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玫瑰
夏習清很快地算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可是還沒來得及開口,邊還在看著那個電腦頁面的周自珩搶了先。
「這是四葉玫瑰數吧。」
夏習清用筆劃掉了草稿上的問號,在等號的最後寫上了一個數字——1634.
不是,他是怎麼做到的?
「沒錯。」他挑了挑眉,有些訝異地看向周自珩,「你沒算就知道是四葉玫瑰數?」他不是學理的嗎,心算這麼厲害?
周自珩指了指電腦,「你看這個頁面的玫瑰花。」
對計算天生無能的商思睿一直跟著周自珩看著電腦的頁面,他也發現了其中的,「哦!這上面的玫瑰花都是複制粘的,全長得一樣,都只有四片葉子,我說怎麼怪怪的呢。」很快,他秀氣的臉上又出疑的表,「不過……什麼是四葉玫瑰數啊。」
夏習清指了指草稿紙上的公式,「這個寫得很明白了。你看,1634這個四位數,每一個位上的數字的4次冪相加之後就等於1634本,這就是四葉玫瑰數。其實就是四位數的自冪數。」
商思睿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著兩個人已經知道了這個數的種類,一下子開心起來,「那這後兩個數字也是四葉玫瑰數對不?那現在是不是能填出來了?」
這孩子也太樂觀了。夏習清覺得有些頭疼,他的手下意識轉了轉筆,直截了當地給了否定答案,「我不能。」說完他手上的筆一停,眼睛看向周自珩,「你知道四位數裡有哪些四葉玫瑰數嗎?」
周自珩搖頭,「我只知道有三個。」
他是學理的,又不是學數學的。大概只有閒得每天只能研究數字的數學家才知道。
誰沒事兒記這個啊,夏習清嘆了口氣,一遇到這種需要耐心的事他就變得非常躁,筆尖在紙面上一下一下地點著,「所以我們現在怎麼辦?窮舉?」
「窮舉到這一季節目結束嗎?」周自珩毫不客氣地自嘲,「暴力求解法在這種時候就不奏效了吧。」
「什麼窮舉啊暴力求解啊?」商思睿一臉懵,抓狂地著自己的臉頰,「你們都在進行什麼神仙對話,明明都是中文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呢?」
夏習清笑了出來,他將過長的額髮夾在了耳後, 「反正這個呢,靠手算就基本不可能算出來,所以聽不聽得懂一點也不重要。」
「我要是知道上這個節目這麼費腦子,早就讓經紀人推掉了哈哈哈。」商思睿是個很自來的個,手搭在夏習清的肩膀上笑得見牙不見眼,一點偶像包袱也沒有,「畢竟我是草包人設。」
這小孩也忒逗了,夏習清在場上一貫下 是溫刀,時間一長都了習慣,側過臉看向商思睿,微笑著糾正了他對自己下的定義,「更正一下。就算是,也是草包人。」
「哦~~」商思睿勾住他的脖子,兩個人靠得極盡,「可是我覺得你長得比我啊哈哈哈……」
看著兩個人勾肩搭背,周自珩渾發麻,一面對夏習清產生了更深的鄙夷,一面又有點擔心商思睿這個沒心沒肺的二傻子。
剛才夏習清對他說話那表,那語氣,在周自珩看來說是調都不為過。夏習清這個人簡直有毒,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流著,笑盈盈的,不論對象是誰。
不會是看上商思睿了吧,這個念頭也嚇到了他自己,周自珩皺了皺眉,咳嗽了一聲,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我覺得我們應該是掉了什麼重要的線索,節目組不會這麼為難嘉賓,手算是基本做不到的。」
夏習清認同地點點頭,節目組不會為難嘉賓,尤其是這個房間的原玩家商思睿,這個房間比起上個房間的難度低很多,所以一定是掉了一個重要的細節,才會讓線索斷開。
但他不喜歡這種需要暴力求解的東西,挨個挨個計算,循壞千上萬遍,這種低級工作早就不需要人類來完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笑起來,「哎要是我侄子在的話就好了,像這種四葉玫瑰數啊水仙花數啊,是他們編程門的經典例題,編了那麼多次,說不定早就記住這幾個數字了。」
「哇你侄子?你侄子多大啊就學編程啦,你們一家子都是神仙吧……」商思睿仍舊用胳膊搭著夏習清,半個子快掛在他的上了。
隨口一提的話剛說完,夏習清就在一瞬間驚醒,他側過腦袋看了周自珩一眼,發現坐在椅子上的周自珩也抬眼看他,兩個人之間又開始產生某種詭異的默契。
周自珩的手了鼠標,關掉了一開始的界面,查看著電腦桌面和一些文件夾。
夏習清自言自語道,「這樣找應該找不到……肯定有寫路徑……」說著又走回到了之前的廢紙簍跟前。
「哎哎哎你去幹嘛?」
「可能有線索了。」
一張一張翻看他們整理平整的廢紙,有的寫著無關要的話,有的是小孩子畫廢掉的紙,直到他翻到了一張,上面只寫了一行字。
如他所料,是電腦裡的一個路徑。
「在D盤的下面。」夏習清將那張紙拿到了周自珩的跟前,周自珩照著那行字輸了路徑,果然在一個藏的很深的文件夾裡找到了一個名為rose的可執行文件,執行過後,黑的屏幕上直接打印出三個數字。
[1634 8208 9474]
「科技就是第一生產力啊。」夏習清由衷地發出一聲嘆,然後順手將剩餘的兩個四葉玫瑰數抄寫到題目的空格上。
周自珩背靠在椅子上,過長的憋得慌,只能岔開到圓桌的兩邊,手揣在衝鋒的口袋裡,凝眉專心地梳理著目前的線索。
周自珩的邏輯很明確,「我們現在得到了兩個四位數字,照之前那個房間來看,大概率會是某個東西的碼,然而我們現在並沒有找到任何需要用碼打開的品,說明有一個線索在這裡斷開了。」
周自珩的音很沉,有著漂亮的共鳴,這讓夏習清不自覺想到了佛羅倫薩喬托鐘樓的鐘聲,還有百花聖母大教堂的夕。
他背著畫板從那裡經過的時候,沉重的鐘聲一下一下地敲擊著自己的心臟瓣,渾麻,像是過電。
「嗯?」
對方發出疑問,夏習清這才從佛羅倫薩的夕中回過神,看到周自珩正疑地看向自己,他又一次發問,「你覺得呢?」
夏習清這才點了點頭,儘管他並沒有聽清之前周自珩說什麼話,但大概也能猜到應該是跟目前的線索鏈有關,「沒錯,我們現在的目標就是找到那個缺掉的。」他翻了翻之前商思睿找到的線索,只剩下一個手掌大小的備忘錄還沒有被查看過,他大致地翻了翻。
一直東看看西看看的商思睿在旁邊說道:「我剛剛是在枕頭邊找到的這個,翻了好久也沒翻出來有什麼可以用的,都是記得一些雜七雜八的事,什麼幾號去參會啊,接小孩啊。這個備忘錄上還有孩子寫的字,七八糟的。」
孩子寫的字?
夏習清察覺到不對勁,他又翻了翻,果然,這本備忘錄裡不只房間主人的字跡,還有寫四葉玫瑰數學題的字跡,不過容無非是寫給他爸爸的一些話,有的是希他帶自己出去旅遊,有的則是參加家長會之類的想法。
重新翻了一遍,依舊沒有什麼值得揣的信息。
究竟是哪裡不對?
夏習清放下備忘錄,手撐著額頭低頭思考著,周自珩手將備忘錄拿了過去,翻了翻,忽然開口,「這裡缺了一頁?」
「是嗎?」夏習清抬起頭,他還真沒發現。周自珩將備忘錄的某一頁開,果然有被撕過之後留下的鋸齒紙邊。
「所以剛才的紙簍裡……」夏習清忽然想起來,那裡的確有一張和備忘錄的大小一樣的廢紙,是那個十多歲孩子的筆跡!
他走了過去,單膝跪地找到了那張紙,商思睿雖然還沒搞明白狀況,但也跟著上前,湊到夏習清邊唸出了被撕下的備忘錄上所寫的信息。
「爸爸,您送我的鋼筆掉到床底下了,可是我夠不著,您可以幫我找到它嗎?」
鋼筆?
周自珩走了過來,直接跪在地上查看床底,可是這張床似乎是實心的,四面都是木櫃結構的木面,本沒有所謂床底的空間。
夏習清敲了敲木面。
不是實心的。
他站起來的瞬間,看見了床腳安置好的一個攝像頭,更加確定了心裡所想,「我們得把這個床挪開。」
「真的假的?」商思睿有點懷疑,「不是,我覺得哈,會不會還有什麼別的線索啊?一支筆覺……而且備忘錄裡有那麼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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