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的時候,景尋突然覺有些不舒服。
不是往常那種不舒服,事實上景尋萬分確定這不是自己的——他太差了,每時每刻都難著,仿佛背負千金之重。
但到了這個世界,那種濃濃的沉重就消失了。
景尋第一次會到了什麼無病一輕。
這一次盡管莫名開始發熱,但也不是往常那種痛苦到即刻就要暈倒的覺……
突然想到了什麼,離開天臺以后景尋直接推開了旁邊的鐵門,向幽暗的走廊深走去。
他知道這里是一間酒吧。
畢竟是主角命運轉折點之一,還涉及到第一次被的名場面,不久之前裴學長還詳細地給他和二學長講述過小說中這里所發生的一切……
與這里有關的劇并沒有因跳樓而結束。
——主角在上天臺之前,還喝下了渣攻朋友遞給他的一杯水。
一杯加了東西的水。
被裝窮的渣攻追到手的時候,原主嚴景尋還傻傻地以為他們會像普通一樣,從發展到畢業結婚,進而相守度過一生。
這樣一心追求平凡浪漫的原主一直很保守。
原主以前沒談過,沒混過gay圈更不懂上流社會的奢靡。
就導致即使后來知道了沈翰的份,經過一番思考后,原主依舊決定追求本心。
他跟渣攻之間,始終都沒有越過那條線。
渣攻之所以不急著要他,是因為在外面吃多了,一開始沈翰甚至覺得這樣純的嚴景尋很討喜。
但平凡就意味著無趣,尤其渣攻還正是玩的年紀,他很快就對嚴景尋失去了耐心,對他的態度開始若即若離,言語行為之間也多了幾分嫌棄。
渣攻的朋友們看出這一切,沒將嚴景尋放在眼里的他們自然各種無下限的磋磨原主。
剛剛那杯水就被下了藥。
單單只是出于惡作劇。
原書劇講的就是:原主跳樓摔斷手臂被送醫院以后發了藥,跟過去的渣攻只以為原主是他到為自殺,一時心中念,自然在病房給他解了毒。
兩個人在分手后卻完了第一次大和諧,也達了主角各種殘疾做.之骨折做.的就。
……
這劇簡直槽多無口,但畢竟就是一本無厘頭的狗小說,揪設定和細節都犯不上。
哪怕景尋現在已經了嚴景尋。
當務之急。
是去想自己現在該怎麼辦。
推開鐵門以后,眼前是一條狹窄的走廊。
黑漆漆,很短,還十分冷,與仲夏時節的溫度有些不符。
外面似乎是要下雨,打了雷,雷聲傳進來,將這段走廊顯得更森了。
不過這里總歸還是人滿為患的酒吧,倒沒什麼可覺得恐怖的。
景尋靠在走廊上冷靜了一下。
為了給骨折做.找一個合理的理由,原書中作者還特意待,他中的這個藥已經溶在了里,即使人在醫院了,洗胃也來不及。
不管這種設定是不是真的,以景尋現在的狀況去醫院恐怕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還是得。
所以要想不難,要麼是自己過去,要麼是找人解毒。
第一種法子景尋不考慮。
他深知病痛之苦,上的不舒服但凡能夠避免都不想給自己找罪。
那第二種法子……
景尋再次抬步向前走。
可是第二種法子該找誰?
找渣攻是不可能的,他的小團更不會去考慮。
按學長講述的后續劇,跳樓以后嚴景尋為自殺的事在校園里傳開,不認識的人抨擊他,渣攻的朋友們鄙視他,以前相的朋友和同學都嘲笑他,從前看中他的老師也找他談話,話里話外都著失……
原主以前雖然學習績并不突出,但好在人緣不錯。
那次事件以后嚴景尋敗名裂,一下子被所有人孤立的覺好比天崩地裂。
而這個時候,在住院養傷期間對他還不錯的渣攻,卻反而了原主心里唯一的寄托。
就像是抓住了水中唯一的浮萍,原主逐漸忽略了被渣攻朋友揶揄欺負時的失,也忘記了渣攻曾對他產生的厭煩。
這是他對渣攻近一步加深的原因。
只不過站在渣攻的角度,他只是被嚴景尋肯為他去死了一小下,覺得自己該負責。
又因為將人吃到里,再度覺得新鮮。
可等吃也吃夠了,嚴景尋的傷也好了,渣攻便會再度對他產生厭煩。
這麼渣的人即使對完全沒有經驗、也沒看過幾本類小說的景尋也完全接不了。
攻不攻的另說。
主要這完全就不是人干的事兒。
而且據學長說,這本書設定的上流社會十分畸形,覺每個人都趨炎附勢、玩弄,三觀碎裂。
呼聲最高、最讀者喜的卻反而是書中的反派。
這種況下景尋自然是要遠離這個圈子的所有人……
正琢磨著,中一熱浪忽然涌上,景尋腳不控制的一,額頭已是布滿熱汗。
藥效徹底上來了。
可是奇怪……
景尋再次拉開一扇鐵門,鐵門后仍舊是黑漆漆的,沒有聲也沒有。
……這里明明是夜店,又該是晚上正熱鬧的時候,怎麼還會有這麼安靜的地方?
而就在覺難耐的時候,距離他不遠突然傳來一道男聲:“什麼人?”
景尋:“……”
大晚上黑漆漆手不見五指的空間里突然多出一道聲音來,其驚嚇指數簡直無以復加。
但那道聲音低沉渾厚,雖乍聽上去有些沙啞糲,卻是實打實醉人的男低音……尤其是對于現在的景尋來說,只是單純地聽見這幾個字,尾椎骨便仿佛有電流通過,一種快樂的、想要不顧一切去放縱的緒便接踵而生。
作為國家首屈一指的天才年,景尋的取向問題很被人關注。
一是因為他容貌氣質都恍如墜凡間的天使,再加上那一就,讓他整個人都披圣潔之,又哪里會有人去關注天使喜歡的到底是男是。
還有就是,景尋以前的那個破注定了他要清心寡。
他自己都沒想過這些。
只是偶爾看到一些雜志海報,覺得男人比人更能對他造吸引。
僅此而已。
所以從沒有哪一次,單單只是聽見一道男聲,就讓他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刺激覺。
這覺更像是一種藥,仿佛將這些年被抑著的都釋放了出來,讓人忍不住被那聲音的主人所吸引,迫不及待地想要做些什麼……
“先生,抱歉,我……”
可景尋一開口,又突然不知該怎麼說。
想是一回事兒,真要對一個陌生人提這種要求,別的不說,恥已經第一時間將他淹沒。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對面響起了幾聲腳步聲。
接近著那道男聲再次響起,意味不明地說:“誰放你上來的,聶延東麼?膽子不小。”
景尋:?
景尋聽得一頭霧水。
隨后,室的幾盞壁燈被人點亮,不是太明亮的芒中,景尋終于知道這屋子為什麼這麼黑了。
這里擺明著是一間套間,有窗戶,還不只一扇,只是都被厚厚的窗簾遮擋得嚴嚴實實。
除此之外,這房間應該也經過了特殊的隔音理,所以才會那麼靜。
整個房間里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一個人,悄然無聲中只有細微的雨水拍擊窗戶的聲音,看來外面是下了雨。
而與此同時,景尋也看清了對面人的長相。
那男人穿著一熨帖的高定西裝,個子極高,目測會有一米九。
這樣高個子的人,五竟然還生得十分英俊。
長眉舒展著盡顯俊朗,眉眼深邃異常。鼻梁高,不厚不薄,乍看沒什麼特,配上線條尖刻的下顎又像是天然雕琢的藝品,完竟挑不出任何瑕疵。
唯一不妥當的,是他面部表繃,打量自己的目嚴肅中還帶著幾分煞氣,一看就不好惹。
……
兩個人視線在空中短暫對接的那一刻,景尋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
有一種渾過電流的覺是怎麼回事?
慌之下,景尋盡量讓自己冷靜。
可那藥讓他的思維開始變得混沌,好在一直以來的問題讓他已經習慣對陌生人分自己的,在對方如刀般鋒利的目中,景尋完全像在醫院面對醫生一樣,訴說道:“我中了藥,您能幫幫我嗎?”
“……”
那人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或者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語氣。
景尋不知道,他話語中微微含著一種名為的息,面頰上的兩坨紅更是遮掩不住,春涌漾,著人的澤。
片刻過后,男人語氣微哂:“這次倒找了個風格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