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悟劍氣,就要與劍共鳴。”靈玉著手中的坎離劍,緩緩地走在山路上。
看柳威意的劍心得,領悟劍氣有多種方法,最笨的是砍上幾千上萬次,但這種方法不是人人有效,不同的人,不同的劍,領悟的方法並不相同。
比如柳威意的劍,驚風劍,特點是快而無形,爲了領悟這種劍氣,綁上藤蔓,從懸崖往下跳,足足跳上一個月,終於領悟出劍氣。
靈玉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對這位柳師叔佩服得五投地。居然能想出這種方法,而且還能堅持一個月,柳師叔果非常人。
這件事也提醒了,領悟劍氣的方法,可以匪夷所思,但一定要符合劍的特點。
坎離劍的特點,柳威意已經告訴了。坎者,水也,離者,火也。也就是說,要同時領悟水和火的真義,再將之完地結合在一起。
這使得要領悟劍氣,比別人難得多。別人只要領悟一種,要領悟兩種,而且是屬相剋的兩種,再將之融合在一起。
麻煩啊!靈玉籲出一口氣,決定不想後面的,先把其中一種領悟出來再說。
水,火,玄淵觀山清水秀,自然是水方便一點。
靈玉轉了個,決定了去向。
玄淵觀之後,有一條橫貫東西的大河,將玄淵觀所在的若淵山切兩半,形了一條深淵,這也是淵河、淵城、若淵山、乃至玄淵觀名字的由來。
半個時辰後,靈玉已經到了淵河邊上。淵河兩岸都是峭壁懸崖,嶙峋陡峭,中間的淵河卻極寬,水面清澈平穩,映著兩岸青山,賞心悅目。
靈玉沿著小路,一直走到懸崖底部的河灘。
經過千萬年的沖刷,河灘上鋪滿了的鵝卵石,麗至極,倒是觀景的好去。
靈玉走了一會兒,時不時在河灘上發現一兩件裳,都是上院弟子的袍,顯見主人就在河裡——利用淵河修煉的,不是一個人。
好不容易,選了個沒人的地方,靈玉也把外袍一,拿著坎離劍跳進了淵河。
淵河的水清澈而微涼,一水,靈玉覺到瞬間起了一粒粒小疙瘩,有意識地讓自己放鬆下來,去適應周圍的水溫。道之後,就能自調節溫,以適應環境,真正地寒暑不侵,則要更高的修爲。
適應之後,讓自己沒水底,以盤膝打坐的姿勢,將坎離劍擱在膝蓋上,閉上眼,屏住呼吸,默默地悟沖刷過的水流。
水面上,淵河平靜無波,水面下,卻有幾暗流,涌不息。
靈玉運起真元,抵抗水流的衝擊,這令的真元不停地下降,堅持了半個時辰,就消耗一空,不得不上來氣。
回到水面,等到真元恢復,再度潛下水去。
如此反覆。
一直到天黑,靈玉才從淵河出來,施展了一個小法,把服弄乾,披上外袍,準備回去。
回去之後,仍然先藥浴,藥浴完了,拿出玄塵子的符心得,仔細看了起來。
這本符心得,玄塵子沒有放在乾坤袋中,反倒在服夾層裡,可見重視。別看玄淵觀的弟子一上院,就能發放一個乾坤袋,放在外面,乾坤袋絕對是人人眼紅的好東西,一看就知道好東西在裡面。玄塵子不把東西放在乾坤袋,就是不想便宜別的修士。
靈玉猜測,這本薄薄的符心得,纔是玄塵子真正的鉢,弟子手記上估計也就是皮。
“學符,先學符文。”開篇第一句,便驗證了靈玉的猜測,符文,果然是符的基礎。接著,玄塵子言簡意賅地講述了一遍符練習心得,然後是一頁一頁符文分析,每一道靈符,都被他仔細地拆分幾個部分,寫出相對應的符文,一目瞭然。
靈玉覺得,這本書真是符門的好教材,如果有這本書,石靜白大概就不會學得那麼艱難了。
最後,玄塵子說,每一道靈符,都是由符文組,這一點符師都明白,但會不會拆解符文,是區分一個符師是否高明的標誌。他能拆解的符文多達三十餘種,在符師當中,也是頂級的,但有些靈符實在太複雜,連他也拆解不了。然後附上一些他會但不會拆解的靈符,這本書就翻完了。
靈玉對著最後那幾頁,看了許久,居然讓拆解出一道靈符的小半。這道靈符十分複雜,只拆解出四分之一,就已經有五六個符文了,整道靈符,估計有二十來個符文,而最簡單的訊號符,多半隻有三到五個符文。
組靈符的符文越多,就越複雜,變形得也越嚴重,當然也越難拆解。靈玉琢磨著,還沒學符,居然就能拆這麼複雜的靈符,想必符天分不錯?這個發現令興致,不說別的,要能爲玄塵子那個程度的符師,自實力就更強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靈玉對符起了前所未有的興趣。
…………
不用去沖虛宮,靈玉的日子還是一樣忙碌。
白天去淵河泡著,以求領悟劍氣,晚上看看道藏學學符,再出兩個時辰修煉《太素紫雲心經》,偶爾還要去一趟淵城,給季武的修士流會陣。
別說,季武這小子真有點偏才,這個修士流會,被他弄得有聲有,許多修士慕名而來,門願意加的師兄弟也越來越多,如今論道會上坐鎮的,都是英弟子了。
靈玉也跟著發了筆小財,是最先加修士流會的一批人,算是元老,季武念的,有好的事,都先。
有了這筆錢,靈玉學起符來沒了後顧之憂。要知道,低級符紙固然便宜,高級符紙可就貴了,而且還需要靈之、靈草等珍貴之,沒靈石買不到的。
隨著靈玉符的提升,石靜白對五投地,心甘願替理雜務,只要偶爾指點一下符。靈玉也不小氣,決定跟石靜白好好相,這小師妹心思單純,爲人也細心,又正好跟住在一起,有些事有幫忙,方便多了。
又是一天,泡在淵河裡領悟劍氣,等到真元用盡,靈玉從水裡鑽出來調息。
不遠“嘩啦”一聲,同樣有人從水裡出來。
靈玉轉過,看到那人著上半,怔了怔,連忙撇開頭。
在淵河泡了大半個月,這不是第一次遇到同門,一般況下,如果是師兄弟,都會彼此遠離,避免尷尬,師姐妹則會過來打個招呼。在這個過程中,認識了幾個不錯的同門,有的跟一樣,也是在領悟劍氣,有的則是修煉劍或法。
正考慮是不是離遠點,誰知那人竟向遊了過來。
“你是程靈玉?”略帶傲氣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年。
靈玉轉頭,發現那人已經穿上了服,也就大大方方地回視:“不錯,這位師兄有何指教?”
此人大約十七八歲,白淨秀氣,倒是個俊俏年郎,可惜太過傲氣,目裡的輕蔑讓人很不舒服。
“羅蘊。”這人說,前面連“我是”或者“我”都懶得加。
名字聽起來有點。靈玉想了想,沒想起來,也就隨便點了點頭:“原來是羅師兄。”
羅蘊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你認得我便好。都說你是這幾年來難得的劍修之才,依我看,也不過爾爾,都大半個月了,也沒能領悟劍氣。”
靈玉瞇了瞇眼,盯著此人看了一會兒,忽然出燦爛的笑容:“自然比不得師兄,靈玉門晚,資質又普通,還要師兄多多指點!”
見靈玉態度放得低,羅蘊臉上出自得的笑,道:“你這般恭敬,指點你一下也不是不可以。”頓了頓,“你既然來淵河領悟劍氣,想必與水有關,我修習的乃是水劍,指點你還是容易的。你且說說,柳師叔爲你選的是哪把劍?”
靈玉謙遜地道:“那就先謝過師兄了,有師兄指點,真是靈玉的大機緣。實不相瞞,柳師叔爲我挑選的,是這把坎離劍。”將坎離托出水面,“唰”地一聲,拔鞘出劍。似乎蒙塵一樣的劍,帶著一古怪的靈氣波。
“坎離!”看到此劍,羅蘊臉微變,住口不言。
“羅師兄?”靈玉萬般期待地看著羅蘊,“依師兄所見,我該如何領悟劍氣呢?”
羅蘊臉上變幻不定,過了一會兒,假作嚴肅地道:“領悟劍氣,沒捷徑好走,師妹不妨在此好好泡上個把月,與坎離劍多多通,說不定就悟了。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說著,很快上岸,拿上自己的東西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靈玉不笑出聲來。
這個羅蘊,不知道是什麼背景,不過,他修爲與相差不多,劍氣也很微弱,想必是新近才領悟的。的坎離劍屬複雜,便是柳威意也不敢直接指點,何況他一個剛剛領悟劍氣的菜鳥劍修,想指點,未免大言不慚!既然這樣,不介意讓他釘子。
哼!想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吃過虧?這幾年一門心思修煉,倒讓人覺得好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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