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找他?本大爺都找不到他, 你能找到?”
聞朝冇理會孟在淵的質疑,他隻回到白鹿居,就看到風樞坐在仙府門前的臺階上, 手裡拿著樹枝, 可憐地一團, 在地上來去。
小年也不知道在這裡坐了多久,師尊丟了,師兄也丟了,和那些滿腦子被豔話本荼毒的弟子們不同, 整個扶雲派恐怕隻有他一個人在真實地擔憂。
聞朝走到他跟前, 輕聲道:“風樞。”
風樞猛地抬頭,臉上的表從驚訝轉為驚喜,立刻撇了小樹枝,跳起來用力抱住他:“師兄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真的和師尊私奔了!”
“……咳, 彆胡說。”聞朝一路過來,已經聽到了那些流言蜚語,不用問也知道是誰在搞鬼——他雖然冇告訴彆人自己去了哪裡,可也冇離開扶雲峰,如果青梧想找他,很容易就能找到。
可小師叔偏偏要發扶雲派全派弟子一起找,故意把他和師尊都失蹤的訊息擴大。
這下好了, 全門派都知道他和師尊不清不楚, 他現在完全有口難辯。
聞朝深吸一口氣:“還是冇找到師尊在哪兒嗎?”
風樞放開他, 抹掉眼角不知是喜悅還是激的眼淚:“師尊冇跟師兄在一起嗎?”
“冇有, 今早我醒來的時候, 他就冇在房間裡。”
“我已經在門派裡問了一圈, ”風樞又擔憂起來, “連外門弟子我都去問了,可所有人都說冇看到師尊……都怪風樞不好,師兄傷昏迷,我還把師尊弄丟了。”
聞朝了他的腦袋:“不怪你,這樣吧,你再去師伯和師叔那裡問問,說不定會有線索。”
“好,我這就去!”
等到小師弟走遠,聞朝微微皺起了眉。
他是故意把風樞支開的——天劫當前,師尊不可能就這麼不聲不響地消失,孟在淵說晏臨的氣息消失在白鹿居,時間是今天早上,那時候他還在昏睡中,按晏臨的格,是不會撇下他還冇醒來的徒弟一個人跑掉的。
加上椅能抵達的範圍也很有限,也就是說他肯定還在附近,在一個能隨時觀察到徒弟狀況的地方。
聞朝這麼想著,進室,從書架上挪開幾本書簡,出開啟室的機關。
除了這間室,他實在想不出白鹿居還有什麼地方能藏人了。
他在心裡默唸“師尊我對不起你”,將手指按在機關上,注了自己的靈力。
書架無聲地向兩側開,出那條悉的道——裡麵有。
聞朝立刻意識到自己找對地方了,一頭紮進去:“師尊!”
晏臨正盤膝坐在矮幾邊,椅停在牆角,他手裡拿著一本書簡,案頭放著一盞燈,亮就是這燈發出的。
他似乎並不意外聞朝會來,他緩緩抬起頭,一頭黑髮未束,有些懶散地掉在肩頭,蒼白的被燈鍍上一層暖,平素裡握劍的手正捧著書簡,那手指修長好看,指甲修得圓潤齊整,讓人不自覺想要幻想自己就是那本書。
聞朝一看到他,就覺有點臉紅,忙彆開視線:“師尊你……怎麼躲到這裡來了?”
“躲?”晏臨顯然對這個字不太認同,他再次低下頭,“為師天劫將近,在這裡查閱這些古籍,試圖尋找促使我瓶頸突然鬆的原因。”
聞朝在他旁邊坐下來:“那,查到了嗎?”
“一無所獲。”晏臨將書簡合起,“我懷疑,可能跟那天晚上的……神魂融有關。”
他一提起這個,聞朝臉更紅了,小心翼翼地問:“弟子當時是不是很……很丟人?”
“那倒冇有,一回到白鹿居,你就睡著了。”
聞朝說話都開始結:“那弟子有冇有那個……、龍抬頭?”
他隻記得識海中發生的事,至於識海以外,則毫無印象。
晏臨視線落在他臉上,漆黑的雙眼中罕見地浮起一戲謔:“有。”
聞朝耳也紅了起來:“那師尊……幫弟子……?”
“嗯。”
“用、用什麼……”
“自然是用手,”晏臨神如常,語氣也很平穩,“不然,風鳴想讓為師用嗎?”
“……”聞朝完全冇料到師尊竟會跟自己開帶的玩笑,瞬間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開了,慌擺手,“不不,冇有!”
他這怎麼就這麼賤,為什麼非要問?!
晏臨平靜地拿起另外一卷書簡,接著剛纔的話繼續說:“用,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當時你師伯正在門外,不太方便,下次吧。”
師伯……在……門外……
聞朝騰地站起來,一連後退了好幾步:“師師尊你……怎麼突然開始不正經……”
“為師從來也不是什麼正經人,”晏臨垂著眼,整個人看上去非常放鬆,在影裡的右手卻攥著書簡一角,攥到指節泛白,“我與孟在淵結怨已久,他雖為扶雲派鎮派靈,卻並不服從本座管教,經常在私下裡詆譭我,對吧?”
聞朝忙道:“我當然不會信……”
“他並未騙你,”晏臨打斷了他,好像再也不能裝模作樣地繼續看書,將書簡放下,“信與不信,你自行判斷。”
聞朝愣了:“什……什麼?”
“為師要走了。”
“去哪兒?”
“扶雲峰周邊是十萬雪山,去任意一座。古往今來,渡劫之前遠離人群集之地,在無人渡劫,若不幸殞落,則埋骨於此,若渡劫功,則風歸來——這是修真界約定俗的規矩。”
聞朝垂眼看向他的:“可師尊你……”
“我為仙門首座,更應該遵守這個規矩,更何況,煉虛境的天劫絕非尋常修士能夠承,隻要我在這扶雲峰上,所有人都會到牽連,為師不能這麼做。”
“我……”
“不要再說了,”晏臨出一手指,輕輕點在他上,“你好好在這裡待著,不要跑。”
晏臨指尖冰涼的溫度瞬間讓聞朝閉,他愣愣地看著對方,總覺得今天的師尊太不對勁了,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已經說了很多以前本不可能說出口的話,做了很多以前不會做的親舉。
給人的覺就像是……在臨終前要把曾經不敢做的事全部做一遍,以免給自己留下憾一樣。
他被自己這念頭嚇到了,剛要開口,卻被對方輕輕一推,不控製地向後跌倒——跌進了停在牆邊的椅裡。
他後背撞得有些痛,想要站起來,卻看到晏臨打開了放在牆角的箱子,從裡麵拿出一樣東西,又把箱蓋蓋上。
……等等,牆角什麼時候有箱子?
就在他愣神的當口,晏臨已經拿著那樣東西轉過來,“哢”的一聲扣上他左手腕,然後穿過椅扶手,又“哢”的一聲扣上他右手腕。
聞朝低下頭,看著手腕上那副黃金鐐銬,一時間傻了眼:“師……師尊?”
“你就好好在這裡待著,”晏臨把鐐銬鎖死,“等為師渡劫回來,再放你出來,若為師回不來,這間室會在十五日後自行打開。”
“等等,師尊……”
晏臨並不等他把話說完,他艱難地扶著牆站起,人影一閃已在室之外。
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懵狀態中的聞朝,依依不捨地收回目,手按下了書架後的機關。
室的門在他麵前關閉,他幾乎是力地倚著牆坐下來,痛苦地閉上雙眼。
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天劫,竟來得這樣快。
他此去九死一生,幾乎冇有平安歸來的希,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話,終究是冇有機會說出口了。
晏臨緩緩撥出一口氣,憑空消失在了房間裡。
一牆之隔的室,聞朝還在對著那副黃金鐐銬發呆。
他萬萬冇想到,自己竟能在師尊的室裡看到這種東西。
饒是他再枝大葉,也能猜到這絕對不是一副普通的鐐銬。
這種東西如果是做懲戒用,大可不必用純金打造,就算他師尊口味獨特……
聞朝抬起手腕,看到手銬側刻著兩個篆小字——“千機”。
這是千機閣製造出來的東西。
千機閣也是仙門大派,但他們並不歸屬於任何勢力,也不以法見長,千機閣彙集了整個修真界的能工巧匠,修士們所使用的法寶、仙,多出自千機閣之手。
除此以外,他們還私下接一些委托,而這些委托的容大多是——打造。
道之間那些增加趣用的東西,任何能想到和想不到的小玩意,千機閣都會做,且做工無比巧,普天之下,再找不到能與之媲的。
聞朝看著那“千機”兩字,陷沉思。
這副鐐銬是用一種名為“三足蟾金”的材料做的,這種材料非常稀,是靈“三足蟾”吐出的金子,外觀上和普通黃金幾乎冇有區彆,度卻極高,尋常兵刃本無法將它斬斷。
加上是千機閣出品,冇有鑰匙的話,也不可能把鎖打開。
鐐銬與皮相時帶來涼意,這東西打磨得非常,重量也適中,短時間佩戴並不會磨傷手腕,而且看這尺寸,分明就是……為他量定做的。
他師尊居然會……在千機閣定做這種東西……
聞朝緩緩轉過頭,視線定格在角落裡那個箱子上。
他現在不想管這個箱子是怎麼出現在室裡的,他隻想知道,箱子裡麵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聞朝抿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瞳孔微微地收起來——
這間室,到底是……乾什麼用的……
今天師尊突然失蹤,躲在室裡,也該不會是在……故意騙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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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朝朝,又被師尊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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