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小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人是誰?」
一聲脆生生的疑問響起在倒數第二排中央的位置,一個材高挑,但是含塌腰,梳著男生一樣短髮,帶著厚厚啤酒瓶底眼鏡的生站了起來,一張,閃現著牙箍不鏽鋼的澤。
或許是因為激,或許是因為氣憤,生的部劇烈起伏著,寬大的校服勾勒出一個茁壯的廓。
「班長,我真不認識,麻煩你去找一下班主任,要是能把校長找來就更好了。
咱們一中可是全封閉的,這個人是怎麼混進來的,咱們學生的人安全都不能得到保證,這可是要出大問題的。」
談小天規規矩矩站起來,滿臉的義憤填膺。
「哦!」
被做班長的生答應一聲後便慌的往教室外跑,直到出了教室才品出一的不對勁。
談小天轉了嗎?
這次居然沒我鋼牙妹。
談小天盯著班長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才把目轉向仍在地上蹲著的一枝花,湊到耳邊,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毀人前途這招太過損,呆會兒如果你不說實話,別怪我跟你玩命。」
一枝花不自打了個寒戰,眼前這個男生惻惻的眼神很悉,當年在歌廳坐檯時,一個四省通緝的亡命槍手被警方按住帶上手銬時,困一般的眼中流出的就是類似這種眼神,兇殘、無、視其他生命如草芥。
一個高中生怎麼會有這種眼神?
我是不是不該掙這種缺德錢?
一枝花正遲疑時,一聲怒吼自後門響起,鬧哄哄的教室立刻一片死寂。
「怎麼回事,你們班怎麼這麼?」
教導主任朱達常腆著小肚子,邁著小方步出現在教室後方,因為憤怒,他的臉變得通紅,手指著同學一陣,「還有三個多月就高考了,你們不利用中午好好自習,卻大聲喧嘩,太讓我失了。
咦!這位同誌,你怎麼蹲在地上?
有什麼事說出來,我是教導主任,可以為你做主。」
豬大腸金眼鏡後那兩隻小眼睛,的在一枝花前大掃,可是一轉過,立刻恢復道貌岸然的模樣。
朱達常被同學們戲稱為豬大腸,為人最是猥瑣卑鄙。
在前世,就是他一手主導,買通一個站街汙人清白,妄圖以此剝奪談小天國家二級運員的資格,要知道二級運員高考可是有二十分加分的。
脾氣如炸藥一般的談小天當時就手打了他,鑄大錯。
豬大腸不依不饒,最終談小天被開除,無緣高考,飲恨參了軍,踏上另一條人生路。
這件事徹底改變了談小天的命運,要不然,憑談小天的學習績,考上一個育院校不問題。
果然出場了!談小天鎮靜自若的看著豬大腸假惺惺扶起一枝花,兩人的演技實在太過拙劣。
「主任,他,他……」一枝花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劇本,指著談小天準備控訴,可是一看到談小天那雙寒徹骨的眼睛,頓時嚇得沒法往下說了。
「沒關係慢慢說,他對你做了什麼?」
豬大腸到底是名校的級幹部,表麵功夫做的還是像模像樣的。
他一抬頭,看到了談小天那似笑非笑,威脅意味濃厚的眼神,也不知怎地心火直往上拱,手一指談小天,「你,站起來,麵對牆罰站!」
談小天懶洋洋站起來,全沒把豬大腸的話當回事,他先抻了一個懶腰,歪著頭眨著眼,「朱主任,你不可以隨便罰學生,請問我犯了什麼錯?」
「你頂撞老師,態度不端,我作為教導主任,當然有權利罰你。」
豬大腸眼皮都沒眨,心裡卻怨毒的很。
小兔崽子,敢壞我的事,我把一枝花找來就是要把你徹底弄臭,讓你以後都沒臉在一中呆。
談小天一心要把水攪渾,麵向同學大聲道:「同學們,朱主任說我頂撞老師,你們評評理,我頂撞他了嗎?
我怎麼覺得是他一上來就讓我麵壁思過,那時候我還沒說話呢吧?」
「就是,我聽的清清楚楚,是朱主任不問青紅皂白就罰學生。」
張大鵬拍案而起,第一個替談小天抱不平。
他爸是教委實權領導,本不把豬大腸放在眼裡。
有他帶頭,其他同學開始起鬨,桌子敲得哐哐響,高三三班頓時變了菜市場。
豬大腸見勢不妙,也顧不得談小天麵壁的事,一把抓住一隻花的手腕,急聲道:「你快點說到底有什麼事?」
豬大腸當時背對著同學們,一雙小眼睛在金眼鏡後麵都要眨筋了。
一枝花知道這關是躲不過去了,為了三千塊錢,心一橫,小聲道:「他和我睡完覺想賴賬,我是來要錢的。」
晃了晃手中的,「這是他落在我家的……」豬大腸長出一口氣,就等這句話呢!現在人證證俱在,我要把你徹底趕出一中。
他一臉正容麵對談小天,「我很痛心,想不到我們一中會出現你這樣的敗類,居然……」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談小天不客氣的打斷,「你別痛心了,我還很痛心呢!想不到一中會出你這樣顛倒是非的小人,妄為人師。」
「你……」豬大腸真沒想到談小天敢這樣毫不留的頂撞自己。
今天這事有點奇怪,談小天絕沒有這樣的氣場,也說不出這麼條理清晰的話,怎麼會這樣?
「別你你的,說什麼了?
你就痛心這樣,敢不敢當著同學的麵,讓大聲再說一遍,嘀嘀咕咕一看就像有謀。」
談小天不斷冷笑著,「不就是一條嗎?
籃球隊更室的大門常年不鎖,是個人都能進去,我一條太輕鬆了,還想把這個當證據嗎?
你們怎麼這麼天真?」
豬大腸瞠目結舌後退一步。
談小天的辯駁無懈可擊,幾句話就把事向反方推,他準備好的詞全都用不上,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啪!啪啪!啪啪啪!張大鵬和馬威目瞪口呆後,帶頭鼓起了掌。
其他同學遲疑片刻,熱響應,教室裡掌聲雷,吸引了不外班學生探頭探腦。
談小天這番話懟的豬大腸直翻白眼,同時也鎮住了滿屋子的同學。
在一中,還真沒誰敢當麵直剛豬大腸,更牛的是,談小天說的句句在理,不容反駁。
「你們在搞什麼?
談小天這是怎麼回事?」
三班班主任任淑芬陪著校長李功亮走進教室,後跟著怯生生的班長鋼牙妹,沖著談小天打了一個的手勢,談小天會意,微微點頭。
不等談小天說話,豬大腸搶步上前,聲淚俱下控訴道:「李校長,任老師,你們來的正好,這個談小天太不像話了,居然嫖娼,還讓人家找上門來了,我在一中教書育人這麼多年,這種事還是頭一次見,有辱斯文啊!」
任淑芬看了看艷俗的一枝花,不由自主的搖搖頭。
要說別的男生做出管不住的事還可能相信,但是談小天,還真不太可能。
談小天高185,校籃球隊主力前鋒,材好的像男模一樣,劍眉星目,帥的驚天地,一到人節,他收到的巧克力能供整個三班吃兩天。
這麼優秀的男孩會去嫖一個那麼大歲數的小姐?
吃錯藥了嗎?
可是這的找上門又是為了什麼?
任淑芬心中一,不聲問道:「談小天,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別看談小天剛才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可是一麵對任淑芬,他就變得規矩多了,老老實實垂手而立,輕輕搖頭,「我沒什麼解釋的。」
全班嘩然,誰也沒想到剛才咄咄人字字如刀的談小天這麼快就慫了。
可談小天接下來的一句話又點燃了他們的熱。
「李校長,任老師,既然這個人說我和睡覺了,那就直接報警吧!這應該屬於治安案件,一切給警察理。
對了,馬威,你爸不是警察嗎?
給他打個電話。
如果真是我違反了法律,我甘願罰,但要是有人想陷害我,也沒那麼容易,一中培養了我三年,要是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豈不是愧對學校?
愧對這校服?
為了自己的名譽,我誓要為自己討個清白。」
「任小天,牛!」
張大鵬隻覺得熱沸騰,恨不得立刻撕碎上迎風咆哮。
「任小天,牛!」
其他男生紛紛站起來,正是大好青春,聽到這樣鼓強的話,難免激。
生個個目泛異彩,以往談小天留給們的印象是那個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的追風年,今天這番有理有節演講般的話語徹底顛覆了以往印象。
唯獨馬威應了一聲就往外走,「好,我這就給我爸打電話去。」
「別啊!事也許有誤會,別這麼快麻煩警察同誌。」
豬大腸一把拉住馬威,後悔不已,頭上的汗嘩嘩往下淌。
假的真不了,如果這事真通過警察,一查就會餡。
我輕敵了,早知道安排幾個人把他打傷住院豈不是簡單多了。
一枝花也慌了,一邊支支吾吾,一邊往門外退,「搞錯了,是誤會。」
談小天一個箭步躥了出去,一夫當關堵住門口,眼神鷙,全寒氣人,「不把話說清楚誰也別想走。」
多年臥底生涯早把他磨練的心如鐵石,假仁假義最後害的可是自己。
原諒是上帝的事,我能做的就是送他去見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