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葉幸睡的正香，門外卻突然響起了一個怪異的聲音，時遠時近，像是繞著誰家的院子一直打轉轉兒。起初葉幸並沒有聽清楚，直到那聲音轉過來才聽得真切，原來是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叨念著：

“發面幹糧就大蒜兒，不吃不吃又一瓣兒……發面幹糧就大蒜兒，不吃不吃又一瓣兒……”

“白爺爺，你昨晚也聽到了？”葉幸湊上來問。

“幹嘛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葉幸隨意抱怨了一句，翻個便又想繼續睡。可是那個聲音一直忽遠忽近，好不容易剛要睡著，又開始喊得越來越響，導致葉幸再也無法合眼。葉幸睡不著，便索『』坐起來細細琢磨這句話，“什麼‘發面幹糧就大蒜兒，不吃不吃又一瓣兒’……”突然，他猛地想起了什麼，不由得頭皮一涼，起了一皮疙瘩，“難道是那個骷髏頭？”

正這樣想著，睡在邊的爺爺也坐了起來，直勾勾盯著葉幸的臉：

那時候農村裡死了人，都要擱上幾天才能下葬，可是近來天氣不好，總是下雨，靈棚不方便搭在外面，於是白家人把西屋收拾出來當做靈堂，放置老白頭兒的，也供村裡人問吊唁。

“娃子，你聽見什麼聲音了沒？”

這件事後來再沒有人深究，那個骷髏頭也再沒有出現過，可是不出半月，住在前院的老白頭兒就去世了，整個村子的人都聚到老白家來。

“嗯嗯。”葉幸點點頭，黑暗中約覺得爺爺的神『』有些奇怪，又隨即說道，“許是我聽錯了，快睡吧。”然後躺下來閉著眼睛佯裝睡。

老李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到那顆骷髏頭的旁邊停下來。經曆了不知多年風吹日曬的頭骨已經變得脆弱，被老李的殺豬刀一砍，竟碎得七零八落。老李拾起他的殺豬刀，琢磨著不像是這只頭骨作祟那麼簡單，剛剛那個白『』的影子是什麼……他猛然驚覺，正提刀往屋裡走，看見屋門口的三人背後，老白頭兒面無『』的站在那裡。

待爺爺躺下，那個聲音終於不再出現。葉幸翻了個，總覺得事有些蹊蹺，難不還真是來了白骨？葉幸困得厲害，來不及細想便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後，爺爺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毫不記得昨晚聽見的聲音。葉幸於是再次上山，去看看那個骷髏頭到底有什麼所在，誰知骷髏頭還是安安靜靜的守在原地，沒有移過的痕跡。午時老白頭兒再來，也是看著它皺了皺眉，繼而飛起一腳，骷髏頭頓時像足球一樣懸空著飛滾了出去。

老白頭兒一直目送著骷髏頭消失不見，裡還咒罵道：“你『』『』個熊滴！爺爺好心喂你，你居然還不領，我讓你‘發面幹糧就大蒜兒，不吃不吃又一瓣兒’！”

“白爺爺，你昨晚也聽到了？”葉幸湊上來問。

這件事後來再沒有人深究，那個骷髏頭也再沒有出現過，可是不出半月，住在前院的老白頭兒就去世了，整個村子的人都聚到老白家來。

老白頭皺了皺眉，思索道：“我也不確定是真聽見了還是做夢，反正是這玩意兒沒差了。”

“我昨晚好像也……”葉幸看了看爺爺，爺爺也不吭聲，自顧自吃幹糧。

“你也聽見了？”老白頭兒不可思議地看著葉幸。

葉幸突然不知道該不該說，撓頭模棱兩可地說道：“可能是……”

“那……那我們不會都得死吧？”白昌永徹底慌了神，在一旁直打哆嗦。

這件事後來再沒有人深究，那個骷髏頭也再沒有出現過，可是不出半月，住在前院的老白頭兒就去世了，整個村子的人都聚到老白家來。

據白家人說，昨兒晚上老白頭兒還好好的，老爺子一生最酒，吃飽喝足之後還拎著酒瓶子窩到炕頭上，直到睡覺的時候還是一切正常，哪知今日一早，白『』『』見老頭子沒有像往常一樣早早起床去放羊，過去一看，這才發現老白頭兒早已經沒有了氣息。

說來也怪，一般在睡夢中過世的人看起來會比較安詳，沒有承痛苦，可老白頭兒卻不一樣，兩只眼睛睜得很大，合都合不上，瞳孔大張，眼白布滿了紅，也張得大大的，臉『』鐵青，額頭青筋暴起，像是臨死前到了極度的恐懼。

“看來聲音應該是從那顆骷髏頭的裡發出來的，”老李推測道，“既然這樣，那好吧……”說著，老李猛地舉起殺豬刀，胳膊用力一掄，只聽“嗖——”的一聲，還不待其餘三人反應過來，接著“哢！”一聲脆響，骷髏頭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地上。

人們看到老白頭兒的模樣，不由得駭了一跳，齊齊往後退。村裡的吳醫生聽說這件事兒，過來檢查了一番，似乎也是對老白頭兒的死因到好奇，於是拿出一些小儀，學著城裡大醫院專業醫生的樣子忙了一陣子，反正村民們不懂醫，更看不懂吳醫生在做什麼，總之最後得出的結果是心髒驟停導致猝死，至於心髒是怎麼停的，吳醫生也支支吾吾說不明白。

“你們聽見了麼？”最先打起神的是殺豬的老李，坐直了子側著耳朵往牆上一靠。

老白頭兒的兒子在鎮上打工，得知父親的死訊匆匆趕回來，進了家門就撲倒在老白頭兒的棺材前哭得天昏地暗。

那時候農村裡死了人，都要擱上幾天才能下葬，可是近來天氣不好，總是下雨，靈棚不方便搭在外面，於是白家人把西屋收拾出來當做靈堂，放置老白頭兒的，也供村裡人問吊唁。

晚上，剛從鎮上回來的白昌永執意要為父親守靈，白『』『』盡管心疼，但也拗不過他，只好請了兩個膽子大的人陪著。一個是村裡殺豬的老李，長得膀大腰圓，滿臉橫，看起來就兇神惡煞的；另一個是比較年輕的小林子，雖看起來瘦弱，但還是能覺到他上的剛之氣，據說他一生下來母親便去世了，神婆說他八字過，命裡克親，於是父親也不願意認他，就像個孤兒一樣，為了活著才去專門給人看，收幾個紅包填填肚子。

白昌永倚著老白頭兒的棺材一刻也不肯離開，老李和小林子則守在門邊，以免有誰家的貓貓狗狗前來『』擾，其他人都睡下了，夜裡又變得格外安靜。不久，老李打了個哈欠，三人也漸漸有了睡意，正打算合眼瞇一會兒，突然又響起了那個怪異的聲音：

“發面幹糧就大蒜兒，不吃不吃又一瓣兒……發面幹糧就大蒜兒，不吃不吃又一瓣兒……”

仿佛就在老白家的院子裡，一遍一遍的重複著。

“你們聽見了麼？”最先打起神的是殺豬的老李，坐直了子側著耳朵往牆上一靠。

“這是怎麼了？”白昌永有些害怕，往後了。

“你們能聽清它說的什麼嗎？”老李皺著眉頭問道。

小林子也不慌張，側著頭細細聽了聽：“好像是什麼‘發面幹糧就大蒜兒，不吃不吃又一瓣兒’。”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白『』『』似乎也被這個聲音驚醒，沒敢開燈就往西屋跑，嚇了三人一大跳。

為了不驚擾到那個東西，白『』『』沒有打開院子裡的燈，四人在屋門口的矮門旁仔細向外看去。

“白大娘，你怎麼不開燈啊。”小林子埋怨道。

“噓……”白『』『』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招呼三人湊近，才小聲說道，“之前老頭子也和我說過半夜聽見這個聲音，我當時沒在意，以為是他在做夢……”說著，白『』『』瞅著棺材又掉下眼淚來。

老李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到那顆骷髏頭的旁邊停下來。經曆了不知多年風吹日曬的頭骨已經變得脆弱，被老李的殺豬刀一砍，竟碎得七零八落。老李拾起他的殺豬刀，琢磨著不像是這只頭骨作祟那麼簡單，剛剛那個白『』的影子是什麼……他猛然驚覺，正提刀往屋裡走，看見屋門口的三人背後，老白頭兒面無『』的站在那裡。

“啊？”白昌永更加恐懼，瞪著眼睛向白『』『』問道，“媽，我爸真的聽見過？”

白『』『』抹著眼淚回答：“你爸親口跟我說的，還說那是個白骨。”

“那……那我們不會都得死吧？”白昌永徹底慌了神，在一旁直打哆嗦。

其餘三人頓時沉默了。許久，老李從床底下的口袋裡掏出自己托人用生鐵打造的那把殺豬刀，握在手裡，重重地吸了幾口氣，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