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進香的隊伍來到葉府之外,才發現葉府的偉大。
葉府位於大明京城順天府(北京)主大街的正中,門口蹲著兩個威武的巨型石獅,三間頭大門,正門之上有一朱漆金字匾額,匾額上大書“敕造閣大學士葉府!”九個大字。牌匾之下,站著一隊頂盔貫甲綽槍佩刀的軍士,虎視眈眈的注視著走過葉府的所有行人。整座院落方圓大約十幾畝,亭、臺、樓、榭應有儘有,富麗堂皇堪比皇宮!
曲敏上了一頂綠尼大轎,立即就有兩三個婆子,四五個丫鬟,十七八個小廝步行跟了上去,轎伕抬著曲敏一顛一顛的直奔位於城郊的靈寺而去。易土生自然也跟隨在其中。
順天府自金代以來,作為政權的首都已經有將近三百年的曆史,早已經為全國最為富庶、人口最為集的大都市。
這座大都市共有南北十二條大街和東西十四條大街,縱橫錯地把外城規劃爲幾十個坊。
其中貫穿外城南北的主大街被稱為獅子大街,是所有街道中最壯麗的一條。
走在這條貫穿順天府的南北主軸上,易土生心中頗有慨,想到自己好端端的來到這四百多年前的時代,覺就像是宇航員迷失在外星一樣,難的要死。要不是轎子裡的那個玉石般的還可以時時藉自己,他早就買塊豆腐撞死了。
走在上香的隊伍中,易土生不住的對這個新世界側目而視。
整條大街寬闊達四十丈,全部用大塊白石砌,不但氣魄宏偉而且一塵不染,份外乾淨,腳步踏在上麵,你會到懷無比舒暢,並且為自己是一箇中華人而到自豪。為了防止積水,城主大街兩旁設排水,寬若小川,在路口水彙,均鋪架石橋。大路兩旁綠樹蔭、道中央車水馬龍,行人如過江之鯽絡繹不絕。比之現代的北京有過之而無不及。
獅子大街兩旁無論商鋪民居,均是規模寬宏的大宅院,院落重重,擁有天井廂房。坊巷的居民則為瓦頂白牆,單層構築而的街巷的聯排。宅門多做裝飾講究的瓦木門口,高牆深院,巷道深長,整潔瑰麗。
富戶人家的宅院固然是極儘奢華巍峨聳立,兩旁做生意的店鋪、飯店、甚至青樓寨也是雕飾,鬥拱出簷。
整給人以一種氣勢磅礴的天朝大國的氣勢,真是一條明大道。
除了這些之外,易土生還注意觀察了路上來往的俊男靚們,他驚奇的發現,原來古代的人並不比現代差,穿的服雖然累贅卻也彆有一番風味,就是的時候可能不如拉鎖來的速度。
們皮細膩,材婀娜,麵目姣好,挽起髮髻之後,就有一種別緻的風韻撲麵而來,讓你難自控,心跳不已。
這裡的有錢男人就像周星馳飾演的江南四大才子一個樣,穿著的綢長袍,手搖摺扇,走四方步,表做作,略顯浮誇,見麵的時候總要拱手問安,說很多的廢話。
一般的貧民百姓如易土生扮演的這名小廝,穿的是又厚又重的土布衫,繫著土布帶,留著長髮,拖拖拉拉,行不便。不過還好,一個個的還算乾淨,畢竟是天子腳下,不同凡響。
轎子到達城南的永定門外後,突然被一群氣勢洶洶的錦大漢攔住了。
令易土生納悶的是,這些人即冇有穿畫著各種小圖案的明朝府,也不是頂盔貫甲的戰士,看他們跋扈的德行倒像是剪徑打劫的強盜,不知為何如此囂張?!
“停轎,停轎,你們是什麼人,這樣大張旗鼓的進出城門,難道不知道今日城出了刺客?”兩三個大漢拔出刀劍,瘋狗一樣咆哮著衝了上來。
走在前麵丫鬟立即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叱道:“放肆,你們吃了豹子膽了,連葉首輔的轎子也不認得!”
大漢中有一個獨眼龍,獰笑道:“咱們奉了魏公公的嚴令在此捉拿朝廷欽犯,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就算是葉首輔來了,也要下轎檢查!”
小丫鬟仗著葉向高的威風黛眉微蹙,拒不讓路。
一群大漢用明晃晃的大刀把兩個小丫鬟到了牆角,獨眼龍冷笑著走過來,打算掀起綠尼大轎的轎簾。
剛剛出手去的獨眼龍,突然像是被一輛迎麵駛來的列車撞中,猛地向後倒飛出去,四仰八叉的跌倒在地上,噗地吐出一口鮮。
這邊易土生正彎腰撣著長袍上的泥土,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方纔那一腳本就不是他踢的。
“反了!”獨眼龍翻了個子從地上跳起來,息著罵道:“這幫人造反了,統統抓回北鎮司問罪!上!”
五六個大漢奔著轎子衝過來,易土生閃擋住轎門,快速無比的以擒拿手法捉住了一名大漢的手腕,微微用力,大漢長刀手,跟著一個勢大力沉的左勾拳,打在另一名錦衛的下上,清脆的骨裂聲清晰傳來。兩命錦衛從左右包抄而來,易土生驟然轉,輕嘯一聲,高高躍起,騰空漂亮的飛踹踢在左側錦衛的頸部,隨著一聲悶哼,左邊的錦衛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白沫。
這一招是中國的譚功夫,以易土生目前的修為,完全可以一致命,但他不敢冒失,所以隻用了七分力道。右邊的錦衛,剛舉起刀來要砍,被他一腳踢在手腕,腕骨登時碎,刀子甩出去,正好被易土生右手一抄,將腰刀抄在手中,架在那大漢的脖子上,喊道:“誰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宰了他!”易土生眼中出冷厲的芒,誰都看得出來他不是開玩笑的。
大漢的脖子上已經刮出了一道深深地槽,熱呼呼粘糊糊的鮮嘩嘩的流出來。
易土生的目中寒芒閃耀,如鋼刀出鞘,迫人以極。
三四十名大漢居然一下子被他的威勢震住了,再冇有一個人敢上前半步。
“住手,不可造次!”遠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眾大漢聞聲同時轉過頭去,有人喊道:“是田吉大人!”
獨眼龍屁顛屁顛的迎著來人跑過去,喊道:“千戶大人,有人膽敢公然阻撓錦衛辦案,想要造反!”
田吉穿緋紅飛魚服,腰佩一把細窄而長的繡春刀,下一匹雄赳赳,霸氣十足的棗紅蒙古戰馬,洶洶而來。
此人材高挑,紫紅的四方臉上,長了一副又黑又的掃帚眉,和兩隻笑意盈盈的大眼睛,眉宇之間,出一沉著,一機敏和狠辣!
一見葉府的轎子田吉立即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兒,臉驟的一沉,照著獨眼龍的臉頰就是兩個大,破口大罵,“混賬東西,葉首輔的轎子你不認得嗎?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還不給我滾蛋!”
獨眼龍一下子被打傻了,吃吃的說:“真的是——葉首輔的轎子——小的以為——”田吉罵道:“你以為個屁,趕快過去賠罪!”
田吉揪著獨眼龍的脖領子到了轎前,一眼瞥見易土生。
兩人的目如戰刀錯般在空中遭遇。
田吉心中大震,暗道,這那裡是個小廝的目,簡直像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此人絕不簡單。
“這位壯士,剛纔的事是個誤會,請你放了我的手下!”
易土生眼中閃過一道危險的,作為一個特工,他首先是個冷靜的殺手,所以他一出手就是狠辣的殺招,像離弦之劍般絕無迴旋餘地,剛纔被他抓住的錦衛能活到現在實在是個奇蹟。
角牽,出個冷的笑容,易土生一腳把錦衛踢了出去。
田吉一手就抓住了錦衛的膀子,錦衛大概失過多,一,昏死過去。
田吉冷哼了一聲,冷冷地說:“轎子裡坐的可是葉首輔本人嗎?”
“是田吉大人嗎?可還認得妾!”轎簾輕輕一挑,出一張足以令人窒息的人麵孔來。
田吉登時一愣,結道:“原——原來是——四夫人——”
“正是!田大人是否給妾個麵子,這個小廝也是護主心切,就不必責罰了罷,你的手下也確實過分了一些!”曲敏衝著田吉抿一笑,拋個眼,立即把田吉的魂魄勾去了。田吉低聲音說:“居然是你——”
“嗯,你過來——”曲敏輕輕衝他招了招手。田吉麵喜,趨上前幾步,俯過去。
易土生見兩人輕聲嘀咕了幾句,田吉連連點頭,快速的在曲敏的手心裡了一下,直起子來,衝著錦衛說:“四夫人寬宏大量看在本麵上不追究你們的衝撞之罪,趕快放行。”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到城門,驅散了正在排隊出城的平民,給進香隊伍開辟出一條道路。
易土生心知肚明,田吉和曲敏關係非同一般,說不定又是一對姘頭,看來葉向高的綠帽子還真是冇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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