
許寧青回的很快,常梨剛要把收進去手機就震了下,又拿出來看。
【現在連小叔叔都不了?】
“……”
在漸漸轉寒的天氣中沉默地看著那條資訊,角翹起一個很淺的弧度,又很快抿的平直。
那天放學常梨也沒有和孟清鞠們一塊兒走,而是想方設法的說服自己去許寧青公司找他。
畢竟是餅餅把他咬傷了嘛,作為餅餅的主人去看一看是非常正常的,對吧?
常梨打車直接去了承和集團,坐電梯上頂層,剛出電梯便被一個助理攔住了:“請問您是?”
常梨看著自己上這一校服,忽然覺得沒什麼底氣,小聲說:“我常梨。”
沒想到助理立馬站起來,笑容得:“原來是常小姐,不過現在許總去開會了,需要您在辦公室稍等一會兒,我去通知許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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