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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欽此,拐了十八道彎,調子跟唱歌似的。
白鶴染平地打了個哆嗦,多看了江越幾眼。畢竟前世今生頭一回見著太監,還是新鮮的。
江越瞅瞅四周眾人的打扮,再瞅瞅對麵唯一一個與眾不同的姑娘,便知十有八九就是白鶴染本人了,可對方隻顧著看自己也沒個應話,於是趕出言提醒:“二姐,還愣著幹什麽?接旨謝恩啊!”
白鶴染搖頭,“接不了。我就快要死了,不起皇上和十殿下的意,還請公公跟殿下一聲,讓他另擇佳人吧!”
“恩?”江越沒明白,“這是怎麽個話?”
白鶴染為他解:“本來以為我死了,於是我父親就跟皇上提了場冥婚,可沒想到我還活著,這可就是欺君大罪了。為免白氏一族牽連,我父親正準備死我。”
完,還往白興言的手爪子上瞄了一眼,咧咧,做了個很是害怕的表。
江越當場就急了,嗷地一嗓子喊了開——“你什麽?”然後手指著白鶴染,卻是問白興言道:“文國公,你要死?”
白興言這會兒卻又改主意了,既然下了這麽一道聖諭,那就明皇上並沒有打算追究白家欺君之罪。非但沒有追究,反而還要促這樁親事,這樣一來這白鶴染就有了利用價值。能跟皇上最寵的十皇子結親,對他們文國公府來是件大好事。
於是矢口否認,“怎麽會有那樣荒謬之事,是阿染誤會了。”
白鶴染扭頭問他,“不殺我了?”
白興言皺皺眉,心下起了厭煩,沒接這話,隻催促:“還不快快接旨謝恩!”
“哦,你不殺就不殺啊?”白鶴染不樂意了,剛剛還要掐死的,這會兒不殺就不殺了?哪那麽容易。
“你什麽意思?”白興言惱怒。
卻聳聳肩,輕哼了一聲,“沒什麽意思,就是覺得自己是死是活了不算,這親嫁人還了不算,心裏不舒服的,所以就想了算一回。”看看對麵的江越,撇道:“多謝十殿下厚,但我不認識他,不嫁!”
“大膽!”白興言驚得差點兒沒一掌拍死這個兒,“沒規則的東西,這是聖旨,豈容你不嫁就不嫁?”
白家眾人也聽得陣陣心驚,一個個看傻子一樣地看著白鶴染,心裏合計著是不是在外頭養了幾年把這位二姐給養傻了?
白鶴染是打定了主意語不驚人死不休,人們這一震驚還沒過去呢,就聽又道:“誰嫁誰嫁,我要是真死了那我管不了,但隻要還活著,就誰也別想左右我的婚事。”
話間,一道冰冷的目刺向白興言,隻一眼就驚得白興言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那種這個兒跟從前不一樣了的又襲上心來。這一刻白鶴染帶給他的不僅僅是陌生,竟還有那麽一難掩的懼意。
再回過神時,剛還站在邊的白鶴染竟然已經走了,就一個人穿著帶冰碴兒的大袍子往宅園裏晃悠,就像個幽魂。
他心下懼意更甚。
為了打消那種莫名奇妙的恐懼,他索指著白鶴染越走越遠的背影破口大罵——“沒教養的東西,不識好歹的畜生!”
白花也跟著來了句:“有爹生沒娘養的賤人!”
誰知這一罵到把那江越罵急眼了,嗷地一嗓子就尖起來:“大膽!竟敢辱罵尊王妃?你們白家人是瘋了不?”
白興言趕嚇一哆嗦,趕解釋:“公公,抗旨……”
“那也是殿下跟王妃兩個人的事,你們跟著咋唬什麽?”
白家人都聽糊塗了,這人還沒娶回去呢,甚至連麵都沒見過,就王妃了?就開始護短了?
白興言掏心挖肺地勸:“這樣的子十殿下不能娶啊!”
江越臉更不好看了,“國公爺,什麽時候十殿下的婚事到您做主了?皇家的事那是皇上了算,能娶誰不能娶誰這話也隻有皇上才能,您這話又是什麽意思?難不文國公府還要做了皇上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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