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離月失蹤辛側妃命手下婢打了離月姑孃的事很快便傳到蕭奕修耳中。

顧清離很清楚，憑蕭奕修那眼線遍佈的謹慎作風，哪裡沒有他的人，這事也用不著來宣揚了。

離月的失蹤，正好借蕭奕修的手小小教訓一下辛子瑤。

果然，辛子瑤被足的訊息很快傳耳中。

顧清離冷笑一下，蕭奕修懲罰得這麼輕，倒還真出乎的意料，那個人不是心狠手辣，翻臉無麼，怎麼對辛子瑤這麼容了？

雨櫻見了的神，小心翼翼道：「王妃，您別怪王爺，他也是有為難之的。」

顧清離心中一，掃了一眼。一直覺得雨櫻這丫頭不簡單，雖然知道應該就是蕭奕修在自己邊設下的眼線，但好在這些日子以來小心謹慎，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倒也沒多加為難。

可今日雨櫻這話裡有話，倒是奇怪起來：「雨櫻，你想說什麼？」

「辛側妃……是皇後娘孃的遠房侄。」

原來蕭奕修不是寵辛子瑤，而是有這層顧忌。

顧清離倒是有些明白了。

這夜由於離月失蹤，顧清離倒是睡得很好，不用再去葯圃侍葯，也不用試藥了。反正近來蕭奕修病況已趨穩定，就算隔個幾天不施針也不會有事。

休息了兩天，隻聽說王府暗衛四下尋找離月，府裡上下都憂心如焚，顧清離估著差不多也該現的時候，蕭奕修卻上了門。

「王妃近來怎麼氣有些不好？」

其實顧清離隻是化了個慘淡的妝，好讓自己看起來病態些，纔可以整日託病不出，免得雨櫻和玉梨起疑。

「沒什麼，大約隻是染了風寒。」咳咳幾聲，倒像是真病了。「聽說王爺近來也有些虛，還是離我遠點的好。」

「本王近來好多了。」

「聽說都是那位離月姑孃的功勞？」

「嗯。」他淡淡道，「不過與辛側妃起了些矛盾，離開了府中。」

「怕是王爺平時難得行善積德，神醫失蹤，是給你的報應吧？」

蕭奕修似乎知道會這樣冷嘲熱諷，緩緩點頭道：「其實，你應該更擔心本王的才對，這樣幸災樂禍，完全沒有必要。」

顧清離一怔。

他從袖中出玉瓶，上麵的青花蘭紋很悉。

他將瓶中傾倒出的藥丸遞到跟前，似笑非笑，彷彿能主宰人一切的神祗，居高臨下地看著。

明白他是過來送這個月的解藥，隻得深吸了一口氣，接過吞下。自己上的毒倒是擬了個可解的方子，但即便在王府中也沒能配齊藥材，這些日子藉以替蕭奕修搜羅藥材，珍稀藥材倒是得了不，可最關鍵的那味火山靈芝卻始終找不到，才隻能乖乖製於他。

「王爺，你能對我說句實話嗎？」

他抬眼看。

「你迎娶我，是想讓我和辛側妃一樣，做個聽話的傀儡嗎？」

蕭奕修的眼神稍有了波瀾，淡淡道：「你可比要危險多了，哪有資格服本王的毒藥？」

「哼。」

「不過近來你的表現還不錯，繼續這樣聽話下去就對了。」他掃了一眼，「近來好好休息，過幾日是你大姐與五皇兄的大婚，別到時候還這一臉病容。」

顧清離一怔，倒是忘了這事，前幾天丞相府確實送過喜來。不過想到蕭奕墨那種噁心的男人，倒真和顧清若是天生一對。

「我可不想去。」

「不去賀一下，怎麼對得起他們？」蕭奕修的聲音輕緩慢，帶著奇怪的意味。

難道蕭奕墨的大婚，他也要玩點花樣出來？這個熱鬧不可不看。

顧清離點頭算是同意了。

京城裡最近盛傳著一些消失，什麼張家的獨子咳不止，卻被一名紅子施針開方給治好了；什麼吏部侍郎家的七旬老母都買好了壽，卻又讓一名紅子給救活；還有什麼失明瞭十多年的人，忽然能明目視了。

這些訊息一傳開，陌王府的暗衛便尋著線索找過去。

顧清離自然是要引人找到自己，畢竟的目的還沒達到，蕭奕修上的毒還是目前想攻克的難題，還沒打算放棄。

這天在京城最大的青樓宣花樓裡給一名紅姑娘看病。原本是不願來此汙穢之地，可那杜鶯姑孃的小丫鬟十分忠心，跪在麵前哭了好久，終於令了惻之心，才會過來。

聽說杜鶯姑娘已經有十多天不見客了，偶爾被強迫著出來見一下客，也隻是彈著琵琶清歌一曲，陪客人喝喝花酒，強歡笑之下，許多客人對老鴇表示不滿。

「出去，出去！」顧清離到了門外，便聽見子曼妙的聲音，帶著憤怒，彷彿在發泄緒。

求上門的小丫鬟瑾在裡麵哀哀地哭，求隻給神醫把一下脈，可那發怒的聲依然是拒絕：「滾，我沒病，我不看任何大夫！」

這倒奇了，要說一心求死吧，不如一白綾解決了，何必拒醫？

顧清離想了想，不顧瑾在外等候的話，直接推門闖。

屋相比王府，是另一種富麗堂皇，格調低俗但昂貴的妝臺奩盒，黃梨長案紫檀香榻，雕刻細的三麵圍欄床上飄著澤艷麗的香羅紗，一看就著青樓的俗。

與這屋子有些格格不的，是個一月白羅衫，三千青散落在肩背的妙齡子，本來正斜坐在人榻上，原本綰著的長發早如堆雲般淩，玉白的臉頰凝著未乾的淚痕，秋水為神玉作骨，端的是個人兒。

人看起來並不如顧清離想像的一風塵氣，反倒是仙姿秀骨，令人生憐。

隻是眼中出驚懼和憤怒之，彷彿顧清離的出現會給帶來莫大災難一樣，拿起枕就朝門口擲去：「滾，滾，不要過來！」

「你這是幹什麼？」顧清離順手將枕抄在手裡，原本初見麵的好被這隻枕徹底打落了。臉一沉，冷笑：「莫非你的丫鬟求我來，就是為了看你的白眼？」

「不不不，離月神醫，你千萬不要生氣，我家小姐很可憐……隻是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瑾跪在麵前哭訴。

「起來，瑾，別求！我不需要大夫！」

「小姐！您的真的不好，而且再這樣關著自己拒絕接客，媽媽早晚會打死你的！」

「我不管！」杜鶯又在砸東西，幾乎把手頭能抓到的東西全砸了，然後淚痕滿麵，像個瘋子。

即便如此，依然無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