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窈婕夫婦在安家吃完飯就走了,下午的時候,安棠和自己的父母在書房聊了會,跟他們說了與賀言郁的事。
安仁依舊不贊同道:“棠棠,我跟你說過,賀言郁那個人極攻擊,更是個瘋子。你跟他玩心機玩手段,要麼兩敗俱傷,要麼就是你陷其中出不來。依我看,那個三年期限只是他坑你的幌子,本質是為了把你騙回他邊,然后對你展開報復。”
別看賀言郁年輕,但他的心思城府著呢,浸商界的笑面虎,吃人是不吐骨頭的。
安仁說的這些,安棠心里都明白。
的指腹挲著手腕上的紅繩,平靜又溫和的說:“爸,那你有沒有想過,最后輸的人是賀言郁。”
人活于世難免不了孤獨,淮之已經去世了,而沉浸在虛無縹緲的幻想里,有時候是件很累的事。
如果……
賀言郁最后真的變了溫淮之,那有這麼一件活靈活現的贗品,其實也不錯。
要是中途他厭倦了,后悔了,甚至想退出約定的三年期限,那對而言也沒什麼損失。
依舊會緬懷思念溫淮之,而且還了賀言郁的糾纏。
多好。
葉聽婭說:“棠棠,賀言郁是賀言郁,淮之是淮之,你清醒點,他已經去世了,就算你把賀言郁變溫淮之,他也回不來了。”
安棠五歲的時候,由于他們的疏忽才導致被人拐賣,等他們和警察趕到的時候,安棠已經嚇得神志不清。從那以后,原本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整日蜷在黑漆漆的房間,不會笑,不會哭,沉默得就像沒有靈魂的娃娃。
他們請來世界上最好的心理醫生,可是依舊沒有用,直到后來,在歌舞院遇到練舞的溫淮之,那個打小就溫樂觀的小年,慢慢靠近,陪說話,給跳舞,把護得就像城堡里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慢慢的安棠也愿意回應溫淮之,他的一場舞蹈表演,永遠都坐在第一排,安靜又乖巧的看著。
他們之間的,不僅僅用青梅竹馬就可以解釋的。
安棠知道他們都很擔心自己,手挽著兩人的手臂,笑道:“爸媽,你們放心吧,我已經長大了,有些事可以自己做主。”
一家三口在書房聊了很久,安棠從里面出來,路經廊尾的時候,通過玻璃門看到賀言郁站在玫瑰溫室里面。
他背對著,不知道在看什麼。
安棠推開玻璃門走進去,溫室里養了很多漂亮的玫瑰,頭頂是球形明的玻璃窗,掛著無數璀璨的星星,每一串掛墜低端都有一張照片。
“聊完了?”賀言郁松開手中的照片,起的風吹得照片晃了晃。
他抬眸看向安棠,安棠卻盯著他剛剛看的那張照片,照片是幾年前拍的,那次是和溫淮之一起去呼倫貝爾,躺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看漫天星河。
“嗯。”
“什麼時候跟我回去?”
賀言郁長臂一,攬著的腰,指腹圈起安棠的長發纏繞,舉止多了幾分調的意味,像是在向這滿屋子的照片宣誓主權。
“什麼時候都可以。”
“那就今晚吧。”賀言郁眼尖地瞧見玫瑰溫室外面,安仁和葉聽婭的影一閃而過。
他微微垂眸凝安棠,俯咬了咬的角,輕輕碾磨道:“我怕夜長夢多。”
當天傍晚,安棠和賀言郁乘坐飛機回到港城,坐在位置上,過機窗看到外面黑漆漆的云霧,與之漸遠的是埋葬溫淮之的地方。
賀言郁坐在邊,打開電腦理集團的事務,兩人都沒有說話,明明離得這麼近,又好像隔得很遠。
翌日清晨六點多的時候,天還沒亮,兩人回到景莊園,當周嬸看到安棠的那刻,整個人都呆了。
驚喜道:“小棠,你回來了!”
“嗯。”
賀言郁直接去二樓,洗完澡換了服下來,他走到安棠后,趁喝牛的時候,俯親了親的側臉。
用意味不明又有幾分惡劣的語氣說:“早安吻。”
仿佛又在報復安棠那晚的晚安吻。
溫淮之有的,他要有,溫淮之沒有的,他更應該有。
賀言郁轉離開,端著早餐出來的周嬸恰好看到剛剛那幕。
抿笑了笑,雖然之前網上都在傳安棠把賀言郁當替,可現在看來,這對小的關系還是好的。
網上那些人凈瞎說。
“小棠,你這次回來,以后跟先生好好過。”周嬸說:“你不在家的那幾個月,先生他很想你。”
安棠沒有應,出紙巾了臉頰,繼續安靜的吃早飯。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陸續有人送來各大奢侈品,從服到包包到鞋子到首飾,一件不落。
安棠看到帽室里全是的東西,像極了跟賀言郁在一起的那三年。
明明知道不喜歡,但還是要這麼做。
用賀言郁的話來說,他養的金雀就該用最好的,只有這樣,才會乖乖待在他親手筑造的巢里。
安棠笑了笑,他想馴服,而想把賀言郁變溫淮之。
還真是有意思。
就看誰更舍得狠心了。
安棠隨賀言郁回港城的消息,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傳遍網絡,這段時間大家吃瓜都吃累了,以為溫淮之死后,安棠會傷心難過哪都不去,豈料反轉來得這麼突然。
熱搜#安棠移別#很快被頂到前排。
評論區更是熱鬧得很。
“好家伙,是否移別我不在意,我震驚的是賀言郁竟然對被當替的事既往不咎。”
“這大抵就是吧,我恨不得魂穿安棠!”
“不是吧?我的淮仙才去世,安棠轉眼就跟賀言郁在一起?yue了!”
“樓上醒醒,人總是要向前看。”
“我惡補過安棠和溫淮之以前的,發現他們簡直是靈魂伴,安棠應該不會移別。”
“贊同,比起移別,我覺現在已經把賀言郁當做溫淮之的贗品。”
“臥槽,替文學照進現實。”
“等會,我提個問,如果溫淮之沒有死,賀言郁會不會足安棠和溫淮之的?如果真的足了,那賀言郁豈不就了男小三!”
“神特麼男小三,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所以賀言郁這是栽了嗎?”
“嘖嘖嘖,賀言郁早就栽了好嘛,這里一段科普:他沒跟安棠在一起的時候就一直戴著尾戒,我記得曾經有次財經訪談的主持人問賀言郁是否會結婚,他還說自己是不婚主義,后來兩人在一起,賀言郁就再也沒有戴過尾戒。”
“yxh可不可以消停點?賀言郁的尾戒一直戴著。”
“額……我已經被你們搞迷糊了,賀言郁到底喜不喜歡安棠啊?有人可以回答我嘛?”
“喜歡跟結婚有什麼關系呢?”
“所以賀言郁是在耍流氓?”
“哈哈哈哈艸,樓上思路牛!”
趙子真看到網上的消息,小心思又開始活絡了,他悄悄聯系謝織錦,讓把安棠約出來,然后又轉眼給賀言郁打電話。
“郁哥,你還真把小棠嫂子追回來了?厲害啊!”
賀言郁扶了下耳邊的藍牙耳機,修長的十指敲筆記本,那雙深邃清冽的桃花眼里劃過一排排冰冷的文字。
聽到趙子真的話,他的手指微頓,口是心非道:“是自己要跟我回來的。”
“……”
信你的邪。
你就繼續逞強吧。
趙子真在心里徘腹,面上揶揄道:“郁哥,你知道兩天后是什麼日子嗎?”
“不知道。”
“三月十四白人節啊!”趙子真也不指他有什麼經驗,科普道:“白人節很特殊,那一天是由方給男方送禮。”
“郁哥,你就不心嗎?”
“不心。”
趙子真:“……”
這天聊不下去了!
他深吸一口氣,“郁哥,如果你想和小棠嫂子以后都好好的,今晚八點準時到金鱗。”
晚上八點,金鱗俱樂部。
趙子真包了間房,讓服務生把吃喝送到安棠面前,然后揪著謝織錦的袖去墻角說話。
“大姐,你怎麼來了?”
“怎麼說話呢!”謝織錦拍了他一掌,哼了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麼算盤,你讓我把棠棠約出來,是想鞏固和賀狗的吧。”
“是這樣的沒錯,但是你怎麼能罵我郁哥呢!”
“我罵他怎麼了?他難道不狗嗎?你再跟我賴賴,我讓你連坐!”
趙子真:“……”
惹不起搞文字的。
“行行行,我錯了。”趙子真了眼正在喝水的安棠,揪著謝織錦的耳朵低聲說:“我知道你幫我把小棠嫂子約出來,其實也是想幫吧。”
幫個屁,謝織錦心里冷笑,的出發點跟趙子真可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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