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玉被嚇了一跳，扭頭看去，就見一個五大三、滿臉橫的約二十左右歲的男人，晃著膀子從醫館后院走了出來。?

他滿臉嫌棄的沖著李紫玉揮揮手：“快走快走，這里是誰都能進來的？臟了吧唧的，把病人熏跑了小心我湊你！”

李紫玉看著這個讓人惡心的男人，將涌上來的怒氣強了下去。進來也沒仔細看，這時才看清了，醫館里不論就醫的還是抓藥的，都穿著得，沒有一個像這樣穿著破爛服的人。在東面診脈的婦人甚至穿著的是繡花綢緞羅，邊這站著一個穿綠百褶的丫鬟，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夫人。

看見這個大漢的所作所為，正在診脈的那位夫人皺了皺眉：“郝大夫，今天的脈象如何？可有好轉？”

“傅夫人放心，你這主要是心神損耗過度，今后注意靜靜休養，思慮些事，再配以藥，一定就會好轉。”那位郝大夫說著，刷刷提筆就寫了藥方，那位夫人接過藥方遞給邊的丫鬟，丫鬟拿著藥方去了里屋抓藥。

這時，李紫玉瞪了那野大漢一眼，轉走。就不信所有醫館都是看人下菜碟，有好東西還賣不出去了。

“小姑娘，請留步！”看見李紫玉要走，那位郝大夫住了。

李紫玉轉，見是剛才那位診脈的老大夫，就繃著小臉問：“老大夫，你有事嗎？”

郝大夫抱歉地笑笑：“小姑娘，你是看病還是抓藥？剛才對不起，希你不要往心里去。”

李紫玉心想，這才對嘛，一個醫館都像剛才那大漢，離關門也不遠了。不過，就算這老大夫......好像姓郝，郝大夫態度好，也不打算在這里賣了。那大漢之所以敢如此，必有后臺，而且還是很的后臺。要不剛才郝大夫就會喝止他了，說明大漢的后臺郝大夫也不好得罪。

李紫玉想到這兒，出一個甜甜的笑臉：“老大夫，我就是進來看看，沒別的事兒，我得趕走，要不......就要被轟出去了。”說完意有所指的看了那大漢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大漢瞪著眼睛在后面喊：“臭丫頭，你敢瞪我，你活得不耐煩了吧？......”

郝大夫搖搖頭，憑他的眼力當然能看出小姑娘肯定有事，只是不說他也沒辦法。

看著李紫玉走出去，旁邊的那位夫人和丫鬟也告辭走了。

郝大夫沉著臉對那大漢說：“孟義昌，如果你再這樣把醫館當你家的后院，我就會和你姐夫好好說道說道。”

李義昌才不怕他，嬉皮笑臉地說：“郝大夫，我哪里做錯了？本來嘛，咱這醫館是堂堂千芝堂，哪里是那阿貓阿狗可以進來的？就是我姐夫知道他也不會說我。”他之所以敢這麼說，是因為他姐姐是二皇子妃的堂姐，他姐夫在他姐面前從來都是言聽計從。至于他，雖說不是和姐姐一個爹的，但總是一個娘的，而且現在還姓著一個姓。

郝大夫啞口無言，好久才嘆了口氣。

他不知二皇子是怎麼想的，竟會讓孫偉忠全權負責千芝堂，難道就因為他是孟家的婿？對于二皇子的大業，他從那年被他現那件事就參與了進來，但始終不被信任，進不了核心層。被二皇子打到這里當坐堂大夫，他這堂堂前醫也無怨言。他真心的希二皇子大業得，他也就功退了。

從醫館走出來的那位夫人，看看街邊東張西站著的小丫頭，憐憫的搖搖頭，登上了門口停著的那輛馬車。丫鬟攙扶上車后，也跟著上了車。

“紅娟，以后去永福堂，這里不要來了。”車里傳出那位夫人清脆果斷的聲音。

“是！夫人。”

隨著話音落下，車夫一聲鞭響，馬車拐向通濟街，一路向東駛去。

李紫玉從千芝堂出來就看了看方向，看見街對面那高高揚起的幌子，“永福堂”三個大字耀人眼目，不笑了笑。要

這永福堂醫館還真是另類，一般正常的醫館都會有正經的牌匾，以顯示其正規。永福堂卻反其道而行之，就像是那些小酒肆、小飯館之類的，掛個幌子就行了。偏偏還對著大名鼎鼎的千芝堂，還真是有意思。

李紫玉穿過街道，走向永福堂。

永福堂坐落在西巷，面東背西三間瓦房。相對于千芝堂，永福堂還真是簡陋。

一進永福堂，三間房全部打通一覽無余。中間屋是大堂，通向后院。左邊那間和千芝堂一樣是藥房，里面有兩個似是農夫的人在買藥。而右邊看病的卻不，排隊等候的有五六個人，里面一個四十余歲的大夫正在診脈。

李紫玉左右張了一下，想找找有沒有閑著的人，問一問掌柜的在不在。

這時，一個五六歲的小走了過來，一本正經的問道：“這位姐姐，我是錢幣，你有什麼事嗎？師傅正在給人診脈，你有事和我說一下也一樣。”

“錢幣......還是鉛筆？”李紫玉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一下，不莞爾。應該不可能鉛筆，那就是錢幣啰。這個名字起的還真是......

李紫玉見錢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天真的樣子很是可，讓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小武、小虎，心里一片，不放輕了聲音：“姐姐想找掌柜的，談一件事，你知道他在哪里嗎？”

錢幣了解的點點頭，小大人似地說：“我了解了，我師傅正在診脈，姐姐先在這里等一下，一會兒出診的大師兄回來就好了。”說完指著東窗下一溜凳子說道。

李紫玉這才看見東窗下放置著一排凳子，那里已經坐著四五個等候的婦人。李紫玉背著竹筐選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

這時，坐著等候的婦人們小聲的議論起來。

“今天大錢大夫那看病的還不。”

“最近得傷風的不，天太冷了。”

“是啊是啊，

“小錢大夫咋還不回來？”

“聽說有一個貴婦人生孩子難產，把小錢大夫請去了。”

“嗯，憑著小錢大夫的醫，肯定能沒事兒。”

“小錢大夫人真是好，沒一點架子，不像千......”

“噓......千萬不要說出來。”

“就是，你不要命啦？咱們可得罪不起。”

“那邊的郝大夫聽說以前是在宮里給貴人們看病的，所以去那邊看病的都是些貴夫人，可不是咱們這樣的。”

“咱們去那邊也看不起，聽說藥錢很貴。”

......

李紫玉側耳聽著婦人們的議論，對兩個醫館有了一個淺的認識。看起來，千芝堂的背景很深，一般的醫館是請不到前醫坐堂的。千芝堂的病患側重于上層，而永福堂則側重于貧民百姓。今天自己對虧沒莽撞，要不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這時，就聽見錢幣招呼自己：“大姐姐，師傅看完了，你過來吧。”原來，錢幣一直盯著自己的師父，見他看完了病患，就把李紫玉了過去。

李紫玉急忙站了起來，迎向了老大夫，確切的說是錢老大夫。

“錢大夫，你好！”李紫玉禮貌地行禮問好。

“小姑娘是第一次來吧？是不是有事？說吧。”錢老大夫和藹地問。

李紫玉看看四周，湊近錢老大夫低聲說：“我有兩個整香，想賣給你們醫館，你看......”

“整香......”錢老大夫疑的里重復著這個名詞，好像沒想起是什麼。

李紫玉恍然，古代也不知什麼，就放下竹筐，取出里面用一塊布頭包裹的東西，遞給錢大夫。

“啊？這不是‘殼麝香’嗎？”錢老大夫接過一看，立即驚喜的險些出聲來。好在還知道地點不適合，忙住了。拉著李紫玉就向后院走，李紫玉拎著竹筐跟在后面，心說，原來古代殼麝香啊。

永福堂的后院很寬敞，地上有不竹子編的扁平笸籮，里面攤開晾曬著不藥材。南、北、西三方面都蓋有房子，實際就是一個大四合院。院子里有三個人在晾曬藥材，見錢老大夫進來就都恭敬地了聲“師傅！”

李紫玉跟著錢大夫進了北面的一間房子，里面看樣子是錢大夫休息的地方。房間不算很大，卻很齊全。靠北面是一鋪火炕，炕上鋪著青藍的一套棉被褥。靠窗放置著一張長方形原木桌子，上面整齊地擺放著各種醫書，筆墨紙硯齊全。桌子旁還放置著兩把椅子，椅子上分別放著兩個圓型棉坐墊。

李紫玉坐在椅子上看著錢老大夫擺弄著手里的殼麝香，看著他激的沉浸其中，也不說話，只靜靜地等待著。

半天，才想起了李紫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姑娘，這兩個殼麝香切的很齊整，很好。這樣，我給你一百兩，這是最高價了。在別，也就能給你五十兩。”

“好！”李紫玉并不知道麝香在古代值多錢，一百兩在家已經是巨款了。算上家里還有的二百兩這是三百兩了，這在半月前是不能想象的事。

李紫玉歡喜的向錢大夫道了謝，告辭走出了永福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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