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蠻荒之主
一隻溫暖的手覆蓋在徐行之眼睛上,擋住了他的視線:“……師兄,沒事兒了。”
孟重的另一隻手抬起,由靈力幻化出的蜘蛛瞬間潰散飛灰。
他指尖一挑,勾住周北南那沒來得及撤走的靈力,出掌朝前一推。
塔外的周北南側乍然暴起萬千藤蔓,不等他反應,就生生把他拖進了地底。
周北南驚怒:“孟——”
一條藤蔓果斷堵住了他的。
很快,他便只剩下一個腦袋還留在地面上了。
陸九把修好的鬼槍平放在他腦袋邊,坐得離他遠了點,嫌棄道:“讓你作死,活該。”
周北南:“……”
徐行之緩了許久,才從手腳發涼頭皮發炸的狀態中恢復過來,眨眨眼睛,問道:“死了沒?”
……睫掃過掌心的很微妙。
孟重撤回手來,環住徐行之的腰,並用額頭抵住自己的手背,溫存地蹭了蹭,語氣輕:“……師兄放心,礙事的東西都會死的。”
徐行之背脊一寒,總覺得這話意有所指,雙一鬆,便從孟重上跳下,甩甩攥得出汗的掌心,故作輕鬆道:“嚇死了。”
他不曉得原主之前是什麼子,但既然是天榜第一,想必不會像自己這樣怕蟲子。
他用眼睛覷著孟重,觀察他的反應。
孟重笑著牽住了徐行之的鏈子:“沒關係,師兄不必害。之前你被蠱蟲嚇到,把整個鬼族祭壇都炸了的事,難道不記得了嗎?”
徐行之:“……”不記得,沒聽說過,真丟人,告辭。
危機一解,徐行之才覺出二人的姿勢有多曖昧。
當前,著實勾人,但他還沒糊塗到忘記原主和眼前反派的恩怨。
他推開孟重,冷淡道:“多謝。”
話音未落,孟重毫不猶豫地將鏈子一扯,徐行之失了重心,踉蹌一步,一頭撞回了孟重口。
徐行之被撞得腦袋發懵,抬頭看向孟重,質問:“……你幹什麼??”
孟重沒搭理徐行之,對周說:“出去。”
看了好半天熱鬧的周從床邊跳下,臨走前還心地為他們關上了門。
對於沒打探到消息這件事,徐行之還是憾的,目一直追著周,直到消失在門口。
孟重眼波微微流轉:“……師兄,好看嗎?”
按徐行之本人的尿,肯定是實話實說,譬如“你比好看多了要不是你掏出來比我都大我必娶你進門”云云。
但鑒於場合不對,他只好繼續裝清冷:“……別鬧了。”
“鬧?”
孟重猛然出手,掐住徐行之的雙頰,不消數秒,徐行之臉都麻了,但孟重眼中卻搶先泛起一層淡淡的波:“……師兄還要對我冷淡多久?還要懲罰我多久?”
媽的兔崽子,欺完師滅完祖,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徐行之被得真疼的,因此目自然非常不友好。他掙扎著用活不開的左手擒住孟重前襟,怒喝一聲:“孟重!”
孟重吃了這一嚇,眸稍稍委屈了片刻,竟又燒起熊熊的火來。
旋即,徐行之的鎖骨被一口咬住。
是咬,貨真價實的,這一口下去咬得徐行之頭皮發麻,眼淚都要下來了。
從兔崽子升級為狗崽子的孟重充滿希冀道:“……師兄,你再我的名字吧。”
他狂熱的眼神幾乎恨不得把徐行之點燃。
儘管搞不清孟重對原主究竟是怎樣的,但為了擺他,徐行之住了心中疑,冷聲斥道:“孟重,你若還念我是你的師兄,就不要把我綁在這裏。我今日也算是救你一命,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我以前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孟重立即驚醒過來,慌忙鬆開徐行之,在他面前砰然跪下:“是,師兄。我,我知道錯了……”
徐行之想,好的,這回他算是搞明白了,這孩子屬陀螺的,欠。
他正想著,孟重稍稍仰起頭來,哀求道:“……可是師兄,蠻荒著實危險,我把師兄鎖在房間裏,就是怕師兄跑,再出什麼危險。重不能再失去師兄了,哪怕一一毫的風險都不起……”
徐行之向來對生得的事沒有抵抗力,更何況是眼前這麼一張我見猶憐的臉。
有那麼片刻,徐行之甚至覺得有一父自中油然而生,擋都擋不住,被狗崽子咬了一口,好像也沒那麼人傷心了。
徐行之深吸一口氣,同他討價還價:“但我不能一天到晚都待在房裏,那還不如坐監。”
雖然蠻荒本就是一座巨大的監牢,可至它足夠大。
孟重想了想,不願道:“……那師兄便在白天時出去走走,但千萬不要離開塔,等晚上的時候再回來……”
儘管並沒有好多,但現如今能得一點好就是一點,徐行之不嫌棄。
在他點頭應允時,孟重總算出了些笑容,一矮,竟把徐行之打橫抱了起來。
徐行之驚愕,由於子失衡,只能本能環住孟重的脖子:“你又要作甚?”
孟重特別真誠地答道:“師兄,已經到晚上了。”
徐行之從窗櫺花格裏看出去,只覺外頭天和剛才並無區別。
孟重替徐行之答疑解:“蠻荒裏日夜不分。但現在已是晚上了,真的。”
徐行之:“……”
我信了你的邪。
孟重把徐行之抱回床上,請求道:“師兄,讓重和你一起睡吧。”
徐行之知道自己反對也沒用,話若是說重了點兒,說不準還能看到一個淚盈盈、彷彿誰給了他天大委屈的孟重。
他索眼睛一閉,滾到了床鋪最裏頭去,給孟重騰出了地方。
孟重歡歡喜喜地爬上床,扯過被子,先細心地給徐行之蓋好,自己只占了床外側的一小塊地方,蓋了一小塊被子角,才安心睡了過去。
徐行之卻睡不著,輾轉許久,最終面朝向了孟重。
眸幾度翻湧後,徐行之用右手按住綁住自己的金鏈,制止它發出窸窣的碎響,左手則從腰間徐徐出匕首。
他將刀尖向下,對準了孟重的額心。
……只需一刀下去,就能解決一切。
他能走出這個見鬼的蠻荒,能回到有父親和妹妹的家中,只要從此再不提筆來書寫這個故事,就能和這個世界永久訣別。
然而,徐行之卻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按理說,這裏該是自己親手締造的虛假世界,但僅僅在這裏呆上了一日,徐行之就產生了一種腳踏實地的實在。
這些人不再是紙片上構築的假人,他們有有,會會笑,會嗔會怒,會惡作劇也會溫脈脈。
……包括孟重。
他看起來是只養不的狗崽子,但他在抱著自己的時候,在捂住自己眼睛的時候,包括現在,都有著溫熱可的溫。
對徐行之而言,或許速戰速決才是最好的。但筆下的角活過來的覺太過微妙,徐行之無法說服,他要殺的僅僅是一個書中的假人。
徐行之自嘲地輕笑一聲,收起匕首,閉眼躺好。
……他並不是真正的徐行之,弒師之恨、削骨之痛,他都沒有經歷過,因此,他很難對孟重產生真心實意的仇恨。
相反,他對孟重還很有那麼一點。
孟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從夢裏走到他的紙上,又來到了自己面前。
徐行之需要找到其他的理由來殺他,不然,恕他下不了手。
在徐行之放下匕首、解開心結、酣然睡後,孟重卻緩緩睜開了眼。
他的目停留在虛空的某一。
那裏不偏不倚,恰好就是剛才徐行之匕首停留的地方。
孟重無聲坐起來,注視著徐行之睡的面容。
最終,他用手指輕過徐行之的畔,喃喃道:“師兄,我一直在想,這些年你究竟去哪里了?”
稍後,他出恍然之態,微微笑著,自言自語:“……啊,我猜到了。師兄是和九枝燈在一起,對嗎?”
“我在蠻荒,而你在現世,同他日日廝守。師兄是聽了他的讒言,要來殺我,是這樣的嗎?”
說著,孟重抬起手來,扼上了徐行之的咽。
綿長的呼吸在他掌下如走珠般迴圈來回,只消稍稍一用力,他便能輕鬆掐斷他的管。
不知保持了這個作多久,孟重還是鬆開了手,神複雜,喁喁低語,道:“……師兄,我知道,你總會回心轉意的。沒關係,我再等一等就是。”
說話間,室開一植的淺淡清香。
孟重重新躺下,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克制,留給徐行之更多空間。
韓墨初是個身世淒慘,卻又無比幸運的人。 四歲時他被主母扔出家門,得遇貴人相救。 十六歲時譽滿江湖,是人人稱頌的逸安公子。 二十歲時入宮出仕,撿到了那隻狼崽一般的小皇子。 二十九歲位列三公之首,立身朝堂。 此後,他縱橫權術。 裁冗員,除貪腐,行新政,造神兵,平戎狄,友鄰邦,立學宮,通商路,興巨艦,征西域…… 終是為那個他自小養大的小狼崽子贏了一場盛世,一場太平。 * 某日深夜,龍書案前。 小皇帝擁著他越摟越緊:“愛卿可知,君教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讓臣受,臣不可不受。” “陛下,臣不記得幾時把您教的這般不要臉。” “朕不要臉,朕要師父。”
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會變成獵物 3p雙性,瘋批攻 前期喪盡天良 後期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