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道
由於季斐還沒報道,不知道自己的宿舍分在哪,就坐著車去顧朗茳宿舍。到了樓下,顧朗茳把宿舍鑰匙給了平叔,讓他先把行李放到宿舍去,自己帶著季斐去報道。
過程比季斐想像的要簡單,顧朗茳帶著他直接去了招生辦,按招生辦主任說的去高一組繳學費、宿舍費,去後勤領宿舍鑰匙,領校服,最後去分配好的高一4班班主任張老師那報道。
由於是剛開學,老師們都忙的,尤其是當班主任的。張老師一早聽主任說他們班來了個新生,從榆縣一中那邊過來的,因此見到季斐的時候並沒有多驚訝,從紙堆中擡起頭來,打量了一下,笑道,“季斐是吧?主任跟我說了,以後你就跟咱們班了,好好學習啊。宿舍鑰匙領了吧?知道在哪嗎?要不我找人帶你過去吧。”說著往辦公室外張了下,看有沒有悉的學生路過。
季斐第一次見城裡老師,張的很,一直筆地站著,這會兒連忙搖頭,“不用不用,老師,您繼續忙。”
張老師歉意地笑笑,“真不用啊?那老師就不管你了啊。這剛開學是忙的,各種總結、規劃、報道都快能出書了,老師可能沒時間照顧你了。反正到後天才正式上課,你自己先悉悉學校吧,遇到理不了的問題就問問宿舍同學,或者來找老師。對了,明天下午兩點記的來教室開班會。”說完又埋了頭,筆尖在黑皮本上劃的刷刷作響。
季斐應了聲好,正準備走,去上廁所的顧朗茳回來了,高一年級組組長也正巧進來,剛進門又退回去,“喲,這不是顧朗茳嗎?你這高二組的寶怎麼跑到我們高一來了?你們王老師在那頭了,剛還唸叨著你怎麼還不來報名,把其它老師給笑的,都說他看你看的比朋友還。”
邊上一個正整理材料的年輕老師笑道,“可不得看點?他可是咱章建各年級普通班的驕傲,搶走了王老師得疼。”
年級組長故意板了臉,“小周老師,這麼說可不對啊,什麼普通班實驗班,都是咱章建的班,咱章建的學生,沒有區別,更沒有對立,你這種觀念是錯誤的,而且錯的非常嚴重,得從本上糾正過來!當然,誰班上被搶走了這麼個學生都得疼。”
小周老師吐吐舌頭,旁邊一羣老師已經笑起來,頗爲讚賞地打量顧朗茳,不論在什麼學校,對於績好的學生老師都會下意識地偏幾分,章建也不例外。
一個跟王蔚比較悉的老師道,“顧朗茳,這次員大會上你可不能藏私了,得上升旗臺好好鼓勵鼓勵學弟學妹們,把學習經驗給分了,過去你都不肯上去,理由天花墜的,你們王老師都說了啊,不介意你外傳經驗。”
“老師,你這是糊弄我呀。我算什麼?期末差點沒進年級前二十,平時績更是個波浪線,跳個沒完,我這樣的上臺完全沒有說服力呀。再說了,我上頭還有高三一片師兄師姐了,我要是大模大樣地走上升旗臺,非得被趕下來不可,我可不幹。”顧朗茳一邊笑著跟調侃他的老師打哈哈,一邊往季斐邊靠,低聲道,“我帶你去見你們班主任?”
季斐輕輕擺了下手,“見完了,正準備走了。”
顧朗茳一愣,偏頭往張老師那桌瞧。
辦公室難得熱鬧,張老師早停了筆聽幾個老師調侃,見顧朗茳往他那裡,笑道,“怎麼的,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是呀”,顧朗茳笑著又往季斐邊挪了挪,“老師,這是我們家季斐,我是陪他來報道的。他人可乖了,我怕他給人欺負了,您平時幫我多看著點啊。”
“哦?”張老師有些意外地挑挑眉,忽然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地看向季斐,“我都忘了,你好像是榆的跟顧朗茳一個地方,是嗎?”見季斐點頭,張老師笑道,“那很好呀,平時可以多向你師兄學習,他學習上還是非常有一套的。看你們關係好不好,別人問他學習經驗,他都不肯說了。”
季斐抿了抿脣,“嗯。”老實說他心裡疑的,就說顧朗茳以前那績吧,絕對是慘不忍堵,不過短短一個學期,他在章建完全到了一個新高度?一個人只要肯付出肯努力,進步自然會有的,可就算顧朗茳再聰明,底子在那裡,基礎在那裡,個把學期,又能提升到哪個地步?進步個一百名絕對算是非常了不起了。但剛剛顧朗茳說了,他期末差點沒進年級前二十,也就是說還是進了,而且看各位老師的反應,他的績還不僅如此。可是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了?章建前二十,自己不一定進的了吧,更何況像他那樣玩玩鬧鬧,參考書新的跟沒用過似的。
季斐向顧朗茳,皺著眉疑地看著他,“都沒聽你說過你這麼厲害,那以後教教我吧。”他覺得奇怪的時候總會習慣地微微歪著頭,眼睛慢慢地一下一下眨著。
顧朗茳的心猛地跳了跳,季斐很這麼認真地看著他,他的眼睛向來是明湛湛的,睫不是很,甚至顯得有些疏,但特別長,隨著眼睛一撲一合的,顧朗茳覺得他被季斐那雙眼睛眨暈了,抓抓腦袋,難得的有些,“行,我什麼都聽你的。”
旁邊一羣老師看稀奇事似的瞅著顧朗茳,張老師道,“咦,一剋一,咱班的新生倒把你這個小魔頭給制服了?”
什麼小魔頭,顧朗茳急了,悉季斐的都知道他最信的就是老師,跟信真理似的,現在他正努力改變在季斐心中的形像了,可不能被張老師一句話就給毀了。
“老師,你這麼說我可不公平,我哪裡魔頭了?你去我們班問問,我從來不欺負人,同學們對於我個人不論是人品還是智商評價都是很高的,並且我作爲一名學生,熱學習,熱生活,助人爲樂,還古道熱腸,多麼難得的一位青年呀,您在不瞭解我的況下否定我對我是非常不公平的,您可不能這樣就毀了一位青年呀。”
一羣老師被他逗的笑起來,年級組長道,“小張啊,以後注意言詞啊,別打擊了學生的小心靈啊,這都急了。”
“哦?”張老師笑道,“可這不對呀,他們王老師不是說他是蒸不爛、煮不、捶不匾、炒不響噹噹一粒銅豌豆嗎?心靈那是槓槓的呀。”
“不對不對”,最年輕的小周老師彎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咱小顧同學是年郎君之領袖,蓋世界浪子班頭,未來必佔風月功名頭首,把玩州府。”
周圍一票老師已經笑起來,連季斐都笑起來,他看了看顧朗茳,別說,形容的還真對,他以前那麼渾,現在完全是一好學生,長的也不錯,家裡條件又好,以後不知道會有多孩子圍著,可不就是浪子班頭,必佔風月功名首麼?
顧朗茳本來還想辯的,一見季斐都笑了,頓時挫敗了,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跟高一這羣老師這麼了啊!什麼狗屁風月頭首,他連季斐一個都搞不定好不好?還不知道季斐怎麼想了。他爲什麼跟著笑啊?
顧朗茳聲音都委屈了,瞅著季斐,“我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你相信我,我平時......正派的。”
季斐歪了歪腦袋,慢慢眨了下眼睛,“哦。”
顧朗茳挫敗地低下了頭。
出辦公室的時候顧朗茳還覺得緒低落,季斐倒是高興的,“這裡的老師真好,跟榆的一樣好,看著都親切。榆的老師好像更嚴肅一點,我都沒見過老師們跟學生這麼開玩笑,大家好像都喜歡你呀。”
顧朗茳一時沒注意,口而出,“那有什麼用,你又不喜歡。”說完兩個人都愣了愣,季斐皺了皺眉頭,微微抿著脣。
顧朗茳一下子張了,“我的意思是、是我想在你心裡有個好形像,我那不是特喜歡你麼?不是,我是說,咱是朋友啊是老鄉,所以我特希在你心裡留個好印像,沒、沒其它意思,你、你別生氣啊......”
“……”
“季斐,你......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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