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依追上來不是意外,畢竟爸的事隻有我能幫忙,但我還是不想理,愈發加快腳步。但是我走得快,程依依走得更快,幾乎一路小跑過來,抓住我的胳膊急切地說:「張龍,你等一等!」
我站住腳步,正準備再拒絕,卻發現肩頸還敞開著,程依依也意識到了這點,「啊」的一聲,趕用手去擋,但是本就擋不住,服領口已經被趙王爺撕爛了。
我嘆了口氣,下外披在的上,才說:「程依依,你回去吧,我是不會幫你的。」
說完,我又繼續往前走去。但是程依依又追了上來,說可以付我報酬,事之後給我五千塊錢,又說:「我聽說了,你當司機一個月也就兩千塊錢,五千塊錢相當於你小三個月的工資了,你就幫幫我這個忙吧!」
如果我真的隻是個普通司機,沒準真會被這五千塊錢,但是現在不可能的,每年我分紅都有幾十萬塊,而且這還是我自家廠子的貨款,我怎麼可能幹出監守自盜的事?
二叔要是知道,得多失?
我搖頭說:「程依依,你看錯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我又繼續往前麵走,程依依還是不肯放棄,邊追邊說:「張龍,你要幫了我這個忙,我就幫你追到周晴,怎樣?」
程依依知道我對周晴有心思,這也沒有什麼意外,連我二叔都看出來了。但我聽到這話,頓時有些惱火:「你把周晴當什麼了,易品嗎?為了讓我幫忙,連你朋友都能出賣?」
看我生氣,程依依趕說道:「不是不是,我看周晴好像對你也有那個意思,但是你們還差一點火候,如果我能幫忙說說,功幾率還蠻大的!畢竟我是周晴最好的朋友嘛!」
聽了程依依的話,我心裡像抹了一樣的甜,原來周晴真的對我有點意思。也是,如果沒有意思,幹嘛每天和我呆在一起?要是真的能和周晴好上,對我來說肯定求之不得,估計做夢都能笑出聲來,那可是我高中夢寐以求的神啊。但我還是覺得這種事太像易,就一本正經地對程依依說:「如果我和周晴兩相悅,那就不需要你的幫忙,如果我倆還差一點火候,那就代表緣分還沒有到,總之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你手了。再說,你不是說我配不上週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嗎,你幹嘛還撮合我們兩個?」
我已下了決心,程依依就是說出花來,我也不會同意幫的忙。可惜我的冷漠並沒換來程依依的退,一直跟著我,不斷向我道歉,不斷說著好話,希我能發發慈悲。
「張龍,通過趙王爺那事,就說明你這人心地不壞,你還是願意幫別人忙的。我知道你還生我的氣,我會想辦法彌補的,你就幫我這一次吧……」程依依一邊說,一邊甩了甩自己的胳膊,我的服在上有些寬鬆,讓看上去像隻南極來的企鵝,「你看,你連服都肯給我,說明你這人很善良啊!」
善良?
這種舉手之勞的小事也善良?
程依依給人戴高帽的技巧真是越來越練了。
我走了一路,程依依就說了一路,就像個魂不散的鬼,始終圍繞在我左右,怎麼甩都甩不開。這樣一個跟在邊,換別人肯定滋滋的,對我來說卻是一種折磨,因為我不是一般的煩。
不知不覺,就走上了一條偏僻的小路,兩邊都是黑黝黝的樹林,路燈還一閃一閃,看著森森的。程依依果然有點害怕,看著前麵的路畏畏,不太敢繼續走了,趁著這個機會,我就說道:「行了,你回家吧,跟著我也沒用!」
程依依卻咬著,說:「你不答應,我就一直跟著你。」
我指著前麵的路,說你還敢走嗎,指不定蹦出個搶劫犯來,捅我一刀也就算了,你長這麼漂亮萬一……
我一邊說,一邊上上下下盯著程依依。我也不是故意嚇,確實存在這種可能,像這種姿的,出門在外的危險係數都高一些,不久之前趙王爺還打過的主意。程依依果然有點怕了,但猶豫了下,還是一膛,抓住我胳膊說:「有你在呢,我不害怕,你是個男人,肯定會保護我。」
程依依的邏輯還真是無懈可擊。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嚇唬說:「不會,真有搶劫的了,我肯定跑得你比還快!」
程依依沉默了下,看著自己上的服,又固執地說:「我不相信,你不是那種人。」
「我還真是那種人,你不相信就跟著來吧。」
我甩開,繼續往前麵走,程依依有點害怕,但還是跟了過來,倔強地說:「你肯定不會!」
「我肯定會……」我冷笑著。
「別吵了,你倆一個也跑不了!」
就在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接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道路旁邊的樹林裡麵竟然走出一個染著黃的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歲,一臉的兇煞之氣,更可怕的是,他手裡還有一柄匕首,在昏暗的路燈下閃著寒!
我去,還真到搶劫的了?
我和程依依全都傻了,不可思議地看著前麵的黃青年,沒想到我隨口一句玩笑竟然了現實,真是堪稱當世最強之烏了。這個地方十分偏僻,半個小時也不一定有人經過,沒想到真的有個搶劫犯藏在這裡。
我和那個青年的型差不多,單打獨鬥未必會輸,但他手裡有把匕首,這就太要命了,更何況我邊還有個程依依。雖然之前我說我會跑的,但是真的上這事,怎麼可能拋下不管呢?
程依依也嚇壞了,臉變得慘白起來,不自地抓了我的胳膊。今天晚上也確實倒黴,先是在KTV裡被趙王爺刁難,好不容易從虎口裡逃出來了,現在又上這個攔路搶劫的傢夥。
我稍稍分析了下形勢,確定自己這邊十分不利,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一般況下,我還是蠻理智的,不會像頭小子那樣衝。我立刻拿出錢包,從裡麵出一千多塊錢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低聲說道:「兄弟,你也是求財的,這是我上所有的錢了,你拿去吧,放我們走。」
我倒不是慫了,隻是權衡利弊之後,選擇了一個最安全的法子。
程依依反應也快,同樣出錢包,將之前準備給趙王爺的那三千塊錢放在地上。對方如果隻是求財就好辦了,我就怕他還有其他想法,尤其程依依還長得這麼好看,對男人來說簡直就像行走的春藥……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得護著程依依的安全,這是為一個正常男人的本能。結果,對麵那個黃看都不看地上的錢,而是不停地在我和程依依的上來回打轉,接著沉沉說:「我還真不是為財來的……」
我的心裡一,皺著眉說:「那你?」
黃青年冷笑著說:「兩位,一個張龍,一個周晴是吧?有人花錢,讓我給你們一個教訓!我可跟蹤你們一路了,終於在這找到了下手的機會。」
黃青年目兇,一邊說,一邊持著匕首走了過來。
看得出來,他是道上的人,上有種獨特的戾氣,那是常年爭狠鬥勇才能熏陶出的氣質。
有人花錢,讓他給我們一個教訓?!
我的心中吃驚,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人來。是吳雲峰,一定是他,同時和我、周晴結仇的人隻有吳雲峰了,而且他也有這個能力找來道上的人報仇。我和吳雲峰打過兩回,第一回打了個平,第二回我用鋼管砸翻了他,雖然二叔幫我搞定了吳老邪,但吳雲峰的心裡肯定還很不忿,找我報仇也是遲早的事。而且我前兩天還擺了他一道,宋大鯢的閨宋小魚肯定也鬧過他,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纔有了現在的一幕。
但是,吳雲峰雇來的這個打手顯然搞錯了,和我在一起的這個孩不是周晴。
我稍稍定了定神,沖著那個殺氣騰騰的青年說道:「兄弟,我知道是誰讓你來的了,不過這個不是周晴,你讓先走吧,咱倆有事再慢慢說。」
這是我和吳雲峰之間的事,連累程依依就不好了,所以我想先讓程依依走,剩下我一個男人,那就什麼都好說了,挨頓打也沒有什麼。但是青年本不相信我說的話,反而加快腳步沖了過來,並且口中喝道:「廢話,還想騙我?要不是周晴,你會把外套給穿嗎?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答應僱主給你倆一人一刀,今天晚上你們誰也跑不了!」
顯然,吳雲峰和這個青年說過我在追求周晴,所以他才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以為穿了我的外套就是周晴。天地良心,我隻是幫程依依遮下口而已,但是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青年已經瘋狂地沖了上來,並且舉起手裡的匕首就刺。
嫻的手段、兇狠的氣勢,無不證明這是一個真正的狠角,捅人對他來說如同家常便飯,吳雲峰確實找來了茬子。
我還打算再和這個青年談談,看能不能用雙倍的薪酬讓他放棄任務,但是這個青年似乎非常敬業,本就不和我多談。如果隻有我一個人,我完全可以撒就跑,跑不跑得過雖然另說,但是起碼還有機會。
可惜的是,我的邊還有程依依,而我又不可能不管。
人真是麻煩,可男人生來就是保護人的。
我一咬牙,猛地轉,用力推了程依依一把,同時大喊:「快走!」
程依依被我推出四五米遠,與此同時,我的腰部一涼,已然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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